所谓的长安三少,并不是三个人,而是指一个群体。“三”指的是排行,在家中,或者在族中。
富贵名门家族,如无意外,长子需继承门楣。所谓“长”,不能光是年龄上的长,言行举止,都须作为一个家族的榜样。古云:“天子统六卿,六卿统九牧,久牧统郡邑,郡邑统乡正,乡正统宗子。”而宗子,就是指一个家族的长子长孙。古语又云:“宗法立则百善兴,宗法废而万事驰。”由此可见长子的重要性。
而三少就不一样了。首先,他们依托父兄,生活无忧,也不想要什么远大志愿;其次,他们也不像更小的其余子孙那样或被人遗忘。
京城人怕的就是三少闹事。
裴俊、王世杰、卢言之,他们就是典型的“京城三少”。他们更多的是被人叫做“裴三,王三,卢三。”当然,裴俊虽是三少,他上面却是两个姐姐,算是独子,比较特殊。
长安城北的红锦阁,有三样东西最出名。第一是环境幽雅,静,不论是什么人,哪怕是平时出了名的大嗓门,到了红锦阁也不意思高声吆喝。因为那里刚进去就是一片莺莺欢叫的声音,又有细水悠流的琴声,他好意思大叫吗?第二是它的菜好酒香,饭店里酒菜不好能留住客吗?不能。第三是它的酒菜贵。别的地方,五两银子可以买上一只大肥猪,而在红锦阁,如果你不买别的,那你只能买只烤鸭。
卢言之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挥了挥手让唱曲的姑娘走出去了。
“我怎么觉得今天怎么那么闹心呢?”卢言之叹了口气。
个人或说着或,或喝着酒,或拿着色子。卢言之的话让他左右的人听了忍不住笑起来。
“卢言之,你那宝贝弟弟今儿又让不做什么了?”韦三忍不住问道。
“韦三,你问他干什么?他那宝贝兄弟的事让他自己烦去,别等会让我们饭也吃得不舒服。”说话的人满是责备,但不难看出,其实又是戏弄。
卢言之听得这话马上从椅子上跳起来。
“好哥哥,你只要告诉我,怎么样让那小祖宗早点睡觉,明天不来吵醒我就行。”卢言之搬了张椅子坐在说话人旁边,满脸的诚意。
王世榆把酒倒进嘴里,边笑边说,“这是什么啊?酒啊。你让他喝上一两杯,他不就睡了吗?”
听的人都笑起来,知道王世榆是在戏弄卢言之。
“那怎么成!他倒是睡着了,发起酒疯来,我一晚上都别想睡了!”卢言之不依,央着王世榆再出主意。
酒席已经摆好,个人依次入了席。王世榆做了右手第一,西面依次是高开丁,王世杰,卢言之。
韦三吃了东西就要走,王世杰不依:“这么早回去干吗?前儿你还说今天要不醉不归呢。”
韦三笑道:“那你当我醉了不就行了?”
说着起了身,对王世榆拱手笑道:“今日叨扰二世兄了。家里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小弟在全香楼设宴,诸位可要赏光。”
王世榆笑道:“韦三弟有事先走就是,我们一会也要走了。”
觥帱交错,不知不觉已经是亥时。
卢言之强忍着心里的担忧,此时却也坐不住了:“不知道我们七儿在家干什么呢?”
崔渐桥骂道:“想知道就早点回去看看。你如今刚跟二叔要了个差事,三天倒有两天没去。这挂个名也不是个事,不如辞了算了。”
卢言之听了便不说话。
王世榆见卢言之没了言语,笑道:“二表兄你总是教训他。难怪今天我请客,他先说有事不能来;后来世杰说你今天不来,会去万年县,他就来了。没想到你也没去万年县,他今天一整天都不自在了。你再要说他,他可要哭了。”
说得卢言之不好意思起来:“我先确实有事,后来事完了,自然要来热闹热闹的,跟二哥在不在没有关系。”
崔渐桥也知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些过火了。卢言之虽说是他妹夫,可一家难管别家事,人家姓卢人的事,他姓崔的操什么心啊?
“我也要走了,言儿,我送你回去。”
卢言之顺从地跟着内兄走了。下人见他二人起身,连忙出去套好马车。
两人上了马车。卢言之直叫开快点。崔渐桥此时却和在红锦阁时完全不一样了,满是关爱地说道:“言儿,不是二哥爱说你,你也不小了,你七弟性子胡闹,你管管他就是了。干吗愁成这样?”
卢言之席间喝了点酒,此时就有点昏昏欲睡之感。他半撒娇半赌气地说道:“他昨晚上一夜没睡,我也没怎么睡。他老是问我什么三近的问题,我都被他烦死了。”
“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语出《中庸》,是孔夫子的话。有什么难解的?你解释给他听,他就不烦你了。”崔渐桥说道。
卢言之已经睡着了。看来他昨天晚上确实没有睡好。
一路睡到家。崔渐桥到家的时候才叫醒他。又吩咐下人:“好好送你们三公子进去,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去了。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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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府~儿』
卢言之~眼惺惺地~了门。~人过来~侍换了~~,又打了~~脸~~,他才清醒过来。“七公子~了没有?”卢言之问道。管家老陈赶~过来回话:“回三公子,七公子~了。”见卢言之点了~头,便又接着说道:“您刚走那会七公子发了很大的脾气,摔了点~,把…,”说着说着便又去看卢言之的脸色:这~是生气呢,自然是~打住的了。卢言之没有生气:“把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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