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言之在留香酒家门口落了马，卓东和梁有也跟着落了马。伙计牵了马过去，三人径直去了三楼。

大凡酒家饭馆的伙计，都会察言观色，以貌取人。见卢言之衣饰华贵，满脸贵气，伙计自是忙不迭地过来服侍。

伙计把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才请卢言之坐下：“公子，请坐。这个位置靠街，您还可以看到街上的一切，又安静，没有人来打扰。”

卢言之坐了下来，卓、梁二人也坐了下来。

“三位请稍坐，下的这就给您沏壶好茶来。”

所谓不敬鬼神，先敬罗衣。果然茶很快就到了。

“三位请先解解渴。公子想吃点什么？我们这的招牌菜那是全长安都有名的，有煎焦鹅掌，有，”伙计察言观色，自然知道卢言之是三个人中的头儿，见卢言之似乎有些热，边说边拿衣袖给卢言之扇了下风。

“别说那么多。捡最拿手的上就是了。要快。我们公子可不惯等的。”梁有打断了伙计的话。

“您放心，很快就给您上了。”伙计说完一溜又跑开了。

卢言之边喝茶边看了看街面，没说什么。梁有见他的茶杯空了，忙要给倒上。

卢言之摇了下头：“不用了，这茶有股涩味。”梁有便放下了茶壶。

菜很快就上了满桌。梁有示意伙计先上这些，等不够了再要，伙计又是忙不迭地说可几个是，走开了。

临座坐了三个年轻人，见这边的菜上的这么，拉住伙计问道：“为什么我们先来，他们后来，他们的菜倒先齐了，我们这边却才上了几个菜？”

伙计忙给这边的几个客人道歉：“几位爷的菜就好了。小的先见几位爷在聊天，想着慢慢给您上，您好慢慢聊。小的这就去厨房看看，应该都有了。”伙计说着想走。

谁知这边的一位年轻客人不依：“你倒会拣好听的说啊。如今也不用去厨房看了。你瞧，那边桌上的那盘青花鱼还没有动筷，你去给我们端过来。”

伙计很为难：“公子，您可真会说笑话。哪有上了桌再给端走的道理？小的这就给您去茶房看看，应该就有了。”

“上了桌再给端走的道理自然是没有。可为什么菜是我们点的，人家那桌连菜名都没有说，你们倒什么菜都给人上了？难道他们的银子是钱，我们的银子就不是钱吗？识相的就快给我端过来，不然今天你别想走。”

卢言之三个又不是聋子和瞎子，两张桌子隔着条道而已。哪有不知道那边的客人是冲着他们而来的？卢言之不说话，卓、梁两个自然不会说什么。三个人继续吃着东西，那边的争论与他们无关。

店里掌柜听见这边客人发难，忙过来打圆场：“屈大爷，陈二爷，欧三爷。是您三位啊？您三位到我们店里吃东西，小店真是篷壁生辉。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千万别介意。今天算我请你们的。几位慢用，要是饭菜有什么不合口味的，尽管提。”

伙计见掌柜的过来忙借机走了，这会有给这几个人上了几盘菜。三个人见掌柜这么说，就也不再为难那伙计了。

掌柜的见了卢言之，忙过来打招呼：“卢公子，不知道今天的饭菜合不合您口味？”

卢言之笑着说：“不错，”

掌柜的一听，立马眉开眼笑：“卢公子说不错，那就是很好了。我叫人再给您上点甜品。”

卢言之笑着说了好，掌柜的便走开了。

“从前只知道青花鱼是用来吃的，今天倒见识了原来它还可以用来吃霸王餐。”卢言之说罢笑了。

欧贤智听了这话站起来问道：“你说谁吃霸王餐？”

卢言之满是不屑地说道：“怎么，今天有很多人吃饭是不用给钱的吗？”

欧贤智抡了桌上的盘子就朝卢言之头上扔。梁有一伸手就接住了。

欧贤智等三人见了，知对方武功不弱。三人打了个眼色，欧贤智坐了下来。屈贤刚抱拳起身说道：“在下是常顺镖局屈贤刚，这是二师弟陈贤方，三师弟欧贤智。几位身手不错，不知道师承何方？”

卢言之冷笑道：“原来是开镖局的。难过霸王餐也吃得这么理直气壮，令师真是调教有方啊。”

欧贤智听了这话气得不行，拔剑要跟卢言之比试。

卢言之坐着没动，梁有和卓东一起起身。

陈贤仿按住气德变了脸色的师弟欧贤智说道：“三师弟，你忘了爹爹说过什么？爹爹说长安城的纨绔子弟多过毛厕的老鼠，我们犯不着和他们计较；至于他们身边的走狗，就更用不着计较了。”

欧贤智听了这话便大声笑起来，三个人依旧坐着吃东西。

有人说，最恶毒的语言比不过不出声的蔑视，这话放在任何时候都行之有效。果然，卢言之气得脸色发青，梁有和卓东也是气的不行。卢言之端起那盘还没有动筷却已经引起不少风波的青花鱼就朝欧贤智他们桌上扔去，顿时一片杯盘狼籍。

卢言之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常顺镖局等着关门吧！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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