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时，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鸟毛一溜烟跑回家，忙脱去衣服，随便冲了个澡，擦干身上的水滴，往**一躺，便晕晕乎乎地睡去。后半夜醒来，才想起要细细回味一下跟春杏儿干的事儿。可鸟毛使劲儿寻思，就是想不起来怎样干上了那事儿。只记得下雨了，下雨的时候和春杏儿躲在一个石碓洞里，春杏儿的**好嫩好大，春杏儿的屁股好白好滑，接着就神仙般的干那事儿。春杏儿在他怀里就像煮熟的面条一样软，一样烫。雨下了一昼，那春杏儿直叫鸟毛好哥哥。就这样了，其他的再也想不起来，甚至那春杏儿的模样儿都有点模糊。使劲想，还是不行，直想得鸟毛脑仁儿发痛。

但是，有一点鸟毛是最清楚不过的，跟女人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活，要不，男人都娶老婆干吗。该有个媳妇了，而且要像春杏儿一样的，那样活着才有滋味。可钱呢？穷得只剩两只卵蛋响叮当，穷得屁股蒜锤样，谁给你当老婆？恐怕是墙上挂布帘——没门儿。

一晃眼三四年又过去了，鸟毛仍然进进出出的捣弄些山货，只是再也没见着春杏儿。听李货郎说，那场暴雨对春杏儿的损失挺大的，由于蜂箱堆在低洼处，雨水没有及时排走，淹没了蜂箱，死了大半蜜蜂，一家人非常伤心，第二天就回赣北老家了。

山里红绿黄白的紧接着换颜色，叫人**的时间也没有，这人也就不停地长岁数儿。每有空闲时，鸟毛就一个人躺在**，说也是的，动不动就想春杏儿。几年里一到春深，橼树放蜜的节气，鸟毛就三天两头的往那林子里钻，可就是再没有见着春杏儿。

鸟毛发多少次狠心，想要娶个老婆，但钱不凑手，也没辙儿。这回闹豹子，鸟毛真是喜从天降，没怎么费力就弄来一只大山豹，这一下，几千块钱是到手了。要知道打猎赚钱这般容易，真后悔这些年，自己干什么去了，老爸临死前叫自己别打猎，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打猎就没钱，没钱就没法娶老婆，没老婆日子就过得没滋味，这是硬道理。看来老爸的话是没法听了，鸟毛咬咬牙，这猎打定了。

这头豹子确实值了点钱，光豹皮、豹骨就卖了二千五百块钱不说，鸟毛自小听他父亲说过，豹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是那枚苦胆，是十分珍贵的药材，据说人得了虚怯症，受了惊恐吓惧，犯了毛病吃什么也没豹子胆管用，没见他人常说，这人吃了豹子胆，天不怕地不怕喽。

鸟毛把那豹子胆细细的摘下来，挂在房梁上风干着，心里已打定了主意，用这豹子胆去换一杆上好的猎枪，说什么这猎也打定了，能痛快地活一年也比这样不死不活地窝囊一辈子强百倍。

事情平息了，嶂子里这些日子也不再闹豹子了。周寡妇有个娘家妹子从山外来，人模人样地进进出出，一晃也有十天半月了。

这天晚上，周寡妇来到鸟毛家，三言两语就算谈妥了。两千块钱给她娘家，算是娶媳妇的彩礼钱，剩下几百块钱给新人买上几套衣服，添置上干净的被褥蚊帐、碗公碗筷和其他一些灶房用具也就算完事。还别说，当天晚上周寡妇把李货郎叫过来，拿了两瓶子酒，弄了几个菜，又把邻居请来两三位，大伙一闹哄，就把妹子留在了鸟毛家。鸟毛也没说什么，当着周寡妇的面，把剩下的百十块钱如数交给了媳妇儿，叫她计算着好好过日子。人散后，两个人就甜甜蜜蜜地干起了那事儿，按理说老婆的长相也不差，身材儿也好，胸脯子挺挺的，脸皮儿也是白白净净的，但不知怎的，鸟毛就是找不到当年跟春杏儿干那事的感觉，心里好像空落落的，又禁不住想起春杏儿来。

又过了些日子，李货郎带来一条瓦蓝的新猎枪，换走了鸟毛的豹子胆，还找给了鸟毛三五十块钱。至此，这条大山豹就算彻底完成了任务。鸟毛可就上山打上围了。

有了老婆，这日子过起来就是不一样，家里家外都干净利索起来，床头床角也收拾得像个家样。女人真是神仙，没有她说什么也不成个家。鸟毛有了猎枪，时不时上山几趟，打点野猪黄猄山羊之类的小猎物，让李货郎捎出山去，再添置些东西，屋角养上了猪，家里瓢碗锅盆也齐备了，小日子过得越来越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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