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爱这个城市的秋天,是一位历尽繁华返璞归真的长者,是一位穿越闹市憩于僻壤的路人,是踢满120分钟点球决胜后无论欢喜哭泣时深沉的总结,是高唱了五花马千金裘又低吟无可奈何花落去的轻愁,相形于夏季的浮燥,秋更为平实和稳重,更为变通与豁达,它容纳繁华与衰败,容纳了红、黄、绿诸多色彩,替代了满眼满眼的绿,我喜欢顺着荫在杨柳枝下的红砖墙,听着脚下落叶的碎裂声一路走去。
我在这样的一个秋日的早晨回家了,可馨穿着缝补好的粉色睡衣,买了早点,房间也被刻意打扫的格外干净。
我站在门口有点不敢进来,综上来看她必是有求于我,比上次的要求有过之而不及。
我有些失望,失望来源于我缺乏依据的一个推理,她想我了,想和我。。。。。。
这个结论一得出我便将其扔到了路边,在上一次感情失败,也是我唯一的一次感情失败后,我认定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放弃我的那个女人,之后她把所有这些都塞进垃圾桶,所以我没有爱,不可能有爱,也不会有爱。
但这个结论不仅涉及情感,也涉及性爱,我想了想,又拾起来揣在兜里带了回来,我开门时与她的对视看到的不是渴求或乞望而是乞求。
“什么事?”既然无情调可言,倒不如开门见山。
“能不能借我点钱?”
“多少?”
“2000可以吗?”
“不多呀,你从同事那借的倒一下,还需要专门叫我回来?”
根据我对她直爽脾气的了解,心里已安排好了下一句的对白,应该是,你要借就借,不借就算了,然后我就乖乖掏钱走人上班。
“我借过了,但没借到。”
她的回答令我意外,不由追问。“为什么?”
“我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还她们的钱,所以没人敢借给我。”
“那你拿什么还我?”
“我答应你那晚说的?”
“那晚?”我警觉的问。
“就是那晚!”
我突然为自己悲哀,那是儿时一颗长在树冠梢头的野果,用尽一切方法都不能拮取,终有一天自然落下,吃在嘴里却变了味,我进到内套间取了张存单。丢给她。“密码是314159,什么时候有了还给我吧。公司工期紧,我回公司了。”
我出门下了几级台阶,返身又上楼开门问她。“你为什么借钱?”
“我这个月的工资丢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展眼已是秋末冬初,软件如期完成通过测试。虽然一项艰辛工作的结束也预示另一项更为艰辛工作的开始,但庆祝仍是必不可少的,小沈阳说,是必须的。
我烂醉如泥的被同样烂醉如泥的的同事送回了家,我们从酒店打车回来花了十分钟,我们从一楼爬到五楼足足花了两个小时,起先我们坐在入户门前谈男人和女人,大意是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我们是水泥做的,具有高强度的耐磨性和抗击打性。后来他送我上楼,我又执意要送送他,我们在一楼和五楼之间多次往返,直到可馨下班回来,将他塞上了出租车,把我连扶带拽哄上了楼。
似睡非睡之间,一只手从我后背轻轻的拂过,我的意识和身体被酒精分离,大脑的感觉无法传达到肢体,我若有若无听见一声叹息。
我的身体睡着了,我的意识被那声叹息激活了,由叹息声衍生出一个奇怪的梦,一个关于过去与未来的梦。
所有人,熟识的,认识的,未名的,有一面之缘的,似曾相识的,只要能从记忆的犄角旮旯扫出来,勾出来,挑出来的,满满当当挤在我轰轰烈烈的梦中,我穿行在人流中,可以看清每一个人,每一张脸上的神色,每一双眼睛的内涵,每一颗心的波动。过去的事也如放电影一般转换着一个又一个镜头,离世的父亲背着年少生病的我行色匆匆,远在他乡的母亲在自建的小厨房中正做的一家人的晚饭,哥哥正坐在叔叔家里修筑长城,回首间两鬓斑白面色苍桑,离我而去的爱人带着齐肩高的儿子与我打招呼,容颜老去。。。。。。
人群渐渐散去,我徒自前行,有一片槐林,林间一条青石甬道,随性走去,将尽未尽之处,兀自站着一位**,恰逢夕阳西下,勾勒出丰乳肥臀蜂腰纤腿的金色轮廓,虽然看不清面容,隐隐觉得仿佛是可馨。
“哗”一声,电影的幕布被拉去了,梦也醒了。
我的窗帘被拉开了,阳光直泻入我的房间,我眯着眼仰头看见是可馨拉开了我的窗帘,她既没有穿蓝色臃肿睡衣,也没有穿粉色性感的睡衣,她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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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苏式的老楼窗~是木制的,经历了数十年的风霜,斑驳可见,四~邻里多换成了铝合金或塑钢的,唯我这里还是当年的旧貌。窗~分为三横两竖六格,~边四格是两扇对开的窗,~边两格装的是印花的玻璃,挡住窗外多数好奇的眼睛。“你真的愿意?”我从梦里回过神来,落实自己~于现实当中,~最后的确认。可馨点点头。“还钱~账?”我又问。她摇了摇了头。我从枕~~出公司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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