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种翩然飞舞的感觉,她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块雕成莲花状的玉石上,周围是岩壁,这是在洞中吗?她没死吗?
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很疼,原来真的没死。芷烟打量着这个岩洞,很温暖,有潺潺流水声,岩壁上流溢着五彩的光,跟那水流相得益彰。
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清爽的白色流纱裙,坐在这玉石上,她像极了一朵圣洁的白莲。
正在惊讶于这四周之景,忽然身后的石头裂开了,缓缓地,原来是个石门。
尽头,师父盘坐着,白衣胜雪,一头墨发披散着,额前垂下一缕,平添了几分潇洒之意。他缓缓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对着他微笑,温柔宠溺。
她讶然起身,隔着潺潺流水望着他,无声询问。
他笑着,缓缓拈指,水下升起一排莲花来,如她脚下的一样,只是小了些。那些莲花正好七朵,呈北斗七星状分布。
芷烟踏着莲花道走了过去,刚踏上岸,不禁脱口而出:“这是怎么回事,师父?”
他却微微皱眉:“烟儿还是以后别叫我师父了。去帝都前我跟你说过了,你一意孤行前往,你我师徒缘分便尽了。”
芷烟也不在意,只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随意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不都是这个理吗?那芷烟不叫你师父,该叫你什么呢?”
“唤我桓便好。”他微笑道。
“原来你叫萧桓。”芷烟说道,又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外人都称你为萧先生,其实挺好听的。叫桓,怕是有些暧昧吧。”她直直看尽那琥珀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娇羞怯色。她对师父,一直都是坦荡若此。
他也看着她的眸子,乌黑闪亮中没有丝毫掩藏的情绪,那眸子里只是询问,也只是询问。心底微涩,她一直都是如此,在他面前,透明的像张白纸。曾经他庆幸过,如今却开始排斥,为什么她对自己总是如此爽朗干脆,没有一丝小女儿的羞涩心思。
掩过心头万般滋味,他淡笑:“随你吧。”她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一次允许人唤他恒,也是唯一一次,却被拒绝了。
芷烟随意嗯了声,又问他:“桓你救了我?”话说出去才发觉这分明是句废话,她也只有在他面前才变得这般白痴,话也多了不少。
“我的那头驴子呢?是你引我来这的吗?”
“从你离开台州时我便知道用不了多久你便会回来的。”他淡淡道,心底却温暖了起来,刚刚,她唤了他“桓”。
“这凤鸣山是回去的必经之路,我清楚你不会走驰道的,也清楚你会选小道上山,那头驴子本就是我留在山脚下的,自然会带你到这。”
她倒是不奇怪,他本就对她的性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
“为什么我用不了多就会回去?你不是说对我有信心吗?”
“但我对那人没信心。”他微微叹气,“祁峋此人,冷性寡情。多年前我在帝都办事,曾亲眼见他活活捏死了一只鸟。那时,他还不过是个少年。我便知,这人有多冷血。你说,这样的人,又生在帝王家,纵然你再出色,怕也难入其心。因为这人心里根本没有情。”
他看着她说道,果然她秀气的眉挑起。
他看见她张了张嘴似乎想为他辩驳,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她只哀哀叹了口气。半晌,她方道:“或许你说的对,但他现在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所以他究竟如何,我也不在意。”
语气中,尽是平静冷漠,让人听去都会以为她真的释然了。但那不会是萧桓,因为萧桓了解她,比她自己更了解她。
她这样说,只能说明祁峋在她心里真的很重要,重要到她需要把他掩埋在很深很深的地方,甚至需要自己骗了自己才能在心里好受些。
萧桓到底是低估了那人的分量,他也只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苦笑。他不禁有些后悔,或许,当初得知她学艺的目的时就该阻止她的。少女的执念最是可怕,当初或许不过是儿时对伙伴朦胧的情谊,却在她把他确立为她的目标时渐渐演化成了一分固执的爱恋,在经年累月的期盼中,再也撼不动一丝一毫。
他对她道:“你刚溺水醒来,多休息休息,其它的事就让它去吧。”
芷烟答应着,她也真的不想想那些事了,她真的累了,需要休息。身累,心更累。有些东西硬要放下反而放不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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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几日来,芷烟再没见到萧桓,原来这~中竟是很大,仿若一个瑶池~殿般,有专人来打理~日常起居。她辨得其中一人,眉眼甚是~悉,细细回忆,竟是在台州跟在萧桓~边的~童小鹤。二年不见,他倒是长的变了些,~去了些稚气,~也壮了些。萧桓,人称萧先生,悬壶济世、妙~回~,传闻天~医术无人能出其右。听说他常年云游在外,甚少见过~人都惊为天人,当真是貌比潘安又纤尘不染。芷烟初见他是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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