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慧也没深究,她问我:“饿不饿?先去吃点早点如何?”
还别说,我肚子还真饿了,昨晚她也真抠,只喝酒不点菜,搞得我在梦中都在啃馒头。
我忙说:“饿,怎么会不饿,你不请客我请客。”
杨春慧又笑得肥肉乱颤。
人是铁饭是钢,老母猪不吃老米糠,这话说得也太正确了。早点铺里我稀哩哗啦就是一碗面条下肚。杨春慧问我还要不要再来一碗?我说当然再来一碗,老板请客多吃点,吃自己就不能那么狠了。经过昨夜,我对她的恐惧心理已经不那么敏感了。
“这什么人啊?”杨春慧夸张地喊了起来,但我听出她没有责怪的意思,而且语调中还透出几分高兴。平时谁敢在她旁边说点俏皮话,那简直就是找死,可从她今天的表现来看,她不是那种油米柴盐都不进的人,只怪她平时把自己封闭得太紧,已至于同事和她自己都觉得她就是根橡皮筋。而我,要不是恰巧昨夜她不高兴的时候跟她喝了酒,又照顾了她一夜,我这话也是不敢随便说的。
7、贵子
贵子并不富贵,前面已经交代,一辆五洋三间铺面。尽管贵子不贵,可在我们这个大杂院里,他也算个豪门。
摩托一响,豪门出场,贵子特别选在大杂院人员最密集的时候拜访。他手提两挂老腊肉,腰揣一瓶金六福。老远就扯着嗓子喊爷爷,真好意思。
阿芳爷爷没搭理我的酸不啦叽,他就好一口酒。阿芳爷爷一笑,那两排发黄的牙齿就露了出来。我把目光朝老槐树上空扫去,很想扫两粒鸟粪下来,腥一腥腊肉味,可惜鸟不争气。
贵子说他最近忙,来得少了,希望爷爷别见怪。
阿芳爷爷忙说:“要多注意休息,别累着。”
见贵子进院,阿芳有意地朝我坐的地方挤了挤,这一细微的动作让贵子很不舒服。他很想跟阿芳说点啥,可阿芳的眼睛却始终看着头顶上的老槐树,我也是,我想从老槐树身上找点雀斑出来,阿芳的想法估计跟我一样。
贵子要走,阿芳爷爷还拉着他的手,摩托车的屁股扬起来一院子的灰,雾了阿芳爷爷一脸。
看着无动于衷的阿芳,老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朝我望了望,把我望得心慌慌的。
在这个大杂院里,还有一个妙龄女子,也有几分姿色,走起路来屁股抖得厉害,会挠人的心窝。她叫红袖。红袖是二大爷的孙女,胸大脸白。
十多天没回大杂院,阿芳告诉我,贵子发了,不知他从哪弄了辆半新不旧的小轿车,而且还给二大爷送来了酒和糖果。
我就问阿芳他咋就不送给你爷爷?
阿芳就白了我一眼:“他送爷爷做啥?人家是冲着红袖去的。”阿芳说:“爷爷这两天心情不大好,少惹他。”
我嘴不说,他当然不高兴,眼瞅着贵子五洋换成了桑塔那,这一换还把阿芳换成了红袖,二大爷屋里的糖果和酒那是从阿芳爷爷手里抢的,他能心情好才怪。
正说着,贵子的桑塔那带着一阵狂风卷进了院子。这一阵风的到来,老槐树下的人都笑开了。这就是桑塔那的魅力,四个轮子的架势。
见到贵子,红袖的莲花步走的更碎了,把地面上的灰都碾出水来。
贵子跟红袖好其实大家都知道,可究竟怎么个好法没个影。没影的事要有骨有肉,少不了李老太。
李老太跟我们不一样,她不是这个院子的借宿客,她住的房子跟她姓李,她是房子的主人,而我们的房子是跟收钱的房东姓。
李老太说得活灵活现,贵子的桑塔纳载着红袖往密林深处钻,她说红袖从林子里出来头发全散了,脸红红的,贵子的手搂着红袖的腰,手巴掌放在红袖的屁股上,走一步捏一把,把个红袖捏成了一根葱。
大伙都笑了,说李老太编故事。李老太最恨人家说她编故事,她是有年纪的人,有年纪的人不能白活,所以编故事就是**她。她不让人**,她指天发誓,那天晚上她坐外孙的车路过,看得一清二楚,红袖上身的扣子还有两个没扣好。大伙又笑了,说晚上你咋看得那么清楚。
你懂个屁,李老太火了,晚上难道就没有月亮,再说了,不干这事,往树林里钻啥?难不成找蛐蛐。李老太最后一句话把大伙逗乐了。
大伙正乐着,二大爷从屋里抱着个烟筒走了出来,大家就都把笑搁在了喉咙里。自从红袖跟贵子好上,二大爷精神了。他拉开嗓门喊,笑啥?笑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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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它一巴掌』
李老太隔壁的王来九忙说没笑啥,大伙正在听李老太晚~到树林里找蛐蛐。王来九话才刚落,李老太就拎起凳子朝他追去:“你个小~崽子,不想活了是不是?拿老娘开涮。”王来九捂着个头就跑,边跑边~救命,大伙的笑又从喉咙里蹦了出来,一个赛一个地脆。大伙乐的时候我被阿芳拉到了人群外,她说她想出去走走。~坡~的月辉洒在阿芳~~碎成一朵花。蛐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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