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检查站,“花舌头”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他快马加鞭,在浩浩荡荡的难民群里不断地超越。
在临近国境线的一片路边树林前,他发现日军设立了一道警戒线,不让难民们靠近,再细查看,从公路到林地的一条窄道上,留下了明显的坦克履带痕迹以及马蹄印,这时,他才恍然大悟:刚才见到的日军装甲部队以及马队不见了,他们一定就隐蔽在森林里。受过野战训练的“花舌头”很快就断定,日军潜伏起来,一定是等待什么时机,然后猛然杀出。但等待什么时机,他还不清楚。
他顾不得想那么多了,不停地拍打着马屁股,朝前奔窜着。凭着战斗经验,他预感到这一带将有一场大战,觉得离开的越早越远越好。
连接中缅边境的唯一通道就是怒江上的惠通桥,这是一座铁索吊桥,东西205米。当“花舌头”靠近了西边的桥头,看到车辆、人流已经挤成了一团。骑马是不行了,反正回到国门了,马的作用也不大了,干脆,他从马鞍的内槽里摸出了手枪,插在了腰里,然后松开了缰绳,独自朝前挤去。
凭着敏捷的身段,他就像一条泥鳅,在人群里穿来穿去,很快就踏上了桥板。这时,他才有心回头观望。原来,西边的桥头上之所以这么拥挤,是一辆装满货物的大卡车在那儿被人群挡出了,过去了三个中国士兵维持持续,喊破了嗓子也没人理会。大卡车拼命地按喇叭,前面的难民就是不让道。这时,从大卡车的驾驶室里跳下了一个武武大大的人,他穿着长袍,像一个官僚资本家,在吆喝难民不管事儿的情形下,资本家朝着维持秩序的一个上士发起了脾气:“妈的,你是干啥吃的!”
那上士本来就一肚子委屈,用长枪指着资本家骂道:“妈了个巴子的,就你这条死狗在挡道,还不快刹车!”
“你敢骂我?”资本家伸手就要打上士。
听口音像是湖北人的上士也不示弱:“妈了个巴子的,你算个什么玩意!”
这时,已经上了桥的“花舌头”冲着他们大喊一声:“别吵了,日本人来了!”
一听这话,上士更急了,他二话没说,朝着资本家“嘭“地就是一枪,那个资本家一头栽倒了。
但意想不到的事情偏偏就在这时发生了:上士的枪一响,桥头上有十几个穿便衣的汉子也亮出了短枪,朝着维持秩序的三个士兵开了火。从那短枪的沉闷声和缓慢的射速上判断,那些便衣用的是日军的“王八盒子“,这是一种性能低劣的手枪,显而易见,便衣是日本人,是冲着大桥来的。也幸亏“王八盒子”射速慢,对周围的难民不能形成强大的威慑,所以桥后头的难民一听到枪声,拼命地朝后退,一下子把日军便衣给挤挡住了,而桥前头的难民在枪声逼迫下,纷纷扔掉了行软,只顾逃命了,这一来,过桥的速度就大大加快了。也正是借着这股劲儿,“花舌头”顺利奔过了大桥。当他刚刚缓过一口气来,守卫大桥的一个中国上尉已经在桥头堡架起了两挺机枪,将大桥封了,并下令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炸桥导火索。
当看到导火索“吱吱”地冒起了青烟,“花舌头”一颗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了。
伴随着一阵轰鸣,惠通桥从中间炸断了,飞腾而起的除却滚滚的浓烟,还有铁索、桥板,以及难民的肢体,这是多么残酷的战争场面啊!
更为惊险的是,过了没多久,日军的快速纵队就赶到了桥边,但面对着波涛汹涌的怒江,他们只有望江兴叹了。
发生在惠通桥上事情,曾把蒋介石、罗斯福和丘吉尔都给吓了一跳。由于对日军**速度的错误估计,宋希濂的援军尚在奔赴滇西的途中,守备中缅边境的仅仅是些不堪一击的零散杂牌部队,如果没有那位湖北上士**的一枪,让日军便衣队夺去了惠普桥,日军的快速纵队就会奔涌而过,直捣毫无防卫的昆明。占领了昆明,中国抗战的国际援助动脉就被割断了,同时,城都、重庆等战略要地也就在日军的窥探之下,这样,中国抗战的历史有可能要重写。
因此,惠普桥上那个上士的一枪,也成为二战史上最有戏剧性的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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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偷!谁让拿咱伤兵不当人』
返回祖国后,“花~头”搭乘~给养车来到了昆明的中国远征军后方基地。在一个~双凤茶厂的地儿,他与三十多名~里逃生的远征军伤兵会齐了。这~就有他崇拜的敌情教官罗中尉。茶厂是沿着~坡建造的几排木板房,主~生产云南的沱茶,据说是往英美出~,换取奇缺的外汇。茶厂生产照旧,只将一排平房和几间大仓库借给了军方。负责管理伤兵的是一个中国~校军务官和一个英军中校,因为这里还收容了十几个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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