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路上着想了想，又低下头问杰杰：我们是回家还是去张奶奶家玩？杰杰一听去张奶奶家，就高兴了，拍着手说：我要去，我要去。不知张叔叔在家没？你张叔叔没在家。他在哪里呢？在北连县。张叔叔是张奶奶的孙子张居龙，在家时特爱杰杰，所以杰杰对他最好了。

他怎么老不回家呀？北连县在啥地方？比我爸爸的福州还远吗？李奶奶说：北连县不远，比福州近多了。说话间就到了张居龙家门口，李奶奶叫到：有人在家吗？其实，她是知道他们在家的，因为家里的灯都亮着。屋里头的人，听到李奶奶的声音，张奶奶就走了出来：来来来，老姐姐，今天这么晚了还来，有事吗？李奶奶摇头。哦！你是去买码了吧？李奶奶点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去买那东西，买不来吃的。这时张奶奶的儿子也出来了，咐和着母亲的话：是的，李姨，不能买的，开始我们也买，居龙不让，想想，他说得对，只有买码的人死，没有卖码人哭的。真的别买了。李奶奶苦笑着，不说不买，也不说买。还是张奶奶说，进来吧！接着手一伸，扶着李奶奶进了大门。杰杰早放开奶奶的手，先跑进去了。

张奶奶儿媳见杰杰来了，双手把小家伙抱住：真是可爱的孩子。你吃玉米吗？杰杰听说有玉米吃，使劲地点着头。一连声说：吃!杰杰拿上一根玉米，跟着张奶奶的儿子和媳妇在房间里看电视。

两位老人坐在厅堂里说话，一会儿，杰杰吃完玉米就吵着要回家了。张奶奶起身送李奶奶祖孙两人出门，走出门月亮把村道照得明晃晃的，有虫子在月光下叫着。张奶奶说：杰杰，等我孙儿居龙，你张叔叔回来，你一定要来玩！叔叔哪天回来？奶奶摊开两手：我也不知道！他一来，我就去叫你！好的奶奶！

到家了，家里黑灯瞎火的，小杰杰很是机灵地说：老奶奶，我来。就三步并着两步跑进去，先把大厅里的灯拉亮了。看杰杰这么懂事，老人心里一阵温暖，金珠呀，好好地过日子吧，这我这小孙子长大了，你就有好日子过了，忙对杰杰说：真是乖！老人说完又大声叫：金珠！金珠！听得金珠在楼上有气无力地答应了声：奶奶，我在这。随着声音，楼上的灯也亮了，金珠又叫道：杰儿上来。杰儿冲着楼上说：我不去！我要跟老奶奶睡。说着跑进奶奶房间自己躺在**去了。老人走过来，帮他把蚊帐门放下，又站着看了看小孙孙，然后提提自己的的衣襟，用手抹一下头发，好像要去会什么重要人物似的，转身跨出房门，看了看楼上，然后向楼梯走去。

楼门虚掩着，淡淡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照着楼头一片光亮。透过那半开的门，孙女金珠坐在床沿上，头发松乱，一件粉红色上衣，胸前扣子没扣，**一片白白的胸肉，在灯下有点刺人眼球。金珠见奶奶站在她房间门口，就抬头看了一眼看奶奶，声音干涩地叫了声：奶奶。老太太在孙女抬头的一刹那看到了她眼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老人心一下**下来，本想说她两句的，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了。

站了片刻老人想下楼，还是金珠叫了句，奶奶，进来吧！老人一手扶着门框一脚跨进房间，一股难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她皱了皱眉，心里骂道，这个不是人的东西……颤颤地向房间里走了两步。见奶奶进门，金珠一下子从**站起来，奶奶看到孙妇两只**在眼前晃动着，喝了声，把扣子扣上，看看你像什么人？金珠脸一红，用手掩了掩上衣，奶奶才发现她的上衣没扣子，刚才吃饭叶分明是有扣子的。这时金珠冲到奶奶面前抱着奶奶大哭，奶奶拍着金珠的背：孩子，有话慢慢说，慢慢说！看到孙女哭，想到这么多年来祖孙两相依为命的日子，老人也一下子流下泪水。

金珠的头靠在奶水削瘦的肩上，背让奶奶拍着，情绪慢慢安定了下来。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扶着奶奶，坐到床沿上。奶奶坐下去时，无意中看到孙女袖口退上的手臂有一块青紫，金珠也发现了奶奶的目光，忙着把衣袖拉了拉，想遮掩过去。老人还是伸出瘦骨磷殉的手，一下子抓住那只丰满的手臂。珠！跟奶奶说这是为什么？

奶奶！金珠叫着双膝跪了下去：刚才熊大能来过！金珠的话还没说完，奶奶一巴掌就打在她的脸上。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静静的山村夜晚，传得很远很远。

你有本事了！什么男人都往家里带！金珠抬起头，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只叫了声奶奶，又泣不成声。看到泪如雨下的孙女，老人心一伤，又自然想到了英年早逝的儿子，叫了声：儿呀，你怎去得那么早？小时候金珠一不听话，她就拿这句话来嚎叫，还真灵，只要老太太这一叫，金珠马上就乖了。如今，金珠已为**为人母了，奶奶的那句“儿呀！你怎去得那么早”早已耳朵听出茧子来，不再是什么灵丹妙药。特别是近几年来，婚姻上的不如意，更让金珠对什么都看得无所谓起来。

今天不知为什么，奶奶的那一句话还是让金珠感到心伤。心想都是因为从小就没父亲，跟着奶奶总上让人觉得很好欺负似的。小时候的事不说，长大了也一样。那些人，特别是一些男人总想在她身上打主意。虽然母亲活着，但是母亲再嫁后，在那个家里又生了两个弟弟，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思来关心她！自懂事起，她就觉得自已是个孤儿，是个被人抛弃的人。本指望嫁了人后，不会被人欺负了，谁男人也对她不好。

这时，听得奶奶小声的地说：去年跟牛哥的事弄得满村风雨的，如今又出了个熊大能？你可不能这样做女人哪孩子！

金珠被奶奶这一数落，伤心加委屈，心情真的是没法形容。这时奶奶才发现她还跪着，就半起身弯着腰，扶她：坐奶奶身边。你还年轻，千万要自重！难怪你男人不爱你。你这样让奶奶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哪！说罢老人用手拼命运打着自己的**，金珠吓坏了，忙拉住奶奶的手说：奶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

那是怎样？你说！

你不说奶奶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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