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房间里半明半暗,客厅很大,有好几扇门,后来我知道这套房子有四个房间,二个洗手间。装修非常豪华,但没有什么新意。他说,要坐一会,喝点东西吗?我没有回答,低头浅笑。他上来拉住我的手,我跟随他走进卧室,在床边,他拉近我,将我的身体贴住他,吻我,我向后仰,闭上眼。他的双唇**地贴着我的嘴巴,我起初双唇紧闭,但最后他有力的舌头终于启开我的双唇,他的双臂搂着我,我觉得像要昏过去一样。他像是故意,又像是无意,弄散了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倾泻下来,我明白,这样的我看起来会显得很是放荡。他好似是急不可耐,又似是成熟老练,他开始解开我的衣扣。我们俩摇摇晃晃的倒在**,他压在我的身上,他身体下面勃起的阴茎顶住我的大腿。我按住他的手,我说,我该去趟洗手间。他站起身,又拉住我的手,引我去洗手间,他说,如果需要我,就叫我。我一笑,点头。他出去了,门悄无声息的关上,一个男人的身影在玻璃格子的门外闪动了一下,消失了。我揿动电灯开关,灯光下,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满脸通红,头发披散下来,像是欲火难忍的样子,我想起一句句子,一朵绽开的鲜花。我对着镜子,拢住头发,慢慢的脱去全身的衣物,像是对着另一个房间里的男人。我发觉自己的皮肤仍然白皙光滑,乳云淡红,乳头圆润,腹部微微凸起,使我想起西方油画里的那些女人。我跨进浴缸,打开淋浴龙头,让哗哗的热水冲刷我滚烫的脸庞。
我走出来的时候仍然穿着那些衣服,他把我抱上床,站在床边,从上凝视着我,我时而看他,时而移开目光,他慢慢的脱掉自己的上衣,接着是**,他将内裤连着一起脱掉,我好像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的男人,他的胸膛,他的臀部,他的大腿,他的**,从这个角度看似乎有些滑稽的样子,在这样的场合里我只能心里暗笑,但更多的,是我的心在颤抖,我感到一种身体的力量,欲望的力量。他俯身解开我的衣扣,我的指尖触到他冰凉的皮肤,他褪去我的全部衣物,躺下来,搂住我,他在我的耳边悄声说,我该怎样称呼你。我说,用你最喜欢的女人的名字。他说,那可是个大明星的名字。
一直到那天晚上的十二点,我们才安静下来,我们才开始完整的对话。我吻着他身上咸咸的汗水,手指轻旋他已经几番竖起的**,他的手掌搁在我的臀部,时而轻抚,时而又用力聚拢。
“你打算跟我一直做到天亮吗?”他说。
“看你了,你知道这主要在于你。”
他笑出声来,“这样的话,明天天亮你就会看到我幸福的死去。”
“是吗。我倒真希望别人发现我死了,但我没死,活在另一个地方。”
他支起身体,看着我,**探究的眼神。
“你别害怕,不是真的死,只是一种想法。”
他说,“我明白。”
我们披上花花绿绿的毯子,到客厅里吃面包,喝牛奶。他告诉我他是一个离了婚的男人,他和许多女人有过来往,时间有长有短,关系有浅有深,有的时间很长,但随时就会忘记,有的很短,想起来却为之心颤,有的非常了解,却常常互相伤害。他说,我是让他心中为之一震的女人,他说,我的胸脯,我的身体,这样的诱人,这样的曲线优美,我的眼神,如此的深,不由得让他想要跌落下去。他的话,令我非常受用,我蜷曲在沙发的一端,松垮的毯子没能遮住我白里透红的乳房,还有黑黝黝卷曲的阴毛。我听着他的悄声细语,我以微笑、点头作答。我始终没有向他说起自己,我没有告诉他我的来历,没有让他知晓我结婚与否,也没有道出自己跟随他而来的内心缘由,我心中有种非常强烈的想法,我希望这时候的我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第二天,白天,我们没有出门,晚上也是。我们以水果、饮料、还有饼干当饭,我们在拉上窗帘的房间里,赤身**的走来走去,我们或是热烈的**,或是沉沉的睡去,或是不发一言,有时相互注视,有时又陷入自己的冥想。
又一个白天来临,我想,我该离开了,我要去别的地方。
“我们出去吃早饭好吗?”我梳洗停当,我穿上我来时的衣服,我走进卧室与他说。
他坐起身子,眯缝着眼睛,“好啊。”
“我不上来了,我要走了。”
“啊。”他又看我,是惊奇,还是觉得这很自然?
他很快的穿衣、刷牙、洗脸,整个过程没说一句话。
我们并肩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旁边,各种各样的汽车发出刺耳的喧嚣,阳光很好,甚至有点晃眼,如此强烈的阳光使得污迹斑斑的地面看上去非常触目。
“你怎么没问我,你怎么不回家。”我说。
“你也没问我,你怎么不上班。”
我们相视一笑。
“你想吃什么?”他问。
“人少的,能坐一会的。”
“我们去喝咖啡吧,早上喝咖啡的人肯定少。”
我们坐在空荡荡的咖啡馆里,我们要了咖啡与蛋糕。透过宽敞的玻璃橱窗,可以看到外面急忙奔走的人流,没有间断的汽车。他靠在对面的沙发上,姿态放松,脸含笑意,他也许累了,经过这两天无数次的性爱,他也许感到身体疲顿,但可以看出来,此时,他很满足,这是他第几次和女人分手?以前他又是如何与刚和他上过床的女人们说再见的呢?而我,这时候想着,下一站我该往哪里去?
“你去哪?”
“没想好。”
“我送你。”
“可以。我想出发,出发到什么地方去。”
“那我就送你到出发的地方去。”
“什么地方是出发的地方呢?”
“飞机场,火车站。”
“好啊,你送我到飞机场吧。”
他果真将车往飞机场方向开去,我真的要去冒这场险吗?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来。这样一去,我会不会就此回不来了,我也许会死在某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躺在那里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没人发觉。尽管有这样的想法,可我心里还是激动不已,充满渴望,我认定,无论发生什么事,这场冒险,这次突如其来的——远游?失踪?——一定会给予我乏味的生活以新的色彩,我那一向平淡无味的生活终于要起一点波澜了。我曾无数次的想过要摆脱这种生活,或是改变这种生活,不能将这种生活扔掉,难道就不能将它稍稍偏离一点轨道吗。
“你难道不问问我要去哪?为什么不回家?”坐在车里,我问他。
“你想去那就去那,反正你已经出来了。”
我笑,心想,他好像什么都了解。
他又说,“也许去哪里并不是最重要的,你说对吗?”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当然,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我咯咯笑了起来,“你知道什么?”
他也笑,而后又故作严肃,沉思般的说,“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们都永远不会知道。”
我又想笑,但没笑出来。随后我们一直沉默。
机场到了,他在入口处停下来,我看他,他也看我,我抿嘴一笑,说,我走了。他说,等一会。他拿后座上的皮包,拉开拉链,掏出一叠钱,说,给你,我想你身边不会带很多钱的。
我看着他,装出迷惑、惊奇的表情,我觉得我似乎明白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些钱,我更清楚的是:我需要这些钱,但我还是说,“你什么意思?你当我是要花钱的女人?”
“这算什么话,我没问过你要多少钱吧。”
“是啊,如果是,我也会告诉你价钱的。”
他呵呵笑,说,“提到钱就这种态度啊,不符合潮流。”
我也笑,说,“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怕你把我当鸡了。”
“看,又有问题了,千万不要说鸡的坏话,我觉得鸡不错的,论百分比,鸡中的好人要多得多。”
我笑出声来,他将钱递过来,我接住。
“不知道你要出去多久,节约点,一二个月应该够。”
我说,“嗯,谢谢你,但你别告诉我有多少,我也不会去点,一直不点,我就用,直到用完,我就回家。”
“这办法好,蛮有意思的。”
“还有一点,这钱还你的可能性很小。”
“哈,”他张大嘴,从喉咙里发出声音,随后伸出右手,用食指与拇指摆出一条缝,满怀希望的说,“那还是有一点的。”
我对他一笑,我觉得他能在我的笑中看出我的情意与感激,他也在笑,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任何意思。我下车,推上车门,没有回头的走进候机楼。
我去哪儿呢?我看到挂在墙上的液晶显示屏,画面是大海、沙滩与洋房,我去海边吧,去看海,去看看大海。
就这样,我飞到了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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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二(3)』
不是说我没有看见过大海,所以非~趁这个机会来看一看大海,我只是从没有一个人坐在大海边,不说一句话,从早晨到晚~,从晚~到凌晨,现在我想这么~,现在看来~这么~也不是太难。不是夏天,不是旅游时节,海滩~游客稀少,三三两两有一些散步的人,他们有的~谈,有的无语,另有一些顺着涌来退去的海~奔跑。我没有化妆,皮~~燥、无光,头发只是随意的拢向脑后,我不在意是否有人注意我,事实~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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