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与珍珠相处，我尚看不出她美得如何动人，最后一次看到珍珠，在月湖大厦的酒店外，47岁的珍珠虽徐娘老耶，依然风韵卓华，不得不让我信她曾是洞庭妖妇，泽国西施。难怪大姐夫曾感叹，“珍珠长在蚌壳外，洞庭人没本事啊！”

珍珠人见尤怜，自然留下许多故事。我常想，这也许因为，珍珠年幼不学，未受朱程圣人之训，少些礼法道德约束的缘故。

有湖区老人说，他们在沟边蹋水（车水）时，其欢快的“一个一呃，一个二罗噢”的劳动号子常被与男朋友一道躲在不远的芦苇或水草深处的珍珠更欢快的浪笑打断。更奇的是，大队民兵营长，在严防阶级敌人反扑年代，一次全大队夜巡时，拿到躲在珍珠家屋后草垛里偷看珍珠洗澡的富人崽子。经审讯，发现其除了有窥阴癖好，也喜欢窥视窥阴者。

原来他每晚躲在草垛中忍受蚊叮虫咬，收获还是很大的，十几夜他看到三十多个老中青少四代79人次在不同时段在珍珠房屋（卧室）前后窗外打转，有的还是夜行者打扮。不过，尽管有些人蒙着脸，其中部分还是认得的。珍珠妈与我妈要好，据她妈说一度一个月珍珠就弄丢了40多条内裤10件自制手缝的胸罩。我曾计算过当时湖区周边一公里范围内约500户2500人口，其窥阴癖，窃物癖发病率之高，足令专家侧目。

后来珍珠再也不敢把内衣内裤等凉在外边过夜，也因此珍珠比别的女社员要苦些：夏秋炎热时，她要早别人一小时起床，把衣服洗了晒在阳光下，这样丢失的概率就小些。毕竟，男人们讲面子，也怕被当着异类，光天化日，一般是不敢到港子一线人家茂密地方去拿女人东西的。

但无论如何，漂亮女人在开销方面就是大些，现代女人靠“轻轻一拉，拉回十年”的拉皮，整容，瘦身，或者化妆品，发型来维持形象，成本不低于男人们的吸烟喝酒打牌。可女人们的化妆品，涂在脸上，手臂，大腿，却经不得水泡水洗。故而老实的堂兄大白还坚持说，只有珍珠的皮肤是天然的美，洗泡泅（游泳），搞事（干活），摸一摸都不怕。而三者都是他自己总结的试验岳阳城里姑娘真漂亮假漂亮的三大绝招。

我十一岁的夏天，无意间看到回娘家的珍珠低头系解放鞋鞋带时**半乳。当时我也产生过要抚摩一下的冲动。

珍珠见了我，笑了一下，我叫声“珠姐！”她叫道：

“麻雀，帮姐姐一把。”

我过去帮她系鞋带，却不料珍珠把她白花花的大馒头从衬衣里拉出来，蹲下身按在我汗津津的头上，戏谑道：

“娶我做老婆，行不？”

“不！”

我肿红着脸，不顾**已经鼓起，坚决道：“你是结婚了的女人。”

“可是，姐姐可以让你吃豆腐啊。”说罢，珍珠把我拉近线麻地里，一把扯下我穿的我哥哥的大**，用她那大嘴含住了它，边吸边道：

“麻雀，要是再大点就好了。”

说罢，把我的**往她黑草中送。

可是，我却很快就歇菜了。

珍珠只好拍了一下我的小屁股，道：

“麻雀，快点长，什么时候想弄姐，你就找我。”

可是，等我能那个了，珍珠却说话不算数了，离开了湖区和洞庭湖，飞向广阔的天穹去了。

珍珠19岁出嫁前，与大队内外不下六个后生子谈过朋友，其中一个还是我表叔。不过要么因为男方父母闻“妖”色变要么是珍珠姆妈不同意，没有一个能修成正果。若干年后，我们月湖乡打鱼的老人中有说：

“人家是富贵命是烈马，湖区没几个英雄能长期骑着或把她降服得了的。”

既然尝到甜果的湖区优秀后生都没有机缘与珍珠喜结秦晋，那么说明珍珠的命就真不是卵弹琴的命了。

因为举国上下都笃信人多力量大，湖区的妇女们就敞开肚皮生孩子，十七八的姑儿结婚生孩子的多。我叔舅十四岁时就做了牙牙，抱上了我表弟。

有人问：周毛啊（我叔舅的小号），你抱的是你老弟吧。叔舅仗着我叔伽伽（外公）是方园六十里名头最响的木匠，竟不识逗，翻了一下白眼，反击道：

“是你牙牙！”言罢还哈哈直笑。

问话的大人被小孩子一抢白，竟气红了脸说不出话来。与伽伽关系好的，碰到时就告状，自然周毛舅舅难免被我伽痛训一顿。被训的效果当然是有的，一般是叔舅两口子相对傻笑一下。于是伽伽只能一声叹息：这些礼行你们什么时候能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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