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微笑：“呵呵是吗?”

这种样子，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毕竟是第一次跟陈红在一起走啊，张涛有点紧张，他闻得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他猜测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女性特有的体香吧。

这个时候校园操场上人不多，星期六嘛，桂花树吐露着甜蜜清幽的芬芳。

张涛说：“什么时候有机会看看你定的诗啊。”

陈红说：“发表得很少，大部分都是自娱自乐，写得好玩。”

张涛说：“那这样的诗才是真感情，李白老杜写诗都不是为了稿费才能流传千古啊。”

陈红说：“呵呵，你真想看?”

张涛说：“是啊。”

这时候张涛很害怕陈红拒绝。

陈红说：“那去我的寝室吧。”

拐过郑明清住的家属楼，走了没几步就到一排红砖墙盖机瓦的平房。

张涛说：“你的寝室在第二间对吧?”

陈红拐过头看张涛，说：“咦，你怎么晓得得这么清楚啊?”

张涛说：“我是有心人嘛。”

上次郑明清指给张涛看过，他当时就记住了。

进了她的寝室，一股女性特有的香味扑面而来，应该是花露水、脂粉和衣服的味道。墙壁用白纸糊了一层，显得雪白，张涛想起了古典小说里常常出现的一个词：雪洞。

陈红说：“坐吧，很乱的。”

张涛说：“你这要是说乱的话，我那里只能算是猪栏了。”

陈红说：“你先坐，倒杯茶给你喝。”

张涛做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回头扫了一眼，看见陈红丰满的臀部，口里一阵发干，偷偷吞了一口唾沫，顺手拿起书桌一本用A4纸打印后装订好的诗集，上面写着《东河情话》，扉页上有两句话：

不要对我用忧伤的调子

说生活不过是春梦一场

翻开后马上闻到一股油墨的清香。

张涛一边看一边问：“都是你写的吧?”

陈红装着水的小白瓷缸递给张涛，说：“瞎写的，请多指教。”

张涛笑笑说：“写得蛮好，你是我碰到的第一个文笔这么好的女孩，很多女孩就只会剪贴汪国真席慕蓉的诗。”

陈红说：“我也蛮喜欢席慕蓉的诗。”

张涛把茶杯端到嘴边喝了一口，突然想起陈红肯定也是用这小小的白瓷缸喝水，心里一热。

张涛说：“其实刚才你写的那首《飞鸟和鱼》我只背了一半，我更喜欢后面的两句。”

陈红侧头看了看张涛，问：“哪两句?我都忘记了。”

张涛说：“不是开玩笑，看了搞得我半晚上没睡好。”

张涛为了表示不是骗她，就开口念了几句：

亲爱的

谁让你漫不经心走进我的国土

打开我的心锁

牵了我的手

走到远离人群的尽头

张涛注意到陈红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坐到**低声说：“你真的能背啊。”

张涛笑笑说：“你以为我骗你啊?写给男朋友的吧?”

陈红看了张涛一眼，笑笑说：“写给我自己的。”

陈红脸有点淡淡的红晕，桔红色的灯泡下，很娇媚的样子，张涛心里一动，嘴巴像中了邪一样，很想亲一下她的脸，那**一般的红润让张涛身子有点发胀。

张涛对陈红这句话的理解就是，陈红还没男朋友，这让张涛有点欣喜若狂了。

张涛说：“我只要在报纸上看到你的诗，都会剪下来贴到我的备课本上面，有时读给学生听，真的。”

陈红说：“那你莫把学生教坏了，到时是我的过错。”

张涛很真诚地说：“你这样的诗才是发自内心，比课本上的那些好上几百倍。”

陈红瞄瞄张涛：“你这是骂我还是表扬我啊?”

张涛有点装B地说：“说实话，我最喜欢的还是海子的诗，单纯、真诚、热烈。”

陈红说：“我也蛮喜欢。”

张涛说：“放心，刚才那首我不会读过学生听了。”

陈红把手放到洁白的纸上，她的手很修长柔嫩，月牙白里透出淡淡的肉红色。

张涛说：“陈红我今天确实是来看你的。”

陈红歪着头看着张涛说：“是吗?那你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要是我不回学校，你不是见不到我了?”

张涛说：“电话在办公室，我打的话不是你接的，想了很久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陈红，有个很重要的问题问你。”

张涛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有些**。

陈红说：“什么问题?”

张涛说：“你谈男朋友了吗?”

陈红看看张涛，白晰的脸上有一片美丽的红晕。

她说：“你说呢?”

张涛说：“不管有没有，我都准备追你，我是说真的。”

陈红说：“呵呵要是我谈了呢?你不怕我男朋友怪你?”

张涛说：“没有办法，我不想骗自己，说实话，我做梦老梦到你，真的。”

陈红说：“不会吧，梦到我?听郑主任说你有女朋友。”

张涛说：“前两天把我甩了，其实她甩了我还高兴些。”

陈红笑，说：“你这么帅，还会被人甩啊?”

张涛说：“帅不能当饭吃啊，她跟我说她屋里跟他介绍了一个银行的，逼着她去见面，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你说我还能说什么?我只好什么也不说了。”

陈红笑：“你在刘家寨小学还好吧?”

张涛说：“不好啊，天天闷得很，前几天报了公务员，想再考一盘试试，这次不行的话，这辈子都不挨边了。”

陈红笑：“你这么想当官啊?”

张涛说：“是男人都想啊。在中国，不当官，什么事也办不成。”

这辈子，张涛永远也忘不了张涛爸被马店镇镇长刘忠清搞到派出所长关了一天一夜的事。

陈红说：“其实现在考公务员并不是那么难的。”

张涛说：“很难考上啊。”

陈红问：“你搞自考没有?”

张涛说：“搞了，大专。本来还想搞个本科的，可是政治和古汉语太难考了，我想了半晚上都想不通为什么每个专业都必须要考马克思主义理论，我又不是共产党员，读师范时倒是很想入党，可惜党看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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