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制方案的批复文件还没有下来，但发改委的王主任打来电话说：“你们企业内部要做好改制的准备。”

因此，筹备新的民营企业暨东泰矿业有限公司召开第一次职工代表大会提上议事日程。我把这个想法在每天早晨例行的有中层以上干部参加的调度会上提出，并指定矿工会柳**主管这件事情。

“倪矿长，”

我循声看去，原来是保卫科的亓亮科长。

“我们保卫科的倪天宇昨天抓获了一名盗窃分子。”

“哦，”我面带笑容，倪天宇是我的侄子，工作如此认真我当然高兴。

“谁呀，案值多少？”

“张尊敬，偷拿了几根道钉。”亓科长抬头看一看我的脸，继续说：“东西不多，性质却严重，尤其是在国营转民营的关键时刻。”

“你的回答很好。”我看着亓亮兴奋的发亮的眼睛说：“希望同志们都要有这种认识和态度，维护好大家这个发财致富的平台。”

“……该出手时就出手……”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喂，你好，哦，是方主任。”接到电话，我情绪有点激动。

“倪矿长，你来一下吧。”

“好的，我马上过去。”

我告诉柳**出去办点事，让他布置好选拔职工代表以及召开职工代表大会等事项。

开车有二十分钟的路程，来到市人民医院。径直走进外科主任办公室，只有方晴方主任在里面，她站起身。这是一位身材苗条，脸上略带忧郁的中年妇女，穿着干净的白大褂，虽不是特别漂亮，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你来了，

“来了，我的情况怎么样？”我说着伸手抓起她的手。

她轻轻推开我的手，说：“不要这样，我……已经再婚了。”

“哦，”我略显尴尬，随即笑着说：“什么时候，怎么不通知一声。”

“只是双方的亲友坐在一起吃个饭，两个人就住在一起了。”

“他是干什么的？”我发觉自己像查户口的。

她抬起头看我一眼。我连忙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

“他是一名教师，很老实。”她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

“老师好，有文化，有教养;不像我。”不知什么原因，我冲口说出这样的话。

“你和我说不着好不好，你是病人，我是大夫。”她微微红了脸，低下头说。

“你不恨我，我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人。”我心虚地说。

“那不全怪你。”方晴抬起头看我一眼说：“咱不说这些，行吗？”接着拿起桌子上的ct片和诊断记录，对我说：“这不是皮肤瘙痒的问题，通过血液检查可以完全排除。病因可能是尾骨细胞再生引起的。”

“细胞再生？”

“是的，你的尾骨末端聚集了大量的新生细胞，尾骨有似乎生长的可能。”

“长尾巴吗？好恐怖啊。”我松松肩，满不在乎的笑笑。

方晴见我极不严肃似乎嘲笑她的诊断，生气地站起身，说：“信不信由你？”

“信，我信。我变成个长尾巴的大马猴。”我弯着腰，张牙舞爪学起大马猴。

“扑哧”一声，方晴笑了，脸上现出妩媚的样子。

她还是很美的，我的心不由一动，走到她面前双手按住她的肩，说：“啊呀，我的大主任，你终于笑了。”

“我笑不笑和你有什么关系。”

“心疼呗，”

“讨厌，你还是心疼心疼自己的老婆吧。”

“说真的，方晴，这几年你到哪里去了？”

“先是学习了两年，去年才回来。”

“怪不得找不到你。啧啧，了不得，回来就是大主任。”

“老主任退休了，我做的两例手术很成功，同事们就推我做了这个主任。”

“贺喜，贺喜，”我拢手对方晴说：“找个地方庆贺一下吧。我还是很怀念那个老地方。”

“去你的，”方晴推我一把，说：“别做美梦了。”说着，拿起桌上的另一份病历说：“对不起，不陪你了，我还有一例手术要做。”

我起身告辞，方晴叮嘱我说：“及时来检查，别大意啊！”

“死不了。”我回头乐观地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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