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他默不出声,缩在一边点燃一支为客人准备的香烟。
“麦总,别害怕,我是自愿的。”董琳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抚mo着他的脸庞,娇声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我不怨你,也不后悔。”
他扳下她的手紧攥着,苦笑道:“送你到医院看病,就说我是最好的男人了?你也太儿戏了吧。”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有的人整天见面也没有什么感觉,有的人虽然仅仅是邂逅一面,就会留下永不磨灭的印像,这就是所谓一见钟情,或者是缘分吧。今晚跟你几个小时的接触,就属于这种缘分。特别是刚才你瞧我那腼腆的模样,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放荡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有担待,可以相信,可以依托,我喜欢这样的男人,虽然你已有家庭有孩子,但我不后悔……我也不是轻浮的女子,今年二十八岁了,虽然交过男朋友,但守身如玉,刚才你是知道的……”她忽然低下头,羞涩地自语道:“不知为什么,我本来躺下床已入睡了,可很快就做了个梦,梦里竟然和你拥抱着,不知是不是你已深深印在我脑海,还是医生说的止痛药的迷幻副作用……我又羞又惊,脑子里乱糟糟的,肚子又有点痛,就忍不住过来看看你……”
“唉——”麦华胜叹了口气,“我麦华胜知道自己不是个坐怀不乱的圣人,只是个**凡身的俗人,无法抵御七情六欲的攻击,所以大凡陪客人玩卡拉OK洗桑拿,我都不让那些小姐接触我的身体,想不到今晚无意触摸了你,就犯戒了。”
“你是有贼心无贼胆吧,嘻嘻——”董琳笑道,又认真地说:“麦总,别自责,都是我不好,但我绝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的——”
“别说了,我们就到此为止,你回招待所去吧,黄小莉醒了不见你,还以为出什么事呢。”麦华胜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了一口,便要起来。
她拖着他,眼眶里转着泪水:“麦总,再抱抱我。过了今夜,也许这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麦华胜情不自禁又一次抱紧了她,摸挲着她的秀发。两人都默不出声,任由感情在爱海中沉浮。好一会,麦华胜才说:“怎么到了这个年纪你还不结婚?男朋友也没有?”
她俏声说:“处过几个男朋友,都散了。我眼高,不理想的坚决不要,自己心仪的,人家瞧不起我。”
“其实你老远从家乡出来,能够找一个有份稳定工作、对你真心的人就可以了。”
“不,我不甘心就这样失去最后一个机会!”她突然坐起来,挺激动的,“麦总,不怕你见笑,我心志很高,也许是好高骛远吧,现在也还未死心。以我的成绩,原本是有希望考上大学的,可是家穷,弟弟读书也不错,我读到高二时他考上我们县最好的县一中读初中,我就只能出来打工供我弟弟继续深造,一个女孩子出来的机会总要比男孩子多,而且我还有选择婚姻的机会……可惜,二十八岁了,出来已经十年了,却还没有找到这样的机会。”
“你刚才不是说了还未死心吗,对啊,才二十八岁,前途还一片光明嘛。”麦华胜安慰她说。“现在都讲究知识技术,有条件你该去进修学习,这对你今后的发展肯定有帮助。”
“我弟弟明年就大学毕业,那时我手头松了,一定会考一间业余大学的,我不想**了自己的一生。我有预感,就像李白说的,天生我才必有用,始终有一天我会离开打工队伍的。”
“看来你读了不少书,志气不少。”
“是的,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我要想不做打工妹,惟有用心读书学习,不怕你见笑,现在我还抓紧看书学习。”
“你去考一间业余大学吧,我给你一点帮助——”
“麦总!”她拨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故意来卖身讹诈你——”
“不不不,千万别这样想。”他忙挽过她,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我不是给你补偿,也不是可怜你,而是佩服你,希望能够成全你。”
她倔强地说:“无论你出于什么样的动机,我都不会要你一分钱。我刚才说过,也决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你叫我很感动。今晚反而是我把你害了。唉——”麦华胜慨然感叹。
“麦总,是我自愿的,我很满足,感谢你给了我人生第一次快乐的享受,我将永远记住今晚,永远记住你的。”董琳双手紧抱麦华胜的脖子,又一次**吻着他的脸。
“惭愧,我连你是什么地方的人都不知道呢。”他不无自嘲。
“我是湖南人,湖南浏阳的——”
“你是湖南人?你和黄小莉的广东话都说得挺流利的,我还以为你们是粤北或者广西人呢。”
“我来广东打工这么长时间,就是从头开始,也应该学会说广东话了。”
“首先是你有语言天赋。有些人在外乡生活了一辈子,却还留着浓重的乡音哩。”麦华胜赞赏地点点头。“浏阳,浏阳,浏阳河的小曲酒可是名牌啊,还得过国家的银奖呢,广告做得漫天铺地,都做到香港去了。有机会一定到你们老家取经,到时候,就请你当向导。”
“麦总,你真是三句不离本行,酒的知识很渊博,看来酒已经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了。”董琳幽幽地说:“能够给当你向导当然好,只是不知有无这样的幸运呢。”说着,晶莹的泪水清泉般流淌下来。
麦华胜也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名的忧伤,不知是为了与董琳的藕断丝连的缠绵关系,还是为自己犯下的不可饶恕的过失。他忽然想起了已故父亲的一番话——
老父亲属于三代贫农、四代乞丐、苦大仇深的一代老贫农,解放前当过耕仔解放后当了农协**后来又当上村长村支部书记,斗过地主斗过自己人后来又被自己人斗过,饱经风霜历尽坎坷。麦华胜刚被提拔为副厂长时,已经病魔缠身的老人谆谆叮嘱他:“作为男人,如果不在贪和色两个字上裁筋斗,就没有人可以击败你。贪字多一撇就是贫,色字头上有把刀,无论在哪个朝代当官,无论给什么人做事,它们都是要命的东西,你要好自为之。”他牢记了,不敢逾越半步。前年老父亲撒手西去时,还满意地对他留下最后的教诲:“你弟弟华能是个不成器的俗人,眼中只有钱,有了钱就只会玩,我死后你还得多照看他管教他。幸好你已经顶天立地站起来,也不曾在贪和色字上出问题,我死得眼闭了。记住:永远不要惹贪和色两个魔鬼——”
在此之前,他确实是做到了:开办白酒厂时,施工单位个别人员不止一次给他好处,要串同他联手搞偷工减料的把戏,他干脆把情况跟对方单位通报了,施工方把该员工开除了;白酒搞上去后,许多经销商要给他回扣,企图垄断几只品牌白酒的销售,他毫不留情中断了这些经销商的所有业务;厂里的员工为了各种大小利益给他送钱送物,他一概回绝了,他的信条是:非正当收入,一分不要。至于女色,正如他自己说的,从不敢跟老婆以外的女人有过身体接触,以免陷入无法摆脱的七情六欲的罗网……
可是今晚到底破戒了。
“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可口馅饼,还是父亲说的高悬在头上的利刀?”
搂着董琳,他默默地叩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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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之一』
~篇1甘泉集团~季营销大会假~县城最豪华的富豪大酒家,在一百万头鞭炮的轰鸣~中开场了。能开七十多席的富豪大厅全~坐~了客人。~县府所属机关的第一把~几乎到来,而作为主~的全县所有饮料经销商则全~到齐。为了显示甘泉的实~,方便以后的贷款,连几家银行的头头和贷款~~作为特邀嘉宾也请来了。因此,说这是一次全县的政经官企英雄大会,完全是名副其实的。另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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