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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已是梦醒时》

第6章书中的梦(二)

作者:墨冰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可以醒了,三天了。”洛比一如既往的平静。我终于睁开他那沉重的双眼,我看见她嘴角**浅浅的一笑,然后往屋外走去。

“起来喝药吧!”洛比将熬好的中药放在床头,转身离去,但跨出两步后却转身将我扶起来,端起碗,一瓢一瓢地喂着我。看着我喝一口药就皱一下眉,“原来你也怕吃药了。”说完递给我一块冰糖。

“我自小就怕喝药,我母亲每次都用冰糖哄我吃药,她说中药虽药性较慢,但能除根。”

我不由地对这个女孩没有任何戒心,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说起我的母亲。母亲对我来说是我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痛,所有我从不对任何人说起我的母亲,包括父亲。

“看来你母亲还是比较懂中医,这样的人在你们国家应该很少了吧!”

“我母亲也是骆镇人,我和她在骆镇生活了十年。我叫丁涧泉,母亲说山涧之泉乃清澈之泉,是纯净之水。”我慢慢地和洛比说着我的曾经,泪水不知何处浸湿我的眼眶,母亲的离去是我至今无法释怀的心结。而洛比听到我说“涧泉乃清澈之泉,是纯净之水”的时候不由地怔了一下,原来洛比名比,字清泉。清泉亦是清澈之泉,纯净之水的意思,而我的名字竟然和她的同样的意思,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巧合。至此洛比就一直喊我“阿水”,就如我母亲喊我一样,没有任何地刻意,一切都是那般地自然。

“你母亲现在可好!”洛比和母亲有着太多的相似点,她的眼神,她的声音,她的一举一动。

“她十五年前就走了,永远地走了。”我把头扭向一边,不让泪水流出来。

“抱歉!”洛比的声音梗塞起来。

“十五年了,该回去看看了。”我喃喃自语道。

“等你伤养好了,我陪你回去吧!”十五年前离开骆镇,我一直不敢回来。即使这次父亲故意将我安排在骆镇,我也努力不去触及曾经的记忆,我怕一触及那段痛心的历史,我就不再是我。所以我将骆镇当做我从来没有来过,也向父亲提及,几天后离开,尽管父亲十分地反对。但对着这个和母亲有着相同气质的女孩,我突然想回去了,回去看看母亲,看看母亲养的紫罗兰。

回到小时候生活的玉江,曾经清澈的玉江依在,只是曾经玉江上边上的歌声再也无法寻找。经过岁月摧残的老屋在风中摇摇欲坠。老屋依在,镌刻在门槛上的字也依在,只是曾经的人,曾经的笑声都消失在茫茫的历史中。墙上的几株枯草无力地摇曳着,似乎在述说这些年发生的故事,轻轻地一推那扇满是蛀洞的木门,“砰”一声,木门重重地向里倒去,却似重重地砸在我的心头。

十五年来,离开这个我生活了十年的老屋,离开了这个给予我无数欢乐却又无尽痛苦的玉江。本以为时间会淡忘一切,会冲淡记忆,会忘记痛苦。但是回到这,所有的一切像脱落的锈斑随着缓缓打开的大门出现在我面前。

甜甜的玉江水哺育了美丽善良的母亲,同时也赋予她如百灵般嗓子,玉江水养育了母亲,但最终还是带走了她。

我似乎看见母亲努力摆脱一群人纵身跳入玉江。母亲随玉江水而去,带着她的遗憾,带着她的思念,带着她的痛苦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她最疼爱的儿子。

母亲离开后,很少回家的父亲将我带回他的国家,开始我的另一段人生。没有快乐,只有挑战,没有祥和,只有战争。

这些年来,我一直把这个痛苦的记忆放在内心的深处,不敢去触及。

走进这扇尘封了十五年的木门,母亲正专心致志地刺一朵紫罗兰。母亲十分喜欢紫罗兰,满院的紫罗兰仿佛是一个紫色的海洋,母亲说紫罗兰代表纯净的爱,代表等待,就像母亲等待父亲归来。

“阿水,又不好好练字了。”母亲转过头来满是慈爱地说道。

“母亲……”我正欲上前,突然有人拉住了我,“阿水。”洛比的话终于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刚才看见我母亲了。”我转身伤心地对洛比说道。

“我知道!”我从洛比的眼神中看到她和我一样的伤感,一样地悲凉。但正是一种悲凉我却感觉其实我并不孤独,在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有一个伟大的父亲,我年少有为的时候,除了有洛比,却没有人知道我内心深处那份孤独,那份孤寂,那份无法道明的痛楚,但我却从洛比那看到了那份理解。

“紫罗兰……”洛比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几株紫罗兰在杂草中毅然的随风飘动。“这怎么有紫罗兰?”此刻的洛比好像失去以往的那种平静,睁大眼睛问着我。

“紫罗兰是我母亲种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它们还顽强地活着。”

“哦!”洛比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但我还是在我闪烁的眼神中还是看到那份抑制住的激动。

我朝屋子走去,屋檐上的几根干枯的狗尾草随风摇曳,屋内突然飞出一群不知名的鸟,围着屋子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

“阿水!”洛比急切地叫了我一声,我转身看见洛比向我跑来,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还没有我们跑到门外,就听见“轰隆”巨大地坍塌声。

老屋就这样倒了,将院子里的杂草包括母亲最爱的紫罗兰掩盖地严严实实。

我站在门前,身心却突然地豁然开朗,母亲可以安然地走了,母亲的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我最深的记忆,老屋,紫罗兰,将是我记忆力最美的一道风景,而玉江,我也没有什么留恋了。

“阿水,我们就此别过吧!”洛比伸出手来向我道别。

“洛比,我们还会再见吗?”洛比就像我相识多年的好友,离别时多了一份伤感。

“当战争结束的时候,假如我们还活着,我们应该会再见吧!”洛比向我挥挥手,向前走去。

“那我们就在这相见。”我朝洛比喊道。

“好!”传来洛比空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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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是你回来了吗?』

~二胡~在我~边响起,却不再是曾经的~悉的~音,我的~~不由地震动起来,接着似乎有无数的绣花针~~我的~朵,无法道明的~~让世界的一切~音嘎然而止,唯有我的神经似乎一~~地被人~起。无数的碎片在我的面前飘~,模糊不清,~~茫茫,唯有洛比隐隐若现。我双~~~住我的头,看着洛比二字~来~碎,直至化作一缕尘埃。我不由地蜷缩在墙角,~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洛比,洛比。”~急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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