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这家在城里，从外面看房子挺好，刚进人家的大门人家就给我一个照片，照片上是个留分式头的学生。给连弟的照片比我的大，一个挺漂亮的姑娘。人家说：“我母亲想看看儿媳妇，她老人家有病，你们不要说话。”

一个老太太倚着一些被子坐在**，连弟领我走到床前，她跪下：“娘，儿媳妇给你老人家请安了。”连弟拉我，我也跪下：“娘.....,”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了。有人把连弟捧的照片递给老太太，老太太抚mo着照片：“挺俊的媳妇，你和六如好好过日子吧，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人家也把我捧着的照片递给老太太，老太太流泪了：“孩子，你走得早，连个媳妇也没说上，娘给你娶媳妇了，娘能给你做的都做了，我能面对你爹了.......,”

到院里，一个人对别人说：“我反对结阴亲，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是老太太最后的一点心愿了，我不能让母亲带着遗憾走。结阴亲这种迷信活动得认真研究，结阴亲不只是迷信，还有父母对儿女的关心，父母尽力帮助没能力的孩子，帮孩子走完最后的路.....”

人家给了一百块钱，连弟只要六十块钱，人家说：“姑娘不要客气，你们都是走投无路的穷孩子，我不能再帮你们别的，惭愧。”

我和连弟走了不远，后面传来哭声。连弟说：“你在这里等等我，”她风风火火地跑回去了，好一会才回来，她高兴地说：“幸亏我回去，他家的女人都不会收敛，我实心实意收敛的，洗澡剪指甲梳头穿寿衣都特别仔细，人家千恩万谢，给钱我没要。多要人家四十块钱不舒服，这样就安心了。”

晚上莲儿给我洗完澡把我抱到**，她说：“跪下，”“我凭什么跪下？”“就是跪下，”“我不跪，从前二叔都不罚跪，二叔睡了金瓶才罚跪的，我又没睡金瓶。”莲儿拿出十块钱：“你不跪也行，说清楚这十块钱的来路。”吓得我一捂**的衣服，我就知道钱多不是好事，钱多是非多。莲儿从衣服里又翻出三十块钱，她火了：“你干什么坏事去了？你胆越来越大，干什么一天能挣十块钱？今天又挣了三十块钱，你抢银行了？”“我，我跟连弟结阴亲去了。”“躺下慢慢说，”“那天是二鳖叫我们去结阴亲的，挣了十二块钱，昨天是连弟的活，挣了三十块钱。”“你们拜完堂在哪里睡的？”我和连弟在有棺材的屋里睡的，”“连弟让你爬在她身上了吗？”“没有，人家不让爬，棺材里有鬼我害怕，我抱住她了。”“你想爬人家了？”“她身上凉快，”“你爬我身上吧，你挣这么多钱，让我怎么给咱妈交代啊，千万不要说结阴亲的事，会打死你的。”

朦朦胧胧听见二婶子说：“莲儿，你这当媳妇的就让男人睡在地上吗？”二婶子踢我一脚：“滚起来，和狗一样倒哪里哪里睡。”

我们的小屋只有二婶子能进来，我母亲都不进来，有事在外面喊。

莲儿给我洗完澡让我在**晾晾，她出去了，她回来说：“我把钱给二婶子了，二婶子也作难，她说慢慢渗到咱家来，不让你结阴亲去了，让你好好上学。二婶子让咱请请连弟，过几天请连弟吧，咱们先吃冰糕去。”

过了好几天下馆子去了，要三个扒肘子，莲儿风卷残云，吃完自己的拉过我的就吃，连弟家虽然穷，她经常吃丧，不稀罕大肉，她把盘子推到莲儿跟前，莲儿脸上的汤比盘子里的汤都多，连弟忍不住大笑，这时候莲儿的修养比佛祖都高，她吃着连弟的扒肘子伸手比个‘三’，我问：“再来三个扒肘子？”“笨蛋，三十个灌汤包。”

那时候一个扒肘子才一块六毛钱，一个柴扒鱼翅一块五毛钱。

我想趁莲儿在完成武二郎的任务，我说：“连弟姐姐，武二郎说他想和你好。”莲儿给我一巴掌：“人不大学会拉皮条了？”这个母老虎，原来想连弟要打我让她保护我的，她倒先母老虎了。连弟和莲儿交头接耳，她们哈哈大笑，连弟说：“我先想想，过几天再说。”她不马上拒绝还想想，真让我失望。

莲儿挺高兴：“可解馋了，咱们游泳去。”路上连弟向莲儿请教：“莲儿姐姐，你教我几招好吗？”“打架第一要速度，第二要力气，第三要善变。女人打男人一定要速度快打要害，咱不能守着他说，他是笨蛋，什么都记不住，光记住打要害了，过后我教教你。”

小时候游泳都是脱光衣服，我从小跟莲儿睡，不稀罕看她的光屁股，连弟的光屁股不好看，黑乎乎的。莲儿问：“看什么看？”“我看看谁好看，”“谁好看？”“你好看，”“那就看吧，”“莲儿，你什么人啊，你好看就让他随便看吗？”她钻到水里不让看了。

过了几天连弟说：“今天晚上我有空，你让武二郎到那个小屋里和我见面，”真无聊，她要和胡哥见面我积极支持，武二郎是大笨蛋，他和我打架都不占光，谁让自己管闲事。

我给武二郎说了，他高兴地抓耳挠腮，我又加上一句：“你小心，连弟有相好的。”“怕什么，睡一下拉倒，她真想和我好家里也不愿意。”

晚上我在路灯下看书，那边打起来了，武二郎把飞天烙铁打得光溜溜的到处跑。武二郎对我说：“连弟真有相好的啊，不要紧，飞天烙铁打不过我，你再给连弟说说去。”“你自己去说吧，我不管了。”

“你知道吗？王长城有儿子了，昨天我爸爸到他家喝喜酒去了，他家圆房和百日一块过的。”“他哪有媳妇？”“他姐姐就是他媳妇，和你一样，人家都有儿子了，你是笨蛋。”“他十六我才十二呢，我妈说我到十五岁也圆房。”“我都十五了，也没人和我圆房，还得找个圆房的。”他踢着石头走了，不知道想找谁和他圆房。他比我高一头，真该找个圆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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