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还是上次的沙漠,张开了血盆大口,好像时刻准备着要生吞了过往的每一个脆弱的生命。清晨的沙漠,很冷,我们三人为了维持体温,不得不手牵骆驼徒步行走。很快,太阳开始炙烤大地,我们不得已**外套,骑在骆驼之上。骆驼是种很有耐性的动物,长久的耐性也使得它练就了顽强的意志,所以它是沙漠中少数能生存且能帮助人生存下去的动物之一。由于诸多不便,我们行程很慢,每天最多才走得上二十里,我们白天赶路,夜晚便搭起帐篷休息,人是不累的,关键是动物。其实在沙漠之中,人与兽,根本无甚分别,极其平等,人若不把骆驼当成朋友,那么人必定是自取灭亡。老人家生起堆火,把骆驼前来取暖。为安全起见,老人安排我们分两班守夜,老人守上半夜,我和二姐共同守下半夜。老人用绳子绑在手臂上,这样,无论有何危险,都能迅速的通知对方提高警惕。前两夜,由于我们仍旧未深入沙漠,所以无论白天还是夜间,都是一片太平景象。于是,我和二姐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警惕。
夜晚的风凉飕飕的,我拥二姐入怀,嗅着她身体里所散发出来的醉人清香,看着她在篝火映衬下那熟睡的姣美面庞,我不禁心潮澎湃,血脉贲张,霎时间心都酥了。平生第一次,这么近,这么缠绵的搂着她,我只愿那一刻即刻顿住,再不向前。那时那刻,什么海枯石烂,山盟海誓,什么信誓旦旦,地老天荒,都不及我的可人儿二姐秋毫。一阵风沙袭过,推醒了熟睡的二姐,秀美的眉毛下,一汪明眸缓缓张开,此刻,我们四目相对,怜惜着哪怕一瞬的眨眼,生怕这鸳鸯之乐难再。我俯下头去,悄悄地,覆盖了她那殷红的唇,尽管沙漠的干旱难耐,她那美唇,依旧温润,依旧令我如醉如幻。幻梦中,只觉她脸蛋酒窝四起,红晕丛生,更添丝丝妩媚,更加令我神往,让我陶醉。我**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她突突的心跳。那一刻,我不在念想仙人球,不在念想水深火热的乡亲,我只愿与我心爱的二姐,长相厮守,温柔到老。
直到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我才发现,我和二姐此刻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我们四周,站满着手执凶器的土人,他们很安静,好像生怕打扰我和阿姐在温柔乡中的甜蜜。奇怪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何时到来,更不会知道如若他们再心狠毒辣一些,那么,我和二姐也许就永远遂了温柔富贵之梦,永远的栖身两情相悦中了。二姐**的抱着我,是的,面对这群人不人,鬼不鬼,凶神恶煞的土人,任谁都会吓破魂儿的。我此刻用力挣了挣连接老人的绳子,惟愿老人能设法相救。在这狂风四作的茫茫沙漠,任凭你歇斯底里地呼喊,即使是相隔很近的对方也听不见丝毫,声音像柳絮一样,在中途就被刮的七零八散。
我们姐弟俩和土人相持着,久久都不见老人来救,阿姐像只乖巧的小鹿,**地依偎在我的怀里,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我全然没有大难临头的感觉,相反,我到愿嗅着阿姐青丝的芳香,直到地老天荒。
土人们虽然一直**逼视我们,但他们却并未向我们发起**。此时,只听得四周一阵倒地之声,然后,土人们纷纷倒下,老人缓步过来,吁了口气道:幸亏只是土人,不是强盗,否则你们这两条小命早就呜呼哀哉了!
二姐迷糊着从我怀里挣脱开来,不好意思的想老人问好。老人点点头,道:今后要小心,别跟这群恶贼拖延那么长时间,讲那么多情理,你们只要记住,他们视你我为敌,哪怕一丁点儿的大意,荆州即刻便失啊!对于这般愚昧落后的土人,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可千千万万不要心慈手软。
我和二姐双双点头。老人叹了口气,继而道:年轻人,对待土人,我们万不能用尘世之纲常礼法,但我们自身,可要谨记莫忘啊!文明之人,莫要忘了伦理道德啊!
我和二姐此刻羞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偷偷的看看对方,无言以对。
我始终未明白,直到如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被称为伦理纲常的懂事,会有如此大的力量?是这些伦理纲常,在我和我心爱的姐姐之间,硬生生的横亘了一条相见相爱相知却不能相依的滔滔大河啊!老人似乎永远都不会懂,什么才是真爱,什么才是超越世俗,凌驾俗世之上的惊天大爱。可惜如此大爱,结局只能如离群之雁,各自分飞,何其痛哉?但这于我,无怨无悔,因我有四个姐姐,曾经的曾经,我们相爱。
沙漠之人,原本性情粗放,残恶好斗,自然,我们这三个外来人一路上不免厄运丛生,危机不断。由于老人的周密布置,我们倒是一关一隘过的颇为顺当。近来,愈是深入沙漠,老人脸色愈见沉重,我和二姐都看在眼里,只是老人本少言寡语,我们姐弟俩是万万不会主动询问如何如何的,否则难免自讨没趣。
这天夜里,我和二姐相互倚着,围在篝火旁,老人临睡前交给我们一把火枪,命二姐时刻按枪,不得懈怠。老人的意思我也明白,他一则是怕我们姐弟俩卿卿我我中忘了自身安危,二则也是让火枪取代和阿姐卿卿我我的我的位置,让我们两情相悦找不到缝隙而入。老人倒挺心细,对此我虽满腔愤怒,却摄于老人的威严,始终忍而不发。
我苦笑的背对着阿姐道:阿姐,你看,现下可是有人刻意让你我之间划上界限呵!二姐叹了口气道:阿袖,你别生气,我知道你的心思,我记在心里就是了。说罢,她仅仅握住我的手。我此时听了她的话,心中是无比的受用,畅快,我手指迎她上去,使劲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许久,她又道:爷爷他,是个好人,他这么做也是为我们俩好吧!对吧,阿袖?我此刻正沉浸在心意相通之中,哪里还有什么理智,未等她说完,我便又是一声,“嗯”了过去,我抓紧她柔弱的纤纤细手,生怕她在说出与此情此景不相干的话来,打破了心心相印的甜蜜。
一阵风沙吹过,吹散了阿姐的秀发,青丝被吹到我的脸上,撩的我心醉神迷。二姐此刻,突的站立起来,大吼起来。我下意识地也随二姐站立起来,此刻四周黄沙漫天飞舞,身旁那堆火,早已被风吹得七零八落,不成样子,很快,风沙便盖住火堆,不漏一丝痕迹。我悄声想二姐耳语道:阿姐,要不要通知爷爷?二姐此刻不知哪里来的镇静,她把绳头递交给我,应声道:先别,看情况行事!我此刻不知哪里来的怯弱,只得听从二姐的吩咐。刚接过绳头,又是一阵狂风大作,风沙吹进了我的眼中,在我下意识的揉眼的那一刹那,阿姐从我身边一掠而过,幸而我在揉眼的同时,扯动了绳头,喊醒了爷爷。此刻,我已经知道这次的强盗绝非往日,于是我拾起兵器,按剑待发。不远处的帐篷里,响起一阵骆驼的嘶鸣声,紧接着是骆驼倒地之声。我努力寻找着二姐,虽然月光皎洁,可在这狂沙四起之中,睁开眼已是万难。行走中,我触到一物挡住了我的去路,我顺手上下滑动,哦,是人,我吁了口气,我悄声道:阿姐,是你吗?旋即我有感觉到有些不对,我方才所触到的地方,都是大块大块的硬肉,这人显然身强体壮,既不是爷爷,又不是阿姐。说时迟,那时快,我急忙抽身上前一剑,同时对方也迎来一剑,此后,那人没了动静。我用力抽出剑,紧接着,那人朝我抽剑的方向倒去,许久都未动弹,显然已被我一剑穿膛而过。但此时,我却顾不上着些许变故,因为我的左臂,被对方利器刺伤,风沙急剧的覆住沙口,血流不止,利器上肯定喂了毒,使我感到绞心的痛,我不由自主的倒下,头晕目眩。迷糊中,只听得远处响起几声火枪声。
风沙仍旧大作,很快,便埋住了我的身体,伤口的剧痛,使得我时不时的醒来,又晕去,再醒来。我努力使自己移开一段距离,以防风沙完全覆盖住我的身体。后来,只听到又是一声火枪之声,随即我的小腿一阵剧痛,我顿时昏死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在帐篷里了,左手臂和右腿上裹着厚厚的绷带。我环顾四周,嗅到了二姐身上所特有的花香,我顿时心中的石头落地,终于脱此厄运。于是,我昏昏沉沉中醒来又睡去。
等到我在醒来时,二姐已经做在床边,**握住我的手。我微微张开双眼,二姐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当她看到我醒来时,欣喜万分,手忙脚乱,不知所以。我微声道:阿姐,我还活着…二姐连忙一只手拭泪,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哽咽着道:快别说这些个不吉利的话儿。我点点头。她放手后又随即捂住自己的脸,放声大哭起来。我的二姐,一向被我当做成熟、稳健的师长的二姐,在此情此景,竟然放声大哭起来。我想,这大概才是二姐的真性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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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
我~~着坐起来,右~揽住二~,任凭她~在我的伤~~,柔~道:阿~,怎么了?我这不是醒来了吗?我不问则已,这个问,她倒是哭的更加惊天动地了。我侧向她,嗅着她~~里散发出的特有的康乃馨~,~牙~住~~,遥望窗外。过了很久,二~哭意渐缓,便从我~~中~开。转过~关切的问道:袖儿,还~吗?我~到你的伤~了吗?我努~~制住~~,摇了摇头,说道:阿~,我…有点饿…二~噢的一~,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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