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第一反应,首先就是很不适应的怔了怔。
赵怀信对下属一贯绷着脸,尤其是慕白,赵怀信那张终年只结果不开花的脸,已经让他习以为常了。
或许这样形容赵怀信的脸有点不太准确,女人脸如花,男人脸豆腐渣,何况赵怀信那张布满沧桑的老脸,充其量,只是一枚霜打的干果。所以,这里只是把笑容比作花,笑容有多美,花就有多美。
换言之,赵怀信的脸上不是终年不开花,而是向谁开的问题。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会是别有用心吧?不是有句老话吗,脸上笑眯眯,不是好东西。慕白也回应了一句:“赵校长,早!”同时,警惕性地和赵怀信对视了一下,这一对视不当紧,慕白竟从赵怀信脸上两种表情:一个是平淡无奇的酒糟鼻子脸,一个是生动的含有歉意的微笑。
那个酒糟鼻子脸是从右眼看到,和平时见到的赵怀信的表情别无二致;左眼看到了是生动的含有歉意的微笑。
慕白暗自吃惊,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我的左眼突然被赋予了某种特异功能,能一眼看透对方表情背后的真实意图?
慕白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瞬间之后,又看到了赵怀信脸上出现诧异和关切交织的画面。
果然,赵怀信接着说:“哎呀,小白,你的一只眼怎么那么红?要不要到医院看看?”
慕白这一下真的有点目瞪口呆了。他开始相信自己的左眼具有特异功能了。
为了检验这种特异功能,他故意撒谎说:“哦……可能是熬夜写教案熬的。”说完之后,他紧盯着赵怀信的眼睛,就像电影里的快镜头,竟很快看到了“相信”两个字。
“别太辛苦,要注意劳逸结合。”赵怀信说着便满意地背着手走了。
慕白的心里像藏了一只兔子砰砰直跳,太激动了,何止激动,简直相当激动。
我……我他妈以后不教学了,干脆在天桥上摆个摊,专给人算命。
“你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这有一则解法,但要……”
“我跟你说,今年十一月份、或者明年的三月或六月,你会遇到事情。”
“我看出你的怀疑,不相信的话,你说几个问题,我给你解解,不对你砸我的摊子。”
既然能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出子丑寅卯来,还不是一算一个准!哈哈,慕白有一种忍不住要狂笑的冲动。
但他随即又想,这种方法行不通,万一今天灵,明天左眼不红了,功能又消失了,我的铁饭碗不就砸了吗?老爹一怒之下,还不把我的腿打折了。
还是老老实实教咱的书吧!
这时候,教师已经陆续进来了。
趁老师们叙闲话的空当,慕白默默地把教案、书本和作业抱在怀里。他代的是四年级数学,时常在上课之前抄几道难题让学生练习,课本上的知识往往对成绩好的学生来说,太简单了,容易吃不饱。
“小白,你那么积极干啥?还有十来分钟哩。”同事阿青说。
“我想评先进啊。”慕白心情很好地说。
大家哈哈大笑。
靠,别笑,以后我有逗你们玩的时候,当然,前提是我这个特异功能还在的话。
进了教室,刚刚还喧闹的室内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一个女生发出嘤嘤的哭泣声。
慕白一眼看见坐在第三排的倪云趴在课桌上,肩膀一耸一耸,很伤心的样子。他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立即有“好事大王”之称的刘晓波同学站起来报告说:“老师,倪云的钢笔在教室里不见了?是新的,很贵,她怕回家她爸打她,就哭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
刘晓波同学挠挠脑袋,回答不上来,就扭头看着倪云,其他同学也纷纷把视线转到了倪云同学那儿。
倪云同学不说话,只是低头一个劲地哭。
慕白知道倪云同学是个比较内向的女孩,课堂上不爱发言,不过学习还不错,属于中上等成绩。对这类学生,慕白一直以鼓励为主。有人说,有压力才有动力。但在慕白看来,压力也要适当,不适当的话,一味地施加压力,恐怕最后只剩下压力了。
像倪云同学这类内向的学生,他给予更多的还是鼓励,促使他们产生对学习信心和兴趣。
慕白走到倪云同学身边,安慰说:“倪云别哭,老师知道你的笔在哪儿。”
其实,慕白也没十足的把握能给她找出来,但他依仗左眼的特异功能,就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了。
倪云同学一听老师说知道她的钢笔的下落,果然不哭了,站起来,满怀希望地抬头望着慕白,她甚至渴望老师能像变戏法一样,把她的钢笔变出来。
其他同学也用好奇、崇拜的目光注视着慕白,感觉老师太神奇了,而且这比上课可有意思多了。
甚至还有“白粉”发出“哇”的一声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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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梦中』
慕白不禁飘飘然,~这些学生简直太可爱、太纯净了,就像一张未被涂抹过的白纸,你画出什么,他就呈现什么,没有任何~象、晦涩的~。不像~,心机属蜂窝煤的。“你告诉我,是什么时候不见的?确定是在班里没有的吗?”慕白非常清楚,如果倪云的笔不小心在路~丢了,无疑于大海捞针,那他就鞭长莫及了。倪云同学肯定地说:“是在班里,我来得早,把书和文具盒从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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