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岁
19岁,这是一个让我敏感的词语,这些敏感来源于我还没有独立的经济。19岁还无法打工挣钱,十九岁进入一所收费昂贵的民办大学,19岁坐冗长的车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开始学会看繁复杂乱的站牌,开始学会一个人隐忍地走很长的路,习惯拥挤的街道推销的人员,习惯沉默微笑面无表情,学着往返匆忙仓促做事。一个人搬行李,一个人报名,一个人忍耐别人的不耐烦。这样的生活就是我19岁大学生活的前奏。搬进八人宿舍,认识不同地方的不同人。礼貌有礼相敬相亲。说劣质的普通话,沉溺的看书。每晚和衣而睡,手插裤兜保持同一姿势同一时间醒来。
认识生长着茶叶的那个地方的陌生男子,皮肤黝黑,沉默寡言。笑问那里是否有赤脚走路的农民,是否气候闷热,是否民食喜甜。那是太过久远的生活方式,他否定。是温情的人。真诚清澈。会冒雨送乒乓球拍给陌生的我,只用好来定义。
校园有不知名的硬质叶子,翠绿僵硬,亦有熟名不知物的桂花,繁复肆意生长的树木,被修整的如这个城市一样规范有序。城市两边载满树叶繁盛的树木,校园开始有持续不断的落叶。没有大雨横扫这个城市,天气闷热嘈杂,时节却已进入秋季。
开冗长习以为常的迎新大会,坐**的足球场地,周围是不耐烦不肯好好坐好的学生,放眼都是晃动的手机荧屏。旁边的男子搞笑乱侃,是兴趣盅然的男子,独生子,典型的娱乐分子。会唱好听的歌,口技亦很棒,健谈。这样的男子不曾接触。我的青春像苍白的脸,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爱好,只是读书,打字,写东西。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亦是矛盾纠结的女子。可以随意和陌生人搭讪,却害怕每一个想要走进的人。一面肆意任性莽撞清澈,一面邋遢自闭寡言少语缺乏安全感。
和同宿舍的女孩去洗澡,她说:你皮肤真白!天知道我整个夏天没有穿过**,不穿凉鞋,羞于微胖的身体和窘迫的经济。我是如此怪异的女子。19岁亦如此,并且将一直死性不改。
同宿舍的女子又在化妆,较好的身材,美好的面容,是懂得如何生活的女子,充斥时尚气息。亦有温婉的女子,美好安静。
只是一种惯性,不停地看书,翻阅那些冰冷的文字,那些如午夜突然而至的大雨,让我镇定和清醒。
隐忍所有的锋芒和羞于示人的自闭,开始如一个正常女子一样生活。会示弱,会大笑,会微笑。只是这些生活好似一剂镇痛剂,有时间期限。清醒后便是不可抑制的寂寞和孤独。书只是填充内心空虚的空气。秉性依然难改。又间接地暴饮暴食。
只是或许我在用另一种生活替代这种生活。饿了吃饭,渴了喝水,困了就睡。然后再利用一下午的时间在篮球场上不知疲倦的打羽毛球,用一下午的时间翻阅一本书,想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入睡。尽管知道他是如此陌生,没有看过他的眼眸,只是他轻易的明白我是如此缺乏安全感。
只是他是生活在陌生地方,令我陌生感动的人。
是沉默的男子,有求必应,只是可惜我只是在想。
手机开始不停死机,是不耐烦的忍耐。听歌,翻书,然后溜出后门,在无人的篮球场投球,听篮球碰撞地面的孤独声。
熄了灯后去水房洗漱,洗衣。指甲长的诡异,是太过于笨的女生,不懂得如何让修剪。成长中总是让它自生自灭。用力回想是否有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细心的为我修剪过它,记不起来。
冰冷的水里有指甲断裂的声音。
清脆的回声像一种诅咒。
我时常会写一些故事,但现在却感到叙述的困难,苦涩而乏力。
在某一个压抑的不能言语的时刻,总会跑去足球场,站在围栏外看快速奔跑的人。开了胶的帆布鞋不敢奔跑。只是观看。像很多时候的自己,梦想繁复盛大,现实卑小脆弱。
在很多个晚自习课上,我总会觉着冷,彻骨彻肤的冷。那是肌肤无人抚慰的感触。左手空缺的座位没有人在。我占据着教室最后一排角落的大桌子,身后的那面墙上横七竖八的粘着个人留言薄。
小夭说:希望有有朝一日可以向政府提案,以法律的形式承认同性恋婚姻的存在。
我要为我们找到灵魂的信仰。
我说:我要写小说,我要私奔。
其实我还想说:我要挣钱。
可是我没说,我忌讳着那么多人的眼光和看法,你看我多么卑弱。
棉质的衣服像盔甲一样裹着我微胖的身体,始终无法温暖。像是一面透风的墙,总有那么多空穴来风。
这已是来到这座城市里的第二个月,天气开始转凉,有雨偶尔落在不想上体育课的时间里,没有什么高兴不高兴,住不算拥挤的六人宿舍,有人未到,空缺的床位摆放着新发的书本。
同宿舍的女子不是一个专业的,瘦瘦的的苏小沫学表演,喜欢照镜子很时髦的刘灏萌辰学服装设计,一头天然卷的张素学新闻学。还有一胖胖的戴眼镜的女子,但她没呆一天就调到六人宿舍去了。不知道空出来的床位会有一个怎样的女子住进来。
每晚都会晚睡,有响不停的QQ震动声,对床的小沫会和男友聊很晚,挥之不去的声音充斥着黑夜的寝室。我无以覆加。只能用被子死死的捂住头,以为这样能好点,然后昏昏的睡去。
每天早上起很早,用冷水洗漱,没有任何化妆品,有人说:女为悦己者容,而我不是一个被人欣赏的人,就只有素面朝天。有时亦会意外,意外的灰头土脸。然后悄悄地溜进教室,独自占据靠窗的那张桌子。
有持续不断地电话铃声响起,睡眼惺忪的看表,还未六点,很困乏,睡觉是我世界末日之前唯一的愿望。但手机铃声仍在不知疲倦的响着。手在枕头底下乱摸着,睡意模糊的接听电话。
“孜孜。”有人在喊我的小名。
我的睡意一下清醒过来,直直的坐身起来,因为太过用力,头碰在上铺的床架上。沉闷的抨击声在黑夜里显得兀自清晰,对**铺的张素嘴里模糊不清的嘟囔一声翻转过身去。我慌乱地穿了拖鞋跑向卫生间。
“孜孜,”母亲在电话一边泣不成声的叫着我的小名。
“妈,我在,有事你慢慢说”我**地掐着自己的胳膊,用听起来不太慌乱的声音说。
“孜孜,你爸爸昨晚下班在回家的路上昏倒了,现在转至西安的医院,你来看看他吧。”
是晴天霹雷,该来的还是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爸爸昏倒,母亲的哭泣,我的震惊。那是所有人都保守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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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在高中年代某个闷~的夏天,储备仓里的旧书显示着年代久远,陈旧的橱柜~落~灰尘。是高中年代的最后一年,所有的课本~重新复习一遍。偌大的木箱里堆积着我3年所有的课本和画~了叉号的试卷。我费~的把箱子搬到阳台~,是八月十五的团圆节。父~并不在家,他们去姥姥家,走时一再询问我,我借~~复习英语,坚决的摇头。天知道我从小就是一个不乖巧的孩子,总是一副少年持成的样子。有着许多大人们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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