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身旁的水塘边上有个大裂口的石缝,女娃儿侧起身子就能往里面钻进去,外面的火枪若不是及至封口开枪是打不着的。老爷子看了看女娃,示意女娃儿往石缝里拱,躲好就藏在里面不出来。
“老钟,上好火药没?铁砂子多踤点!往人多的地方打!”老爷子一边吩咐老钟,一边又拍拍老周的膀子,说,“老周膀子没事吧?官兵还没过来,捡几块顺手的石头堆起,稍微近一点可以甩石头打他几个狗娘养的,死也要拉个来垫背!”唐景中说着也弯腰去捡石头,石头圆滚坚硬,有若大鹅蛋状,老爷子揪着扔起来顺手的捡。
“唐哥,我们不会真的死在这里吧?咳咳……”钟岳吞口水呛得咳嗽半天,声音巨大,形状撕裂,让人一看就忒揪心。钟岳也太他娘的窝囊了,才听到几声枪响,就开始哭哭啼啼。
“死了也好!反正老子又不得哪样挂念的,干一个得一个!”看样子周雄倒是很坦然,说话也不含糊,拿官兵不当回事儿。
“你没有老子还有呢!”钟岳立马回应到,颇为得意。自家三个儿子钟天、钟地和钟仁虽然老实巴交,但小妮子钟荷花姑娘天生就是美人胚子,生得**可人。
周雄不答话,知道钟岳又在拿自家的三个儿子和一个闺女炫耀。自己孑然一身,也就不反驳了。
此时,天色已渐黄昏。沿着马蹄形的旮旯山脚往上看,青苔及被水冲刷多年的痕迹清晰可见,由上至下是一个五六米高的悬崖,崖上的水草恣意伸展。
“领头带着高帽子的好像是个当官的,身上有护甲,你看他,走起路来笨拙得像个木偶!”钟岳又补充道,“不过,那当官的刀挺好看的!”
那边的官兵地毯式搜索过来,遇着可能藏人的地方就放冷枪。
唐景中看清楚了钟岳说的那人,道:“嗯,是哦,还是个哨官呢!看来他们围剿那个夷人寨子就出动大批官兵来,不是小事!不管怎么样,不要虚,不要慌张,勾魂鬼都是绕着胆子小的人走,注意点,等他们靠近点再放枪!”
“嘟唻咦、嘟唻咦”石缝里面的女娃突然传出闷闷的惊恐的声音,“給嘛唉瀼!瀼!”(贵州布依族语言:嘟唻咦,意为这里面;給嘛唉瀼,意为这里面有水;瀼,即是水;另注,贵州布依族无文字,语言表述只能借着汉语语音来音译,全书同)
唐景中听得真切,石缝里面有水!摆夷人的“瀼”是水的意思!
“你们两个顶一下,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了!”唐景中两步越过,透过石缝往里面轻轻问:“拽妮妮,咕嘛唉”(贵州布依族语言:女娃娃,不要慌,怎么了?)
“給嘛唉瀼!瀼!”女娃儿听得老爷子也会说摆夷人土语,就顺势从石缝里面慢慢爬出来!
唐景中轻轻把女娃抱出来,放在另一块石头后藏好!伸手去摸石缝里面,湿瀌瀌、粘糊糊的一片!
“啪!啪!”的枪子在石头上乱飞,那边的官兵确是挨了过来,发现了这马蹄形旮旯,排头兵马上放枪,钟岳也“嘭”地打出一枪,没有打中!
对面不足三丈外几个官兵脑袋左右晃动,官兵们的枪“啪!啪!啪!”响不断。
“包抄!包抄!围起!围起!格杀!格杀!”那指挥官在后面扬起那把漂亮的指挥刀撕声喊道。
钟岳的枪嘭一声,子弹散射在冲得比较近的一个官兵身上,钟岳慌张,没有击中要害,铁砂子轰到那官兵的肚子上,痛得官兵抱着肚子在地上叫嚷“哎!哎呦!”。钟岳放枪过后赶紧趴下。
老爷握紧一块碗口大石头甩了出去,“嘣”的一声落在一个官兵头部,那兵当时就后翻摔倒,抱着脑壳痛苦地啊啊呀乱叫,血从脸部呈三条线画下来。
“啪!啪!啪!”,周雄刚抬枪瞄人,就听到耳朵边“咻!”的一声,觉得半边脸庞凉了一下,用手摸,满手是血,大骂:“他娘的,子弹光打老子!”怒从心生,起身来,“嘭”的轰中一个摸过来的官兵,那兵惨叫,痛得捧住血肉模糊的脸就地打滚!刚才那枪正中脸部。
其他的官兵暂时停止**,大约是看到一交手,就死伤三人,领略到马帮兄弟强悍的战斗力了。指挥官自己也缩着头躲在巨石后边,朝其他官兵喊:“蛮子甩石头,要注意,左右的兵都集中过来,从中间攻击……”。
对着前面这个犄角马蹄形谷子地,易守难攻,外面的角度根本不好打枪进去,只有从原有的那条已经干枯的河道上正面冲进去。
在官兵调整战术的时候,三个老者也赶忙换位置,踤火药装铁砂子,周雄右边的脸有几个血口子看起来不是很深,幸好没得打着骨头。
“老周,咋样了?没事吧?”钟岳问道,一副关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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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缝出水险丧命』
“他娘的,老子胆子也不小嘛!为哪样~就光打老子呢?”周雄倒是不~咋个~,其他人都能看清楚周雄半边脸血肉模糊!“嘿!老周怕是小火炮打多了,反而使不惯火~咯!”钟岳琢磨着,在这种~~关头开了个玩笑,缓~气氛,也希翼缓~周雄的~苦。钟岳探出来头来,四~张望,揪着看外面的情况。对面的官兵都在往中间河道~集中,一个走在前列的官兵发觉了钟岳,举~便~~,“啪”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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