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哥提了马索,调转回来,对唐正谦说:“你还小,多走点马路对你有好处!不过你做事情有时候像个姑娘家,阴气重,以后要有点阳刚之气!算了,多的不说了,我挑几个人跟我走”。陈三哥说完又对马帮的兄弟说:
“马帮的兄弟都过来下,是这样的,我打算回去接应唐老爷,你们谁和我去?”
陈老三看还有十多个马帮兄弟,除周兴龙周兴虎家两哥弟在前面探路,其他人也差不多都集中在这里了。于是想着想着要不要几个会些功夫的跟随,在心里谋划着:鲁义和田汗伦两个兄弟不错,手上功夫过硬,枪法也过得去,万一遇到官兵,真打出人命来不好向老爷子交代,不会武功的去又是累赘,嗯,要不就点几个能打枪的兄弟,就算不会武功,甩石头能砸死几个抵挡一阵也要得。
“没得哪个是带把儿的么?这样子,我喊到的人出来,跟我走!”陈老三开始沙场秋点兵了,猛吸口气,继续发话:“到后面去可能要和官兵干一场,有些兄弟以前是和土匪打过交道的,没有和官兵真刀真枪干过,今天就点几个会打枪的去,钟发财(汉人)、妹岚明(摆夷人)、吴德高(苗人)、任争(仡佬人),就你们四个,赶紧挑几条好使的长枪短枪带上,其他人招呼好马和货,跟着三少爷先走”。
陈三哥这一阵话比平时短促有力,说得也干脆利索,其他人平时不怎么爱听陈老三讲话,这次大家都没有疑义,想着不就是到后路去接应一下老爷子么,搞得诚惶诚恐的,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几个人背起长枪提着短刀不再言语,转身就上了山岗。唐正谦看着他们消失在视野尽头,看看马帮兄弟留在此处的只剩十人样子,觉得心酸难过,连日赶路,似乎恋上了这一路的欢声笑语,有苦同当的快乐与欢喜。
孙老者过足烟瘾,过来提醒大家:“少爷,我们也走吧!太阳偏西了”!
陈老三他们几个人,爬山速度奇快,一袋烟功夫就翻过了几个山垭口,听到另一条山垭口后面“啪!啪!啪!”的密集枪声,猜想是官兵追着老爷子他们过来了。
“怕是干起来了!唐老爷最好不要吃亏,我们几个赶紧走!”陈老三说。
五人刚转过这一道山垭口,就望见是好些个官兵追着好几个夷家人往这边跑,估计躲是躲不开了!找地方藏起来,暂时避开那些官兵,陈老三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便开枪。
那边官兵的枪声越来越近,被官兵追上的夷家人死得好惨,被枪击中不说,官兵们扑过来,踩住伤者和奄奄一息的夷家人,抽刀朝脖子都要狠狠地抹上一刀,看得马帮兄弟的几个人心头发凉。
不料后边山垭口一小股官兵放枪冲过来,前边是一股追赶夷家人的官兵,沿着官兵追赶的路线,左侧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右侧为大斜坡,如此地形,要是冲出伏兵,官兵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三个老者在垭口上搞死几个官兵之后,被探哨的官兵发现回报了将官,将官就分出三支小队前来捕杀,其中一支小队追唐景中他们朝着马蹄滩方向扑去,另外两支小队根据马队的蹄印追查过来,正好追出几个夷家人,为了剿灭这几个夷家人,官兵立即分出一只小队绕过另外的山垭口回旋过来堵死路口,谁知道官兵在“拉网子捕鱼”的时候,陈老三他们几个蒙着头就进了这个死胡同。
陈三哥临场调度:“妹岚明、吴德高,等会我和任争起来开枪,我们踤火药的时候,你们起来放枪,交替进行。钟发财,你帮我们踤火药,多放些铁砂。持短枪的要等他们冲近的时候再使唤!”
在这样年头,马帮的兄弟在武器方面闭关锁国,一直没有改进。官兵们用的枪已是快枪!
其实这里讲的快枪和慢抢也只是相对的。马帮兄弟使的是老式的长管子翻砂枪,俗称火药枪、火枪,统称慢枪。枪身长有七尺,用时得从枪管子前面倒黑火药进去,接着放一小坨棉花或油纸塞入枪筒,用枪上配备的细长铁钎子往枪管里头使劲踤紧,再拿铁砂子或专用的小铁蛋踤进枪管里头,倘是没有踤枪经验的控制不住力道,要么踤不紧火药和铁砂子,要么就是太用力,把枪管里头的火药踤炸膛。即使是很有经验的玩枪人,顺利踤好火药和铁蛋,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办到的。
快枪就不一样了!宣统年间,全国官军系统大多数已配备汉阳步枪,步枪身长约五尺,只要从步枪屁股上的弹槽里头装几发枪子弹,打一枪,拉一下子枪栓,把弹壳退出来,推枪栓回去,就可以接着打枪,打完全部子弹,再拉开枪栓往里头踤几颗,而不用再踤火药。
还有个更明显的区别就是慢枪杀伤力只在三十步之内,如果踤的是铁砂子,打出去很容易散开的,太远就没什么效果。快枪的射程能达到百步远,但快枪也有一个缺点就是必须瞄准,瞄不准就打不中,因此,近距离作战时瞄不准目标反而没得慢枪好用。
老爷子他们刚刚也用慢枪和官兵的快枪较量过了,几条慢枪,和几十条快枪拼命,敌众我寡,搞不好会全军覆没!马帮的兄弟当然不知情,陈老三自然也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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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不敌众魂归西』
“找好位置,都把脑袋藏好了,先~~~~动,等官兵过来挨近点再打!”“嗯!”其他人应~抬~瞄准各自的目标。短兵相接,官兵在十丈开外就放~过来,~让钟发财的~~伤着点皮儿,幸运的是没有~中致命地方,~~尚能举~还~。趁着敌人~气的间歇,钟发财拿出~刀割开伤~边~的布条,从~间拿个竹筒装土~~末倒在伤~~敷~。“唉哟,我的~!”钟发财~腕的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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