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今朝非昨昔

十年音讯两茫茫，不思量已相忘……十年，真的太漫长了。她夜夜梦回——做梦是幸福的，因为在梦里，她能看见他，只要想起他的笑，她的嘴角就会不自觉地扬起，如同羽毛。

他还好吗……

他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小女孩？你不就是啊！”，笑得随意。她嘟嘴。

他的心里充满着莫名的情绪，“艺还没学精呢，就别学人逞强！不是每次都会有我这样的人来帮你的！”他用手轻刮一下她的鼻子，眼神充满宠溺得看着天真单纯的她。

她吐了吐舌头，回应一个甜美的微笑。

一曲完尽。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轻笑：“这首曲子是我为你创作的，只吹给你听。”

他依然沉浸在曲子里，如痴如醉。她用手戳了他一下，“你刚听见没啊，我说这首曲子我只吹给你听的！”

京城一如当年的繁华。她耳朵里充斥着摆摊小贩的叫卖声，各式商品琳琅满目，让她应接不暇。

坐在酒楼里等着午饭，想起自己与师傅离别的时候——

“师父！”她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泪水很不自觉地滑落……

“去吧！为师知道你有你想要做的事！以后一个人要当心啊！”

不知不觉，泪流……她孤身一人离开师父，来到京城，只是想找到慕辰，证明他说的那个永远……

“看啊，那不是慕将军吗！”

“是啊是啊！”

慕将军？是他吗！她急迫地跑到窗口去看。

是他，是他！她一眼便认出了他。

【即使是过了十年，时间隔得那样久，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抑制不住喜悦，顿时喜笑颜开，像个孩子。却只那么一秒，笑容便凝固在她脸上。嘴角还是弯成一个弧度，却不能再成为一个笑容。

“他身边的美女是谁啊？真是国色天香！”

“唉唉，我听说是慕将军的义妹。”

“什么义妹，我看八成是未来的慕夫人。”

是啊，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走的还有一个女子。她出尘的气质宛如仙人，甚至让人觉得“国色天香”用在她身上都是俗不可耐！他们……好般配！

整个一星期，她都恍恍惚惚。如果那天不是看得呆了，而是直接飞奔下去就好了……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茶是换了又换，凉了又凉。

正想着，忽听得有位摆摊老妇人大声喊叫“抢钱啊！抓贼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她纵身一跃，追赶而去，“小贼哪里逃！”

她十年的学艺可是说笑的，小毛贼的奔跑怎能快得过她的“踏雪无痕”（轻功）。剑鞘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处，“去哪儿啊？快把钱交出来！不然……”她的眼神冷峻无比，语气斩钉截铁。

小毛贼刚想掏钱，不巧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你们在干什么？”有人在后面问道，不掺杂一点情绪。

她刚想开口，不料那个小贼反咬一口。“救命啊，她……她要抢钱！”

“你说什么！你个混蛋！”她气不打一处来，拔剑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不料那个程咬金竟然拔剑冲着她来。愤怒、惊讶、惊喜，在一瞬间铺天盖地地向她涌来，把她包裹地严严实实，她竟然动弹不得，傻傻地站在原地。

他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刻抽剑。幸而，她没被刺中。

“走，跟我去衙门。”他的话不带任何情绪，整张脸紧绷着，没有任何表情。

她对他突如其来的话感到震惊，“拜托，贼是他，不是我！”

“有什么证据？”他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十年后，他忘记了她。于他而言，她仅仅是一个陌路人！】

“老奶奶，对不起，小贼没抓到！”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钱袋给老妇，“这些钱给您作为补偿吧！”一边用眼瞪他。

他好像一瞬间就明白了，却不知如何是好。

“谢谢你，姑娘你是个好人。”

目送着老妇离开，她扭头轻笑着问他“还要去衙门吗？”

“都是你害的，我好端端抓贼你吵什么啊！现在倒好白白给小贼送了人情。”

他一直笑而不语，看着她嗔怒的样子，心中莫名一阵熟悉。

她突然愣住了，停下她滔滔不绝的嗔怪，凝望着他——那张熟悉的脸，那张她梦了几千万遍的脸。她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话向告诉他，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无语凝噎。泪水从脸颊悄然滑落，她恨自己的不争气。刚欲开口，却晕了过去……他一时被她这么短时间的情绪变化弄得不知所以，她的突然晕倒更让他不知所措，只得把她带回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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