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去吴洁家里，敲开门后，徐奕华眼前出现的是身裹浴袍的完美女人，她的头发还在滴水，女人的体香幽幽传来，屋内有婉转慵懒的爵士乐伴随着缭绕的烟雾，对徐奕华来说，这是一种神秘的感受。即便不是心理师，而是其他职业的中年男人，也会有迈进去一探究竟的向往。

当然，他被客客气气地邀了进去。门关上后，吴洁的浴袍便不自禁地滑落下去。徐奕华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两只曾经照耀过自己的圆球，而后便看到了打卷的毛丛。他慌乱中舔了下**，吴洁扑了过来，急风骤雨式的狂吻，让屋内的宁静馨香又多了一层温柔妩媚的气息。

徐奕华的生活并不缺乏浪漫，他有自己的交际圈，女人是他的生活的重要部分，但是他没有固定的女人。酒吧里，稍稍谈得来的女人便可能成为他的猎物。他的宝贝疙瘩被喜欢他的女人称作硬件，各自在闺蜜中津津乐道。

他的胸大肌十分发达，胸毛茂密，跟他的胡子同样强悍。每周再忙，也会去两百米开外的健身馆去做做运动。他喜欢跆拳道和散打，还喜欢跳舞。女人喜欢他，不单是喜欢他的体魄和男人味，还喜欢他的略显忧郁而不无神秘温存的眼神，那眼神里藏着千百个动人故事一般，让女人着迷。

吴洁把他的衬衫撕烂了，这蹄子的手劲非同一般，她像一头躁动的狮子在撕扯一只健壮的羚羊。这羚羊任她撕扯，脸上写满满足。她在心理师身上折腾够了，胸脯起伏剧烈，像是刚刚以不慢的速度跑了三公里。

徐奕华揽住她的脖子，轻轻地亲了几下圆球上面的圆点，手却不曾老实。两人又是一阵激烈的交锋。

要不是吴洁打电话邀请他，他本没有造访的意思。因为他近来和他刚刚结识的一位离过婚的女子打得火热。那女子体态丰满，说话和风细雨的，总是笑意盈盈，让人有一种亲近感。这个晚上他们已经约好的，但是吴洁执意要请徐奕华去她家，要有重要东西给他看。

权衡一番之后，他以工作太忙为由，推辞了离异女子的佳约。不过，的确是为了工作，虽然这工作形式有些随意。

从大学到博士毕业，十年高校生活里，他已经融会贯通了女性心理学，知道怎样控制女人的心理节奏和心理韵律。有时这种控制是需要你大幅度地参与进去的。徐奕华来到黎丝心理诊所之后，男欢女爱方面收敛了许多，但骨子里还是很野的。吴洁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从徐奕华的动作里，她已经知道这个男人的经验是多么丰富。

半夜时候，外面响起了雨声。他们纠缠叠交在一起，让这个本已足够甜蜜的夜晚更增了几许缠绵悱恻。下雨的一整夜之后，徐奕华感到身体轻了不少，空空荡荡，轻轻敲打，会有回声。

第二天上午，诊所来了父子二人，儿子叫张濛，父亲叫张强。儿子细皮嫩肉，鼻子上卡着黑框眼镜，满脸忧郁，似乎随便往哪里看上一眼，就能脱口创造出一首感人肺腑的诗来。父亲黑红脸膛，皱纹很深，眼睛布满红血丝，大手宽阔粗糙，过度的劳作让指甲失去了正常光泽。

交流几句，便知对方身份，张濛是哲学系在读生，张强是建筑工人。父亲说，我们家张濛学习挺好，一直很用功，老师都喜欢他，上了大学以后，跟同寝的关系不太好，人家都是贵族子弟，也没有共同语言，这也没啥，不来往就不来往呗。但是我这儿子很要强，总想证明自己非常优秀。他写了篇论文，说是发现了宇宙最早是啥样啥样的。来，你自己跟医生说。

张濛没有正眼看徐奕华，坐在椅子上望着一盆仙人球。他说，其实没有我爸说的那么复杂，我就是一个天才，这个不用证明，再说，我的东西别人也看不懂听不懂。我的那帮室友都是孙子，我不稀罕搭理他们，他们奚落我不止一次，我真想灭了他们，但是我又不能那么做，他们不值我这一条命。我是宇宙中唯一的存在，他们捆在一起也不过是生物垃圾。

徐奕华给张濛倒了杯水，说，你讲讲你的理论，未必我听不懂，即便我听不懂，也能帮你做个基本判断，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创造性价值。

张濛说，宇宙是怎么来的，我是怎么来的，这么高深的问题，就凭你，能听得懂么！我就是想让你给我开个证明信，证明我精神啥的一切正常，医院不敢给开，希望你能帮个忙，不然该死的学校要清退我了。他们这是扼杀天才你懂吗？

徐奕华说，天才同学，我大体上明白了你的处境，但是证明信我不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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