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父亲告诉我，他在秘密门口跪了一夜，和二叔聊了一夜。

下跪？他尽然、、、、、七年前语蓉死了，他说过，是天，是地都无法决定他的命运；他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他说过，此生不跪天不跪地，不跪祖宗。可是如今、、、、

父亲说二叔是有办法治好我的眼睛的，只是这种办法太残忍，恐怕有损命数。如果有人愿意把一只眼睛换给我再用针灸的方法刺激穴位，如果成功是有可能复明的。

“有可能？那就是说还会失败？那如果失败呢？”

“两个人都会永远失明！”

“不可以，这太残忍了，我宁愿永远看不见！”

“依晨已经答应了。”

“父亲，不要。如果失败了怎么办，二叔也是没有完全的把握。”这种方法太残忍了，就算不是依晨，我也不会愿意。

我想起了那年春天冷园的桃花都开了，那个白衣的身影穿梭在花雨间。又是一个春天到了，来到沈园之后，依晨也在后院种了许多桃花，现在应该开了吧。我凭着感觉摸索着来到后院，我能感觉到眼前的桃花如同那年般美丽。似乎一切都在昨日。

依晨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他身上那淡淡的味道在几米之外我就就能闻到。我刚想说什么，却被他的阻止：来尝尝看是今年刚收的碧螺春。”

依晨把茶杯放在我的手中，我缓缓抿了一小口，感觉还不错。

我想如果当时我能察觉到依晨是要干什么，死也不会去品味那茶有多好。

当我醒来的时候二叔就坐在窗前的的桌旁睡着，模模糊糊的看到他一头的白发，雪白雪白的直到慢慢清晰。一旁的小丫头看到我醒了，高兴的喊着“少奶奶醒了，少奶奶醒了！”

然后一群人围了过来。

父亲也急急忙忙敢了过来：“墨雨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看着他的脸，憔悴了很多。

“父亲，我这是怎么了？”

“墨雨，你能看见？”二叔看着我的眼神。

“恩”

“那就是说依晨也能看见了。这真是太好了。”二叔拍着手一脸高兴的样子。

“你说什么？依晨？他在哪儿？”对了，我一直没有看到依晨的影子，只记得他给我喝了茶之后，我们就一直说一些关于桃花的事情。聊着聊着就睡着了“难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依晨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我知道，是依晨在我的茶里放了药，他明白的，如果真要按照二叔说的那样才能治好我的眼睛。我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你放心，他现在没事，只是还没有醒，既然你能看见，依晨也一定没有事。”二叔安慰着我。

但我还是要闹着要去看依晨，小丫头扶着我刚下了床。脚下一软，跟在棉花团里似地就倒了下去。

“你先躺着，二叔去看看，依晨也该醒了。你还不能动。等依晨醒了我让他过来看你。”

正说着小丫头喊：“二少爷醒了。”就看到依晨冲了进来。

他拉着我：“墨雨，没事了！”

我不知道应该怪他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为我换了眼睛，还是心疼他宠着我什么都肯为我做。只是含着泪：“你为什么这样？如果、、、”

他抱着我：“没事了，墨雨，现在没事了。不许哭。刚治好的眼睛，哭坏了怎么办？”

所有的人会意都退了出去。依晨一直守我在我身边。自从我醒来之后感觉全身一直软软的没有力气。现在全身冒着冷汗直发抖。依晨抱着我更紧，眼里是自责和无奈：“是我该死，是我该死。！”

“依晨，我这是怎么了？好难受！”

“你等等！”依晨出去，进来的时候端着一套烟具很不熟练的烧着烟。我只是闻了两口就感觉全身舒服了很多。

依晨见我好了很多。脸上褪去了担忧之色。

“依晨？我这是怎么了？”

“??????”

“我不明白，这些东西不是？”

“是我让人去买回来的。二叔说你在治疗的时候可能痛苦难耐，这可以暂时**神经。”

“??????”

我不知道依晨为了我还可以做多大的牺牲，但鸦片可是他最讨厌的东西。他的母亲就因为它而死。可现在、、、难道我要一辈子和它纠结一生？不，不可以，如果真的那样，依晨怎么办？他会有多痛苦、、、、

“墨雨，你哭了？”想到以后的日子，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美好、泪早已**眼眶。

“你、、、、”依晨的左眼红红的也是带着泪的，看着我的时候满脸的忧伤，似乎要把整个世界都要掩埋。难么肃然，那么冷默。

“或者一切都是天意、、”

是啊！或者这都是天意。记得眼睛失去光明的时候二叔曾告诉我。他算过依晨的命数，说他杀戮太重，恐怕有损命数，只是名命里似乎有人和他的命数相生相克，所以他是可以活到百岁的。我可以和他一起相守到那个时候吗？

从没有过的相犀，我的开心和不开心，都是和依晨连在一起的。当我开心的时候他能够本能的感受到。当他不开心的时候，似乎我也会莫名的忧伤。好像就在依晨帮我换了眼睛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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