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人一枪一马,如入无人之境,在前杀开一条血路。一边冲杀,一边我还要回马沿着我那些可怜的江东子弟兜一圈护着他们,兵丁们感激涕零,相互扶持,嗷嗷如虎,奋勇前冲。
可苦了我的乌骓马!我拍拍乌骓的脖子深情地说:“爱卿,我的老伙计!真难为你了,今天是咱们的一大劫,咱得努力活着!”
我心里暗暗使法召唤蝴蝶族,连带也请来大飞蛾族。不久,铺天盖地的蝶群、蛾群扑向汉军兵将的双眼。
“子弟们!天来助我了。”
翩翩蝴蝶从四面八方飞聚而来,充塞着空间,美轮美奂。你可千万别只认为这美丽的小东西仅仅能给你带来视觉的美艳享受,它们用来攻击人的眼睛的时候,就那么美妙曼舞地在你眼前一振翅,就可能带给你伤眼的苦痛。在如此的战场上,当然更给不少的汉兵将招来灭顶之灾。楚军见了精神为之大振,认为是天助,霸王是神人。而汉军见了,士气大懈,认为不可思议,为之而诚惶诚恐。
就那么一二百号人的楚军陡然间喊出:“天助霸王,我们回家!”继而,猛如下山虎往乌江岸边奔。我想他们一个个此时的心里不会再有死亡,他们比不说让他们活下去之前还要拼命,这就是士气!这就是军魂啊!
来到乌江岸边,江岸开阔,水滨芦苇片片,连绵到岸上与丛草相接,恰是一片高地。一个偏将高喊:“兄弟们听着,凡不带伤的随两位将军,**护卫着大王和王妃过江。凡带伤的留下御敌,由我带领,咱走也走不脱了,不如为保护大王突出重围过江东去以图东山再起而战死,我们的大王是真神,一定能成大业,将来江东父老不会忘记我们的。听我的命令无论是哪营哪部的军将,不得有异议,前排为盾牌,后跟弓箭手,再后为刀枪兵,居高临下,死守江口护卫大王过江。准备!”他这一喊,哗啦啦留下带伤的七八十人。
我勒住马说道:“我会请蝴蝶们遮住汉军的眼睛,咱们都过江吧?你们这些剩下的江东子弟,原就不多了,再丢在这里,我更没有颜面过江去见江东父老了!我就是将来回江东重振旗鼓,也要在现在留下来一些火种呀?没有了火种将来如何去燃燎原大火?你们就是我的火种啊!”
“大王,您别说了,只要有您在,霸王旗就不会倒!您就是江东再起兵的火种。请您快走!虽有蝴蝶群相助,但它们毕竟没有多大的战斗力,汉军射来的箭还很密集,跟随咱们追来的汉兵仍然不少。”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一个人回江东,能带回几个带回几个,我一定和子弟们战斗在一起!”看我态度坚决,另两个偏将也一齐跪下来说:“大王请快走!我们也留下来御敌!”
突然一个兵丁模样的人站出来说:“各位将军别再耽误时间了,我腰部受了重伤,斗胆请大王命我担任队长,带领重伤员,不能游水的又不去占船上空间的兄弟,在此阻击!我保证战斗到最后一口气,为大王离开这里到达安全地带争取到最后一秒。”
“你……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我语无伦次地说。
“禀大王!我叫袁献明,与大王您是近乡邻,彭城南宿州袁家集人。”我背着虞儿下了马,撩衣跪下,全体兵丁一起跪了下来。
我大喊:“好子弟们!我答应……你们……子弟们!你们的血不会白流的!”
我心潮澎湃。看着重伤兵们一个个扶枪拄刀,却昂首挺胸大声叫喊:“大王快走!大王快走!”我转身向三位偏将和向我聚拢来的大约七八十人挥挥手,让他们走向江水边。有几个没受伤和受轻伤的兵丁想不走,留下来与重伤员一起战斗,又被几名兵丁拉了回来。
我望望江面,只有一条船,江水汹涌,深而且急。我不禁忧愁道:“这怎么办?一条船能载几人!”那撑船的是一个老头,后来知道他是这一片土地的父母官——老亭长。没有更多的船,也找不到更多的人,因为他本人对霸王的敬仰而独驾孤舟来救。
那亭长把船靠了岸高喊:“大王快下马上船!江东子弟好水性,哪有几个不弄潮?让他们卸下铠甲凫水而渡,有伤的可赶马下水人拉着马尾、马鞍辔过江。”
“姜还是老的辣!好主意。大家听到了吗?三偏将上船撑竿,连同我的乌骓马,大家一起下水!”
“遵命!”稀里哗啦地卸下军甲,扑扑通通地下到江里。先别管它水热水凉,活着回江东才有希望!
待过了江,我回头再看时,江水又冲走了我几名子弟。望望天空,我招来的、请来的蝴蝶呀飞蛾呀,一只也没有随我飞过江来,我吃了一大惊。蝴蝶群通常是随我走,不会离我太远,今天……?我掐指一算,坏透了,眼下这里不是我们蝴蝶族的季节,我这是从远方热带区域调来的,结果它们听了我的命令却送了自己的性命。全给撂这儿了!“啊呵哈……我的蝴蝶兄弟姐妹、长辈晚辈,还有我的飞蛾朋友们哪!是我白蝴糊涂害了你们呀!……”哭着哭着就听见虞儿哽咽着说:“将军!您真变了!您别伤心了,那么多的蝴蝶为您而死,您更应该奋发图强才对得起它们!”
来到亭长办公所,吃喝治伤休整了几天。我对亭长说:“孟夫子啊……”才说这一句,好吗!那老头像被螫了一下,“扑通”跪下,忙不迭地说:“不敢,不敢!大王可折杀小老儿了!请大王不要如此称呼下官,下官世代是您项王的小吏。下官名思忠,字孝之。悉听大王差遣,甘效犬马之劳!”
“哦!快请起。我叫着挺顺口,今后就让我叫你孟夫子吧?算我送你个‘夫子’的号!你我不再多礼!”我坚持说。
“好好!谢大王赐号!”我像他谈正题道:“孟夫子!我想请你替我办几件事。”
“大王请吩咐!”
“一、把我带来的兵将造个册,姓名、年龄、家庭情况和家庭住址。
二、从你亭公所里借我些银子,能拿出多少就多少吧。我打个借条,到时我会加倍奉还。
三、从住军军营里借来一些马匹,以后也加倍还。
四、借两名刀斧手用用,不让他们带刀。劳你把我们夫妇绑起来,我要袒露上身背插荆棘条。写一横幅由两名刀斧手挑着,上写‘项羽兵败,向死难的江东子弟赔罪!霸王无能,给江东父老叩头!”
“不不不……决不敢这么做!大王的前三条我马上去办,尽下官之力都能办到。这第四条决然不行!”我知道这是个明白能干的老头,不一般,将来会助我一臂之力!于是,我摆手叫他进暗室单独说话。
我招集归来的兵将,看看花名册,三偏将,受伤的叫程虎,二十八岁,家中已有一子一女。另外两个,一个叫闫贵,三十岁,家有两女。一个叫董智,二十六岁,刚娶妻不到一年。兵丁共六十九人,伤者已敷药包扎。我一个个地看看他们,然后宣布说:“各到亭长那儿领银子50两,军马一匹,自带兵器,回家探亲。半个月为期,一路虽无汉军,但不许惹事,保全自己最重要。半个月后愿意仍然跟随我的,仍然来这儿。不愿意跟随我的,这一回去,银子和马就是赠你的分手礼,以后自便,我不再招你!好!诸君,咱们就此别过。我这里无酒无肉施礼饯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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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蝶群相助勤护主 我是项羽我过江(下)』
众兵将一时蒙了,不~地你看我,我看他,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该散还是该不动!我摆摆~,那边亭长也已封好银子备好马,摆好了桌子在等着。好大一会儿,众人才哗然四散,奔涌雀跃。他们毕竟思乡已久,又见实实在在的利益就在眼前,50两银子一匹马,不能不算厚礼了!剩~来的我和虞儿就是天天在亭长的锣~招引~,在~刀斧~的算得~“押~”~,到~游街示众。江东地广,半个月也没走多少村镇小城,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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