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七）不欢而散

人具有多种天性，嫉妒就是其中一种。

刘炳文出生在一个小资本家庭，自小就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纨绔作风毕露毕现。然而，在他十五岁那年，命运之神同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突然有一天，其父经营的纱厂突然宣布破产。为逃避那天文数字的债务，其父选择了长江水最为猖狂的时候随之东去。家里的顶粱拄倒了，一切也随之变的不可收拾。

不久，其母抛弃一双子女改嫁他方。刘炳文则从天堂跌入地狱。父债子偿。为逃避众多债主的胁迫，刘炳文只得带着妹妹投靠德安府的舅舅家。好在父亲为他留了一点点的私财，他兄妹俩才得以安身立命。经过如此沧桑巨变的刘炳文便对这个世界多了一双冷眼，艾忠的优秀恰恰刺激了这双冷眼。于是，他将全部的嫉妒集于艾忠一身。

与其说艾忠曾给予他难堪，还不如说籍以借口罢了。矛即已伸出，那自有它冲刺的目标。这是刘炳文个人的隐私，一种不可告人的仇视。

望着艾忠远去的背影，刘炳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笑。殊不知，有一双眼睛却似阴沟的风向他偷袭而来。他就是耿连奇。

钱冲正兀自发呆，耿连奇说：“表哥，我们走吧。”

钱冲点点头。

耿连奇这时问：“表哥，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钱冲摆摆手说：“学生会倡导言论自由，你有你个人的思想。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不必内疚！”

耿连奇还想说什么，被突然而至的刘炳文撞了个趔趄。

刘炳说连说抱歉，然后又问钱冲：“钱兄，你对今天的表决有什么看法？”

钱冲摇头说：“能有什么看法，大势所趋，多数服从少数。”

刘炳文干笑着说：“当初仓庚老师把会中事宜交给你，是让你能更好的发扬学生会的作用。可如今，钱兄的作为难道不怕仓庚老师失望吗？”

钱冲已品出刘炳文话中的意思，他有些不快的说：“这叫我有什么办法，学生表决通过了。我看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刘炳文干笑两声后说：“钱兄不必气馁，事在人为，我有办法争取更多的支持票。”

钱冲眼睛一亮，忙问有什么办法？

刘炳文把嘴凑在钱冲的耳根旁嘀咕了一阵。

钱冲说这能行吗？这有损办会的初衷啊！

刘炳文说：“这样做也是为了仓庚老师，为了学生会。再说，这对学生会不会造成无任何的损失。只要钱兄点个头，这事就由我出面去办。”

钱冲不同意，说这样不行。这事先放放，有机会我做做艾忠的思想工作。

刘炳文“嗤”了声说：“你还不知道他，说了也白说。就按我说的办，保证没事。”

钱冲沉思了一会，说：“好吧，但不能勉强。”

刘炳答应了声，便下楼去了。

午间休课的时候校黑板栏前挤满了围观的学生。他们是在看一则通告——是关于师大举办十年校庆的消息。

只因这消息早就有零星的口传，所以，学生们并没表现出大惊小怪。不过，在板报的右下角，一则招贤启事引起他们浓厚的兴趣。大意是说：值此师大十庚校庆，校办处特招募数十名文艺骨干，以为校庆之典娱。有意者可到校办处自行报名，亦可在黑板报留言栏签署自己的名字和就读班级......

报名栏前人头攒动，有几个男生在同伴的怂恿下嘻嘻哈哈在留言栏里签下自己的名字。一群女生也不甘示弱，羞答答推选了她们的代表。

伍老师正踮着脚尖朝人群里张望，快嘴苏见状便挤出了人群。

伍老师问：“苏小阳，艾忠在这儿吗？”

“艾忠不在。”快嘴苏擦了擦脸上的汗问：“伍老师，您找艾忠有事？”

伍老师自言自语道：“这个艾忠，想找他还真不容易！”之后又提高嗓音问：“小阳，你知道他上哪儿去了吗？”

快嘴苏挤出人群，冲伍老师嘻嘻一笑，摇头说不知道。

伍老师微笑道；“怎么，还跟老师保密啊！”

快嘴苏狡辩道：“您是老师，应该十分尊重，万分的尊重！”

伍老师菀尔一笑，说：“既然你这么体谅老师，那就麻烦你替我带句话，等第一节课完了后到校办处报名。”

“报什么名啊？”快嘴苏故意这么问。

伍老师显然是生气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糊涂？你看了半天在看什么？”

快嘴苏又是嘻嘻一乐：“原来是为这事啊！这好办，我这就替他报名去。”

伍老师赶忙制止说：“苏小阳你别胡来，小心艾忠尅你。”

快嘴苏又是嘻嘻一笑，说：“也是啊，艾忠训人是不留情。这事还是麻烦主任您了。”说完又回身往里挤。

伍老师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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