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癞　蟆　春　梦

章题：民间有句歇后语——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后语是——永远达不到的幻想。很有点讽刺的意味。白灵的漂亮、丰满和灵光，足使不少男性爱慕与遐想。从而产生十分**又可笑的举动。有两个被大伙比做癞蛤蟆的人，竟做起想入非非的春梦来……

１

几天来，初三甲班的纸团风波，不但没有销声匿迹的态势，相反，似乎在向广度和深度发展。那天晚上在“干部”宿舍的议论，不但鲁sir听到了，第二天不知谁传了出去，班上不少人也知道了这件事，大家在明里暗里都几乎在谈论着。周祥一走进教室，同学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她，有时真令他感到无地自容。好得他从来就有一种比班上的谁都似乎高一截的感悟——他老爸是镇里数一数二的木材老板，谁家的钱没有他家的多；他的长相无论在班上或在校内，都不比谁的丑；学业成绩在班上或年级里也不见得比谁的差；对外交际也不见得比谁的少…….因此，同学们的异样目光，他很快把它当蜘蛛网一样，不在意地轻轻抹去。而很快地显**不以为然的神色。心里说：哼！你们不在意我？我更不在意你们哪！这世道，谁怕谁呀？！……

你们见过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咧！

不知谁小声说了一句。大家定神看，原来是与周祥同宿舍的莲花闹师傅刘泉。

谁是癞蛤蟆呀？长手高扬大声搭腔。

反正有人呀！是谁，他自己知道。

那，不是我吧？高扬说。

全班一阵哄笑。

看得出，周祥的脸刹地红了。红到耳朵根。

这时大家发现，周祥脸红的同时，悄悄地攢紧着拳头。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了。大家在食堂排队打饭。周祥把莲花闹师傅刘泉喊到一边，十分严肃地说：你在班上吼的癞蛤蟆指的是谁?

刘泉说：我没说谁呀——随便说玩的哩！

随便说？随便说就好。周祥盯住刘泉的脸：若是故意奚落我，你得试试我的拳头，知道吗？我也是个不太好惹的人咧！

知道了。刘泉说：谁不知道你是个很角色呢？！况且，你交际广，可以到外面搬兵呢。谁敢惹你呀？！

你听谁说的？可不要乱说啊！周祥警告刘泉。

好！我不乱说——你就当我没有说这句话是了，行吧？

在周祥眼里，刘泉是个快嘴角色，有话别不住肚里，非倒出来才快活，故也就不计较他，算是放他一码。

下午，放晚学的铃声才响，石磊＼高扬＼吴谦＼白灵和丁艳就一呼啦地蹦出校门，急匆匆地回桃花寨去。

跨出校门，到大路转弯的大樟树下，见周祥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高扬便大声喊：班长，你怎的一个人在这里呀？！

哦！我在这里等你哪！周祥毫无掩饰地说。

有事吗？班长！

唔！说没有也有点小事呢！

周祥说这话的时候，两眼看着其他人。高扬清楚，对方要支开其他人。于是对石磊他们说：二牛，你们先走几步吧，等会儿我来赶你们！二牛们一呼啦走了，高扬说：班长，有么事快说吧！

高扬上午在班上同刘泉一唱一和地起哄，弄得周祥好不难堪，心中对高扬很有一股随时突喷的烈火，而且这股火已别住快有一天的时辰了。刚才，即一分钟前，他很想把这股火喷在高扬身上。然而，转念一想，高扬是一个不大信邪的人，而且心直口快，弄不好倒了他的毛，他会一不做二不休的，况且他是不是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很难说，可能他是趁势干吼以哗众取宠呢……于是说：高扬，上午刘泉说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癞蛤蟆.指谁呢？

那，我不知道他指谁呢！

真的不知道吗？

真的！我以为他指的是我呢。当时，我不是问他吗？你没有听到我问他吗？

听到嘞！

听到就好！不然，班长你以为是我有意奚落你呢。那，我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l嘞！真是谢天谢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高扬的自钦糊涂，周祥或自以为真，或者半信半疑，但亦无可奈何。故只好顺水推舟地说：你没有这想法就好！话说回来，如果有谁有意奚落我，我也不怕！

不会的，不会有人奚落你的。你多心罢了！

有，我也不怕！这个世道，谁怕谁呢？在桃花镇，我家的钱不会比谁家的少，我的长相在桃花镇不会比谁的丑，我的学业成绩在桃花镇中学不会比谁的差，我的交际在广度和深度上不会比谁逊色。你说是吗？

是的是的！无论那方面，在桃花镇来说，你比谁都优越，谁都不能否认……

所以，我是癞蛤蟆么？所以，说我是癞蛤蟆的，是小人，说不定他自己就是癞蛤蟆。所以，我是不在意这些人的！

何必在意呢？自己没有想吃天鹅肉，就随他们说去吧！嘴巴长在他的脸上，爱说就多说吧，反正说了你不在意，也不犯法呢！

那是！所以，我不理睬他们。我按我的意愿生活。我还要他们左右我吗？笑话！我早觉得，我不属于这方天地。因为，这方天地太规则太量化了，一切都要循规蹈矩，像高中课夲选的《装在套子里的人》那篇小说一样，一切都装在套子里；这方天地太残缺了，我要的是富有——有别墅，有漂亮的女人，有花不完的钱，科可以到世界各国游荡而不需自己劳作，我要生如春花之灿烂，死像秋叶之静美。所以，我要做我喜欢的事情，我要像天马那样，在人们之上，独来独往……你说，我在意谁，我怕谁？

唔！看来，班长的脑瓜里，装的理念，是和我们不同呢！

是吗？

是的。不过，你刚才说的话，我听后，挺耳熟，好像在哪儿听到过呢！

是吗？

唔！我有一回被邀请参加一个会，那会上，有一个人介绍他自己到社会上闯荡的体会时说的。

那个会叫什么会？

听说是什么刀帮座谈会。

菜刀帮？

对嘞！菜刀帮。

那人叫什么名字？

他们叫粟什么三。

那就是粟鹏。因为他曽三次进牢房，大家就给他绰号——粟三。

哦！看来，你交际确实广呀！

不瞒你说，我同粟鹏比较熟识。他就是我们粟校长的公子呀！

看来，你同他的交情深哪！

说不上深，但算交往不错。他的神通比我大呢！他不但能搬菜刀帮的，县城的斧头帮他一个招呼即来，来即能战，战即能胜！所以，你可告诉想奚落我的人，与我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好咧！我会告诉的！

说着，高扬飞也似地跑离了樟木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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