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建中觉得在这个问题上不能再撒谎了,否则有点太不择手段,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因此回答说:“是,我必须承认,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遇到能让我停下来的人。”
“我觉得我也不会是。”姚清的表情有些复杂,但语气明显开始冷淡。
丁建中沉思了一会儿,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自己。在工作里掺杂爱情,然后又在爱情里掺杂工作。整个这件事就这样被自己搞纠结了。跟姚清挑明吧,这段刚开始的爱情注定就要走进坟墓;不挑明吧,虽然暂时拯救了爱情,但是对姚清而言却很不公平。丁建中一度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放下一切,牵起姚清的手去浪迹天涯。但是丁建中心里很清楚,能够去浪迹的天涯,其实都不是天涯,那里同样要面对和现在一样的生活,一样的选择,一样的纠结。
所以丁建中自嘲地笑了笑,说:“这顿饭我还能吃吗?”
姚清并不知道丁建中心里的纠结,她只是有些惊异丁建中回答她的问题的直白。姚清想:一般男人在女人问类似问题的时候都会选择海誓山盟,这个男人还真的有些与众不同。虽然答案不是自己想听到的,但是这个答案应该是真实的,至少比那些不负责任的甜言蜜语真实。姚清甚至鼓励自己:一切皆有可能,如果有足够的爱,为什么他就不能在我这里停下来?
所以姚清有些释然地斜睨着丁建中反问道:“吃完饭还去游泳吗?”
“算了吧,我怕今天晚上回去没有了想象的空间。”丁建中坏坏地笑着说。
“切,还不知道我们谁会见光死呢。”姚清故意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丁建中一眼。
“好吧,你别后悔。”丁建中狠狠地说。
丁建中把姚清拉到自己住的小区的会所,因为这里是高档小区的私人会所,所以不像公共游泳馆那么杂乱。
姚清果然是高挑、白皙、身材丰满,而且游泳技术娴熟。
“饭也吃了,泳也游了,你觉得还靠谱吗?”姚清轻巧地挑逗着丁建中。
“靠谱,从小到大就今天倍儿有面子。”丁建中笑着回答:“先容我今天回去把鼻血擦拭干净,明天正式开始对你展开猛攻,你就作好沦陷的准备工作吧,别忘了把行李打包哈。”
“你就臭美吧你。除了帮你擦擦鼻血,其他的我可没想好。”姚清咯咯地笑着说。
“有啥好想的?不就是**做的那点事儿吗?”丁建中玩着文字游戏逗姚清道。
“大流氓,送我回家。”姚清假装生气,用手指戳到丁建中的额头上。
第二天,姚清上班后收到一大把快递的玫瑰花,里面有一个小信封,打开是一张卡片和一张银行卡,卡片上写着:纪念我们的第一次相遇。丁建中。
姚清还在迷惑的时候,丁建中发来短信:卡里面是我的积蓄50万,密码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间。我想我们应该有个干净的开始。
姚清看着短信,眼泪有些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然而对于丁建中而言,这是他想到的唯一可以减低自己负罪感的开始。
现在轮到姚清纠结了,虽然她很受感动,但是感觉上似乎自己在出卖什么。姚清想:我这等于是以受制于你丁建中的代价换取对钱总辖制的摆脱,这无论如何是不可以接受的。尊严高于一切,何况是在一个自己有好感,想继续发展的人面前。
正在姚清犹豫是把卡还给丁建中还是直接剪掉的时候,丁建中另外一条短信发过来了:别激动美女,钱是借给你的,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可以用你的公司的49%的股权作为抵押。
姚清怔怔地看着这条短信,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透明人。
丁建中在办公室里翻着天元工程结算的账本,一边看一边眉头紧皱。天元最大的优势是它的技术采用了城市三废中的废渣。根据国家税务总局的政策,凡是利用城市三废进行再生产的公司增值税一律全免。仅这一项,天元公司每年可以节约几千万的税收,而且这项税收优惠是由新大地的吕总亲自出面去税务总局拿下来的。加上天元已取得高新技术企业批准证书,在所得税上享受三免三减半,所以实际上从开始经营至今没有交过什么税。
但是丁建中在对每个项目的核查中,没有发现相关使用废渣的记录。在存货账目中倒是有很多购买废渣的记录,不过丁建中调出凭证查看以后,大多数都不是正规税收的票,而是收据甚至白条。
丁建中有些坐不住了,把王守仁叫进办公室。
王守仁听完丁建中的问题,一言不发,脸色铁青。
“你让我帮你兜着,你至少告诉我怎么回事吧?”丁建中说:“天元买的废渣都去哪儿了?你吃了?”
“丁总,这个事情真的不能怪我。我们的产品是可以用废渣,但是用了以后强度明显下降,容易出次品。时间长了工人们在制造过程中几乎不添加。”王守仁解释道。
“那送检的那些是怎么通过的?”丁建中问。
“那些是特别挑选和制作的精品,当然能通过检测。”王守仁回答说。
丁建中明白了,在工厂里看到的废渣只是摆样子的。估计其他购买的废渣都被处理了。
“你们是怎么处理不用的废渣的?”丁建中接着问王守仁。
“按照钱总的指示,我去老家买了几口鱼塘,都填里面了。”王守仁回答道。
丁建中不想再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可以猜出来王守仁在这里面得到的好处。找农民买鱼塘需要现金,王守仁很可能既没有买那么多鱼塘,也没有买那么多废渣,这也解释了废渣采购上的收据和白条。王守仁充分利用了天元在这个问题上的讳莫如深,一个人包办了所有的事情。但是既然现在还没有到揭盖子的时候,丁建中并不想逼得太紧。
“既然是这样,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后存货的账还是你亲自做,我会跟小丘交待的。”丁建中对王守仁说。
“谢谢丁总。”
看起来,丁建中是在保护王守仁,实际上丁建中是不想小丘进来淌这个浑水。
丁建中拨通钱总的电话,说:“您让我查的事情想跟您当面汇报一下。”
钱总的办公室位于整个大厦的龙眼,据说是请大师看过的,面积500多平米的一个大通间,很容易让走进去的人产生渺小的感觉,而这个感觉正是钱总想要的。
“钱总,帐面上看,只有一批欧式构件被当成残次品处理了,王守仁作为一个财务人员,如果不经手,很难在里面做什么文章。”丁建中说。
“这个事情我知道,那是天元的老产品,后来因为式样过时,没有市场,放着也没用,王守仁说他们老家人盖房子还能用上,问我能不能便宜一点卖给老家人,我就同意了。这个滑头,肯定背着我玩了一手。不过,如果只是这个问题,就算了。”钱总说。
“还有一个问题,未必是经济问题,但是必须重视。”丁建中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天元的专利技术里,利用城市废渣是技术核心,但是相关的会计记录不齐全,以后恐怕有漏洞。”
钱总沉默了还一会儿,说:“丁总,做生意不容易啊,都交了税,我们喝西北风啊,堵上这些漏洞就是我们请你来的目的,你不能辜负我和张总的期望啊。”
丁建中微微一笑,说:“那当然,我明白您的意思。”
“另外一件事,我想去几个分公司转转,看看情况,顺便收点钱回来。能不能借你的司机用一下?”丁建中接着问道。
“没问题。我等下通知张铭找你。”钱总很干脆地答应了。
丁建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拨通小唐的电话:“明天准备跟我一起出差。”
姚清知道丁建中第二天要出差之后马上要求一起吃晚饭。丁建中说吃饭可以,但是自己现在是穷人,除非姚清请客。
姚清和丁建中约在红磨坊茶餐厅见面,比较清静,适合谈话。
姚清带来了一纸合同,上面是她的洋酒销售公司50%股权的抵押契约。
丁建中很挑剔地把合同看了一遍,故意说:“你写合同的水平要提高呀,婚前财产公证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必须逐字推敲。”
姚清脸泛红霞,用叉子敲着丁建中的脑袋说:“就你贫。我连戒子都还没有看到就婚了?我看你发昏还差不多。”
“你别激我,我这人最怕别人激。是不是我现在找来戒子你就应了?”丁建中很认真地看着姚清说。
姚清实在不相信丁建中会带着戒子来跟她吃饭,于是很坚决地说:“是,不出这个餐厅的门,你现在找来戒子,我什么都依你。”停了一下,姚清有些羞涩地飞了丁建中一眼,声如蚊哼:“今天晚上跟你回家都行。”
‘“一言为定。”丁建中说完站起身,走到一个看起来不到20岁的服务员面前,掏出钱包里所有的钱,笑嘻嘻地说:“妹子,帮哥哥一个忙,哥哥今天要求婚,没带戒子,把你手上的卖给我。”
那服务员看看丁建中,又看看钱,有些傻了。
“钱够吗?”丁建中问。
“够了,够了。太多了。”那服务员呢喃着。
丁建中也不多废话,上去牵起那服务员的手,摘掉她的戒子,然后走回到姚清的面前,牵起手,戴上,说:“现在你应该说愿意了。”
看到这一幕的人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姚清羞得满脸通红,好像煮熟的螃蟹,浑身无力,瘫倒在丁建中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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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我们去把生米煮成~饭吧。”丁建中尽量小~地在姚清的~朵边说。姚清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无~说话,却一直玩~着那枚小戒指。~人相拥着走出茶餐厅回到车~,丁建中~~焚~,天空都在燃烧,~不住亲~起姚清。姚清没有躲闪,尽~配合着,爱~像雾一样在车厢里弥漫。丁建中一边~绵地~着,一边用~~犯着,划过~峦、平原和丛林,姚清的~~仿佛经过~焰般滚烫,筋挛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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