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打工
梦,像秋天的落叶飘零一地!
早晨从噩梦中醒来,阳光斑斓的色彩涂满窗棂……
我叫文俊,有人叫我文哥,也有人叫我俊哥,我都快忘记自己的名字了!
十年前,在珠江三角洲,我感受着漂泊的浪漫和艰辛。打工的人群像蚂蚁一样艰难地爬行——为一粒米、一片面包屑,有时,也会为一块腐肉而相互争夺、拼命厮杀……
在广东东莞的一个工业区,我幸运地成为一家港资企业的副老总,主管生产。我勤勤恳恳地工作,对员工的管理近乎苛刻,我听见许多员工在背后骂我是资本家豢养的走狗。
总经理是香港人,姓吴,瘦小而又精明,两只滴溜溜的小眼睛里暗露着锋利的光芒,他对我还算欣赏。我们有一次聊天,我说:“内地企业的员工是主人翁,不好得罪,而香港的员工在老板面前必须像忠实的狗一样,不然肯定会被炒鱿鱼。”
吴对有关狗的话题十分感兴趣,他向我搬出了自己的心得和感受:这世界上,主人是少数,狗却满街都是,大凡做狗的,有二种,一种是哈叭狗,它美丽而善解人意,是专讨主人欢心、供主人戏玩的;另一种是狼狗,凶猛逼人,专替主人看家护院、出力做事。
看着他坐在大班台后面夸夸其谈,唾沫四溅,我在心中冷笑,吴也不过是条狗,一条凶猛的狼狗。当然,我这样说是有根据的:那时还没有社保医保一说,至少有十个以上的工伤患者被他红笔一勾,赶出了厂门,有的员工甚至连最后一个月工资都没有拿到。因为你得上医院,所以你得旷工,所以要扣你工资。
这一切都由他做出决定,然后由我去执行的,所以我在打工仔心中有了忠实走狗的形象。
因此我的薪水是普通打工仔的十倍以上。
好日子总不长久,英子从所有的打工妹中一夜之间脱颖而出,成为总经理办公室的秘书,我的霉运从这个女人身上开始。
英子穿一条十分性感的湖绿色连衣裙到办公室报到。她甜甜地与办公室里每一个人微笑道好。在我面前,她十分的谦卑和恭敬。她涂着褐红色的眼影,扭动着蜂腰,向我鞠躬问好,然后走向里间的总经理室。
她叫杨红英,她有着一个让我头晕目眩的肥臀,我的目光似乎已剥光了她的衣服,我看见了白晃晃诱人而又刺眼的两块!
少年时,我曾被一个如她一样涂着褐色眼影,摆晃着细腰肥臀的少妇所诱惑。
高一的暑假,我和母亲吵了架,又挨了父亲一顿猛揍,一气之下偷了家里三百元钱,那是母亲刚刚发的工资。
我跑到了桂林,栖息在一个僻静的小旅店。
中午,我正疲惫地躺在**午休。门被敲开,我面前站着一个涂着褐色眼影、双唇紫红的女人,她穿一条胸襟低开的白色连衣裙,似隐似现的**直冲我眼睛,她说旅途很孤独,想找个伴聊聊,她的话打动了我心中的某根弦。然后我们在床沿上坐下开始寻找共同的话题。
中午的阳光十分耀眼,她随手拉上了窗帘……她用十分熟练的动作和姿势诱导笨手笨脚的我一步步走向深渊……她走时没有要钱。
那是我第一次**,失去的童贞用它那只看不见的手掏去了我的思维,我躺在**,脑子里**。
很长一段时间,我在一种莫名的冲动和懊悔中挣扎。做过那事后,第一件事就想着回家。
现在我已记不清她的模样,做梦时满脑子是她褐色的眼影和白晃晃的肥臀。
〈二〉神秘女人
杨红英是一个神秘的女人!
早晨,英子依然打扮的十分性感,从办公室招摇而过,她总是最后一个跟我打招呼,也不管我对她的漠然和冷脸,然后,扭腰摆臀,矜笑着走进总经理室。
吴总对我的工作开始挑剔起来,往往会因为工作上的一件琐事而对我横加斥责,在办公室、在车间,面对无数诧异的目光,我无地自容。
一天中午,在小食堂,人事部主管汪先生对我说:“文经理,最近苗头不太好啊!”我们俩各自端着饭盒,朝一个角落的桌子走去。
汪先生的声音压得低低的:“这个叫杨红英的打工妹是品管部主管任先生推荐给吴总的,任先生有野心呵。”他的一字一句如蚊子从我的耳边嗡嗡飞过。
难怪从生产线上调走一个打工妹,我事先竟然毫不知晓。汪先生的目光瞟向门口,忽见吴总、任先生和杨红英结伴走进来,慌忙端起饭盒,另找了张桌子坐下,为了让吴总看到他并没和我在一起,喝汤时故意把声音弄得啧啧地响,惹得吴总用目光满食堂寻找目标。
吴总的细眼和我的怒眼相对而视。许多迹象表明,我即将被人当作一块纸巾,擦干净油嘴后扔进垃圾堆。
吴总来到我的桌前,用广味十足的普通话向我问好,并告诉我明天香港总公司的董事长要来厂检查,希望我能做好生产方面的准备工作。
第二天,英子穿着袒胸露背的礼裙,指挥公关部的小姐们忙上忙下。我在生产车间督促着员工们振作精神,以认真地工作态度、严谨地工作作风来迎接董事长的到来。
一切都像在演戏,我想,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唱主角了。
一溜汽车驶进了厂区,英子带着浓装艳抹的公关小姐列队欢迎董事长和他的随员。我则带着各部门主管站在车间门口恭候大驾。香港的陈董事长我见过一次,也许是那次的见面和单独的谈话,我从品管部主管升为了副总经理。
陈董事长年近七旬,却依然红光满面,精力充沛。在那次和我谈话时,我发现他两次服用一种红色的胶囊,也许正是那种药丸的作用,在谈话中,他始终精神饱满、思维敏捷。
陈董事长并不理会那些摇臀扭腰的公关小姐们,下了车,他只与吴总握了一下手,便径直朝车间门口走来。他步履坚定有力,他还记得我的名字。
“文俊先生,工作辛苦了。”他**老人特有的慈祥的笑容。
“董事长辛苦了。”我恭敬地握住他的手。然后向他介绍各部门的主管。
如我初次见他时一样,他和每位主管握手时都会先用眼睛盯住对方好一会儿,然后再拍拍你的肩膀,此时,他的浑浊的双目中会透出一股让人寒颤的冷气。
犹如闲庭散步,在众人的簇拥下,陈董事长从车间一路走过,目光含笑,仿佛在欣赏满园的风景。一个小时后,汽车卷起一阵尘土便远去了。
南国的黄昏飘起了细雨。秋风乍起,给炎热的天气注入了一丝凉意。人事部主管汪先生一路小跑,冲开了我的房门。
“文总,还没吃饭吧?咱俩上街找个地方喝晚茶,怎么样?”
“OK!”
我换了件西装,便随汪先生上了街。
〈三〉离职前夜
雨丝细细地飘在空中,街上,行人匆匆。西边的天空还挂着一抹晚霞。
细雨黄昏的小街,自然就勾起了我内心深处隐隐的愁情。在家乡的小县城,有着同样一条熟悉的小街,一样的雨和黄昏,我的初恋和那个女孩就像这飘飞的雨丝,落在地上就不见了,连尘土也不曾溅起。
坐在一家装修精致的湘菜馆,我发愣地望着店外。
“文总,在想什么?”
“这样的黄昏,如能找片旷野,搂个大屁股女人,狠狠地**一回,多么心旷神怡。”回过神,我狠狠地说。
“妈的,别提女人,都不是些好东西。”汪先生随声附和。
“别太偏激,把自己也给骂了,谁不是女人养的?”
“那倒也是,我是指那些卖色卖骚的女人。”
丰盛的酒菜端上了桌,殷勤的女招待满面微笑,把盏倒酒,男人们在酒足饭饱之后,自然会把女人挂在嘴边、想在心里。
“文总。杨红英马上要到香港总公司去培训三个月,吴总已让我准备好了她的所有资料,吴总在亲自给她办手续,你知道吗?”汪先生压低了嗓门。
我摇摇头,他又说:“那个香港佬真他妈的骚,前几天两人在小会议室里就干上了,我正巧给他送资料,在走廓上就听见两人在里面淫声浪语。”
“那你可饱了眼福了。”
“屁,我敢去敲门?只是饱了一阵耳福。”
我俩迈着醉步一路调侃,走出了酒店。
浓浓的夜色、霏霏的细雨、热闹的街市、闪烁的霓虹灯,在这繁华的表象后面,是芸芸众生为生活挣扎的种种艰辛,我能理解像杨红英这一类打工妹所做的选择。同厂的打工妹金晓玉,是我的同乡,曾经努力地接近我,并暗示愿意为我做出某种牺牲,无非只是想给自己争取更好的生存境况。她从小就订了亲,她不可能爱我。出于乡情和一种微妙的心里因素,我先让她担任了工段小组长,不久又把她调离了车间,现在她是人事部的文员。
晓玉能写一手漂亮的钢笔字。
汪先生请我喝晚茶,必有目的,他这种人屁股一翘,我知道拉什么屎。走过街头,夜风吹在被酒精烧红的面颊上,此时汪先生又开口了。
“文总,杨红英那骚货一直是和任先生绑在一起的,据我的了解,同居也有两年了,如今,他竟然忍痛割爱,其野心不言而喻啊!”汪先生开始说话躲躲闪闪。
“我清楚,不然吴总怎么会在几千人的打工妹中发现英子这种人呢。而且,我猜测,英子不久又会成为香港陈老头的**玩物。英子和任先生,两人一为钱,二为权,狼狈一对,不值得惊奇。”我淡淡一笑。
“文总,你可真是洞察一切呀!”汪先生恭维道。
“汪先生,我文俊是个讲义气的人。我知道,任先生不久就会取我而代之。不过,我敢断言,英子的好运也不会长久。因为她只是玩物,玩物比狗这类宠物还不如,玩腻了就会被扔掉。任先生也会跟着倒霉的,他的能力摆在那儿,不怎么样。香港老板始终喜欢能办事的人。”
“文总,象你这样的人才走了真可惜呀。”
“算了吧,我这种人,满街也能抓一大把。不过呢,我不喜欢被别人撵着走,过几天我就交辞呈,辞职前我会把你上次要求加薪的事给解决,你放心。金晓玉在你的手下,希望你以后多关照她一些。”
“文总,您的事我一定放在心上。”汪先生**感激涕零的样子。
其实,我对汪并无嗜望,金晓玉是个聪明而又善解人意的好女孩,上下左右的同事对她都颇有好感,我只希望汪还能记住我给他的好处,平时少给玉制造麻烦。
汪先生也许是太兴奋了,没把握住装在肚子里的酒精,“哇”地一声,一弯腰,酒菜喷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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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流浪海口』
〈四〉~~海~英子~一件白色连~~,前~开得很低,乳~像是黑暗中一条白色的隧道,通向~~求和想往的地方,她在夜晚敲响我的房门,而且只是因为~~来讨杯~喝,我看见她~里端着一个白色的瓷缸。她涂着褐色的眼影,在我~边扭着~人的肥臀,当我拿起开~瓶为她倒~,我发现~的一瓶开~竟然倒不~~瓷缸,我回头时,她已~~~钻~了我的被中,我想赶走她,她却像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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