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韦蔚在家学做衣服，穿穿拆拆，修修改改了好几次刚做成。衣服是用普通的白布料做的，高领斜襟，裁剪得很合身，领、襟、摆都用青布滚着边，红布盘成的蜻蜓扣十分醒目，从领口一溜排下来，戏妆似的。她穿好进了母亲的屋，对着镜子看看，扯扯，笑笑，这才来到他面前问：

“像什么？”

“哇！”幺毛顿觉眼睛一亮，“像观音。”他赞美着就想抱抱她。“像什么？”她问着给他一个背影。“像妖精。”说着搂住了她，“韦蔚，我想亲亲你行吗？”

“想亲观音还是想亲妖精？”

“想亲妖精。”

“好吧……不，妖精在后面。”他笑起来。“笑什么？”

“我笑我笨，妖精会吃人的。”

“那是《西游记》的妖精，《聊斎》的妖精不吃人。”

“你是《西游记》的妖精，还是《聊斎》的妖精？”

“都不是，是西沟的妖精。”

“那我就亲西沟的妖精。”说着吻了吻她的后颈窝。“我还想……摸摸你。”他肯求说。

“你不是摸着的吗？”

“我想……摸摸你的腿。”

她坐**把脚翘起来。“这是脚。”他说着跪下，双手在她腿上摸，摸……“腿在下面，不……”她叫着滚过一边生气了。“我妈说了，姑娘家一生下来菩萨就打记号了，不能随便给人摸的。”

“哎哟，我怎么没听说过。”他站起来愣了愣，“咦，那记号在哪里呀？给我看看。”说着扯扯她的**。“什么？”她打他一下生气了。“怎么了？”他问。“怎～么～了？”她气哼哼的，“哦！我明白了，难怪商晓娇她们说你看过黄色录像。”

“我没有，她们造谣。”他否认着脸憋得彤红。她见他急了，嘴嘟嘟的瞥着他说，“急什么？我又不信。”他愣了愣忿忿的说。“没想到呀，你们女生也这么坏，背地里尽**人。”

“哦，听你这话，你们男生背地里也**我们女生？”

“他们可不敢说你。哼，哪个敢说，我不砸扁他。”他说着挥了挥拳头。“真的呀？”她甜蜜的拉着他的手问，“这几天你干什么了？”

“哦，整人。”

“整人？”

她诧异的瞪着他，他嘿的一笑，连说带比划的把收拾老万的事说了一遍，听得她笑得打跌。他看她那么开心，得意地问。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的发明啊。”

“整人的发明？”

“是啊，我还想申请专利哩。名称我都想好了，叫流水导电筛。”

她咕的一笑，瞥着他心里一甜暗骂道。

哇，这个冲宝，怎么这么聪明啊！

转眼间到了八月下旬，此刻的幺毛早毛焦火燎了。

可是，录取通知书迟迟不来，幺毛等不急了，专程去州师专查询。他是头一次进州师专。哇，真漂亮，难怪那么多人想上大学。他暗叹着东张西望的来到办公大楼前，见有人诧异的打量他。

哦，头发。

他赶忙缩回去，找理发店把发理了，这才进了那幢决定人命运的办公楼。招生办的老师叫他报了考号，在计算机里查到他仅差一分，没被录取。

“咦！”他怪叫着说，“明明到了录取线的，还多出四分哩。”

“是这样同学，师范类招生的学费低，今年一下热起来，由于报志愿的人多，录取时又提了五分。你看这位，超三分也没录取。”

那个老师看他脸都急青了，还让他进去看，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他进去看了，沮丧地出来又折回去问：

“老师，自费行吗?”

“今年不招自费生。”

完了。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愤骂道。

“妈的，老子给你送钱来都不要呀。”

三天后幺毛回到家，父亲告诉他韦蔚来过，说她拿到通知了。问他，“你也拿到了吧？”印象中，读书的事父亲还是头一次过问，他还真不知怎么回答好，只把那颗高傲的头垂下摇了摇，失魂落魄地下西沟找韦蔚。

韦蔚没在家，下地割猪菜去了，他只得去她家地里找。走到岑家门口，一条桩秃狗“汪”的一嘴咬来，他感到腿肚子一疼，反身就是一脚，狗得手就退，没踢着。撩起裤脚一看，只见腿肚子上咬出了四个牙印，冒出两颗血珠子，**也被撕了个洞，吓出一身冷汗来。他愤怒地操起竹竿就打，狗狂吠着退却，吠声招来了许多同伴，吓得他慌忙败走，狗们还不依不饶地把他赶出寨子老远。

“他妈的，这才叫虎落平阳受犬欺，人倒霉时盐生蛆哟。”

他骂着把竹竿甩出老远，放声大喊起来。

“韦蔚﹗韦蔚﹗……”

“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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