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滨生赶来一把将大头抱住:“你猫尿喝多了,有话不会好好说,这点事值得动手吗?”
“别打了,别打了。”刘卫东拽住刁小三的胳膊:“都在一个锅里吃饭,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孙子,你等着,我跟你俩没完。”大皮喊叫着。
“松手!回屋去,听见没有。”那边的北京青年夺去大皮的棍子,将他推进屋里。
刁小三嚷道:“有能耐你出来,害怕了咋的,欠揍。”
“今天便宜他了,他再扎刺我和他单练。”大头得意的说。
“拉倒吧,抽什么疯。”
罗滨生:“哎呀!大头你脸上受伤出血了。”
“不要紧,这小子真是个娘们,上挠下抓的。”大头脸上带着血却还露着笑容。
刘卫东说:“快撤吧,一会儿高指导员他们来了就不好办了。”
一场两地青年的武斗就这样偃旗息鼓了,这是一群处于青春期孩子们的躁动,一种宣泄的方式。
“当、当、当……”吊在老榆树上的半截铁管子敲响了,可是宿舍里的知青们谁也不起床,窝在炕上臭聊。
“这一天到晚除了睡觉就是睡觉,真没意思。”大头吐了一口烟。
罗滨生胳膊肘子支住炕沿歪着头说:“人这一辈子三件大事,就是干活、吃饭、睡觉。”
二毛子补充说:你说的还差一件大事,生孩子。”
“那是女人的事。”
“谁说的,没有咱老爷们那也白费。”
刁小三说:“看样子咱们在北大荒也得生根、开花、结果,明天我到女宿舍认一个知妹,以后衣服就不用自己洗了。”
“憋不住了,我得上外面放水去。”大头下炕趿拉着鞋出去了。
他打开房门,外面寒风刺骨,他索性就地便溺,门外已形成一个冰包,没有屁大功夫,他就跑回来了。
“关门,怕夹尾巴咋的。”
刘卫东没好气的说:“大头,你小子开门就尿,不怕女青年撞见。”
“怕啥,只要不抬头,到处是茅楼。”大头振振有词地说。
罗滨生钻出被窝,由于室内寒气逼人,他冷不丁儿打个喷嚏:“可能家里人又叨咕我了。”
“再有半个月就是春节了,每逢佳节倍思亲,咱们回家过年去。”有人提议说。
回家过年,一提起来多有诱惑力呀,人人归心似箭,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家。那里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城市,那里有自己的亲人。
刘卫东从炕上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现在团里号召知青和贫下中农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咱们走了不成逃兵了。”
“难道回家过年错了吗,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是人之常情。”
“张连长说过,过年一个也不准假,谁要是敢溜号,抓回来批判。”二毛子把头伸出被子外面说。
“我看走不了就留下吧,在这旮一样过个好年。”
刁小三说:“据可靠消息,其他连队的知青已经跑回去了。”
大头瞪大了眼睛,抬起脑袋:“我是非走不可,咱们立刻行动,只要大伙都回去,连里还能全处分了。”
“听说公共汽车不售票给知青回家。”
“一个月三百二十大角,让买票也没有钱。”
赵建军灵机一动:“咱们早上五点钟在公路上截送粮的汽车去火车站。”
“拦车时司机不给停车怎么办?”
“我有个主意,咱们使‘美人计’怎么样?带上几个知妹去招手截车,保证好使。”罗滨生穿好鞋子从炕沿下到地上。
“这叫美人上前线,打倒一大片。”
“对,就这么办,老子坐汽车不花钱,坐火车也不花钱,看谁能把我咋地。”大头说话像炮筒子一样冲,全是火药味。
“省下人民币回城下馆子,吃什么不香。”
北大荒的冬夜寒冷漫长,送粮的沙石路上,迎着凜咧的北风,站着两个姑娘。赵兵兵身穿女军大衣,头上戴着长围脖。假小子身着黄棉袄,扎着白头巾。她们的影子印在皑皑的雪地上。罗滨生、二毛子、赵建军等男知青紧缩着身躯埋伏在路旁的灌木丛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知青们望眼欲穿地向公路尽头眺望着,一排亮点终于闪现,而后光柱越来越大。车来了!赵兵兵、假小子她们跺着脚,不时地挥舞着头巾,招呼汽车停下来。可是头两辆解放车没有理睬,加大油门径直开了过去。
“嘀……”又一辆汽车过来了,它慢慢减速了,稳稳当当地停在公路上,车箱里堆满成麻袋的粮食。
“师傅,搭个脚儿,捎我们去火车站行吗?”赵兵兵打开车门对着司机说。
“你们是哪地方的青年?”
“我们是哈尔滨的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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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票历险记』
“师傅,让我们~你的车吧,我们都~冻成冰棍了。”假小子~里嘶嘶哈哈的。“是不是想回家过年去,姑娘们,~车吧。”“~~!你真是个好心人哪,看样子你能活一百多。”假小子直作揖:“师傅,请您等一会,我们还有几个青年~~车。”~的汽车开到这里全都刹住车,塞成一长溜。罗滨生、大头、二~子等青年从路边钻出来,一哄而~,~磨~~地坐~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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