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乔涵接通了牟欣的电话，徐帆终于听到了牟欣的声音，牟欣的声音和以前没什么分别：“喂，乔涵！”

“牟欣，你还好吧？你在哪里？”乔涵激动地说。

“我很好，外面挺开心的，看看这些山水，心情好多了！我现在在青岛，这里的风光真的很美！”牟欣说。

“你可要当心身体啊，别太累了，多坐车，少走路！别让海风吹着！”乔涵说着眼圈有些发红，声音也要变。

“放心吧，乔涵!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多保重，别老是担心我，等我回去看到你时你必须胖点哦！”牟欣开着玩笑，安慰着乔涵。

乔涵不敢多说，有种想哭的感觉。

牟欣又问：“梁枫有消息吗？徐帆去找过你吗？”

“梁枫还不知道你走，徐帆找过我。”乔涵说。

“我就知道徐帆会找到你的，他一定会去学校找，慢慢就会摸到你那，这个家伙很聪明，不过很可靠的，我相信他能为了我，也为了梁枫守住这个秘密！”牟欣说。

“对了，不要告诉徐帆我在哪，就说我很好，不要让他担心！”牟欣又说。

乔涵没有应，她已经说不出话了。“乔涵你听呢么？”牟欣问。

徐帆的眼睛也红了，他看着牟欣，递上一张面巾纸，乔涵仰仰头说：“听呢，我一边听一遍吃呢！你一定保重啊，身体不适就回来啊，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好！你放心吧！我会给你从海边给你捡好多漂亮石头的，还有贝壳，五颜六色的，然后亲自给你窜成项链！”牟欣说。

“牟欣，你早点回来哦！”乔涵不知说什么好，眼泪又流了下来。

“嗯，我明天给你发图片，记住，你要快乐哦！”牟欣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弱，似乎也已经带着眼泪味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乔涵沉默着流下了眼泪，徐帆也低下了头。

许久，乔涵打开沉默说：“徐帆，我还得告诉你，你不要和梁枫说这些，也不要和外人说牟欣病了的事，牟欣是个要强的人，我答应她要让她有尊严，我们都尽力去劝梁枫，不让牟欣有太多牵挂，好吗？”

“好的！您放心，我一定做到！”徐帆答应着说，“牟老师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我，我的电话你一定知道了吧！”

“嗯，有事我一定告诉你！牟欣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亲人了，我们就是她的亲人！”乔涵说。

徐帆和乔涵从茶楼分手后，徐帆有一种想法，想去青岛，他想在青岛的某一条路上，一定会找到牟欣。但这种想法马上就被自己否定了，因为他了解牟欣，即使找到牟欣又能怎么办呢？带她回来等待死亡吗？那梁枫呢？岂不是让牟欣对自己失望！还不如让牟欣先放松一下，心情好了，也就等于拓宽了生命的宽度！想到这，徐帆决定按牟欣的安排去做，先安慰好梁枫，然后再去找牟欣。

徐帆把项目的事都准备好后，给梁枫打电话说：“老同学，我向你汇报工作：第一，开发项目基本已定，合同签订日期定在25日，就是后天上午九点钟，市领导让你必须得来！”

“当然，我一定去！”梁枫说。

“只是，”徐凡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梁枫问。

“只是有件事让你失望！”徐帆慢吞吞地说。

“哦？她的事？”梁枫心里一沉，问道：“到底怎么了？快说！”

“也没太大事，就是我很少见到牟老师，由于时间很紧，办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来后我再详细地和你说吧！”徐帆没多提牟欣的事，把话题转开了，“你来时告诉我，我亲自去机场接你！”

梁枫也没多问，他是想自己马上就来了，见面再说也可以，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徐帆亲自开车去机场接梁枫，梁枫高兴地向徐帆打着招呼，可徐帆却高兴不起来，梁枫好像察觉到了，上车后问徐帆：“有什么是吗？你看上去不是很高兴？”

徐帆没言语，而是继续开着车，到了交通宾馆，徐帆把车停下对梁枫说：“老李和小陈我已经支出去了，因为我还有点事需要和你单独说，没让他们来接你！”

“哦？”梁枫一愣，转即笑道：“行！徐经理有什么吩咐，我都听着！”徐帆苦笑了一下，然后下了车，两人走进了事先给梁枫安排好的房间。

徐帆把门关上，先给梁枫沏上一杯茶，梁枫看着徐帆的脸，心里有些担心，忙说：“你别忙了，先说要和我单独谈什么吧！”

徐帆坐在梁枫的对面，皱皱眉说：“牟老师我只见到她一次，后来就约不到她了，打电话也找不到，她也很少去学校，学校别的老师说，没听说牟老师这半年课少，很少见到她；另外那个姓姜的，我也没打听到，问了几个人也都不认识他。我觉得不好向你交代，牟老师好像不在滨江，我去他家找过，他的邻居交给我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徐帆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封信来，递给了梁枫。梁枫接过信，细细看了看信封上的字，然后小心地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

梁枫：

你好！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滨江了，和我的朋友一起去周游，听说你来滨江发展了，我很高兴！几年，或十几年后，我们周游回来，一定去看你，不过希望你那时一定要带着妻子和孩子来见我哦！我得赶飞机，不多写了，祝福你！

你的老师：牟欣亲笔。

梁枫看完信沉默了。

徐帆等了半天，才敢鼓起勇气说：“老同学，我理解你对牟老师的深情，但你也得面对现实，她是天上的神，是可慕不可求的！我们只能仰望她，崇拜她，而不能追求她！”

“什么啊？”梁枫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徐帆不敢再往下说了，只好又沉默地等。

“你不觉得她的那个男朋友出现得很突然吗？既然是男朋友，为什么又不敢在滨江呆下去？既然不爱我就坦率地面对我吗！为什么选择逃避？她到底在逃避什么？”梁枫接连说出了很多个问号。徐帆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梁枫痛苦地靠在沙发上，眉头**地皱着。

过了好一阵，徐帆试探地问：“合同的事-----？”

梁枫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说：“合同内容就按我来前说的办，一切按你的安排来做吧！”

“嗯！”徐帆答应着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上午九点正式签订合同，在宾馆贵宾大厅进行，郝市长和周秘书都来，有关人员都到位。签完合同，我们安排一个酒宴，邀请有关人士；晚上郝市长让周秘书安排一个小活动，你看还有什么不妥吗？”

“哦，就按你们的安排做吧!签完合同，就演结束后我就撤了，剩下的事你全权代理！”梁枫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大的热情了。

“那可不行！”徐帆急了，心想，你走了，我怎么和周秘书交代啊，但又不敢直说，但语气上已经显出了不正常。

梁枫吃惊地看着看着徐帆，徐帆忙解释说：“晚上的活动，是郝市长专门为你准备的，我怎么能代劳得了呢？你要是不去，郝市长会很不高兴的！”

梁枫一想也对，点点头说：“那我就应付下，你也去，没事我就先走，你留下陪他们！”

徐帆同意，心想：只要你去，我就算交差！再说，说不定你到时候也许难过美人关呢！

梁枫站起身，走向窗前，望着窗外暮霭下的滨江城，对徐帆说：“没别的事，你就把那两位找来吧，大家碰个头，晚上一起吃个饭，这几天您们也辛苦了！”

“好的！”徐帆转身出去，梁枫无奈地看着窗外，又想起了牟欣，心里痛苦地回荡着一个问号：你到底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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