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英子喝醉骂春春做妓女立排牌坊后,春春就很少到我们姐妹这里来喝酒,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更是过来的少。要不是绢子那天提起,我们还真都将这事忘记了。
星期一的下午,一般客人很少,也没有出场子,我们姐妹一般去夜市喝酒,我联系春春,春春说她在沈阳,我以为她出差,也就没有在意,让她回来给我个电话,姐妹们好久没有聚了,我刚想挂电话。
春春忽然问我,雪姐,你那里说话方便吗?
我从桌边走开,说现在没有人了。
春春说,雪姐,你能借我点钱吗?
借钱,这个社会似乎提到钱,任何事情都冷却了下来,比方说很好的朋友,因为借钱可能最后大家不欢而散,有的甚至成为了仇人。钱是万恶之源,又是万幸之本,向一个用身体赚钱的人来借钱,对于我们小姐来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春春要借钱,我即使想拒绝也不好开口,大家从一起上学,我毕业坐台,她上班,我们一直像亲姐妹一样,我记得有一次春春把家里邮过来的生活费丢了,一直躲到宿舍里吃方便面,后来被我发现,才拉她出来,把100块钱塞到她手里,她死活不要,说,雪姐,过几天就撑过去了。向别人借钱无论开口,还是不开口,被拒绝还是对方乐意的接受,借钱,无论对开口人,还是被借人,都不是件什么好事。我知道这些,我也能理解春春
我问她要多少,她说要2万,我的银行卡里,也就有2万多,每天赚钱,每天花,也不知道都花道哪里去了,物价**的涨,以前上学,很长时间都在校园里吃饭,根本没有感觉到世界的变化,自从走上了社会,才感觉到世人的艰辛。赚的还不够花的,真不知道哪天小姐服务是不是也要加价。
我本来想问问她出了什么事,可以帮她好好地想想办法,听她只是哭,后来电话忽然断了,我打过去,那边停机。
我回到桌边,英子问出了什么事,我说没有。春春在沈阳出差,可能想家了。
我匆匆喝了口啤酒,喊大家一起早点回去了,找了好几个春春电话,一打都没有联系上,那天晚上我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到一只长着狗头的男人将自己的**物往我身体里塞,他一边得意的大笑,一边**地舞动,我甚至感到**隐隐作痛,呼吸不上来,我猛烈的从梦中醒来,头上一阵冷汗,手机在我的枕头边跳动,绢子说,科学上说,手机放到头边就爱做梦,可是为了方便,我一般都压到枕头底下,管它呢,反正死不了。
我一看是春春,说,大半夜的你想吓死我啊,那天电话就那样挂了,联系你也联系不上。我还本来想装发火
春春又哭起来,说雪姐,她急用钱,让我赶快给她打过去。我又问了一下究竟怎么了,春春说,她回来后会告诉我,让我别问了。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第二天早上,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将卡里的2万钱全部给春春打过去了,其实我心里也很矛盾,2万块对于很多来说是他们的一顿饭的钱,是他们给孩子一个星期的零花钱,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有钱人。可是对于很多普通百姓来说,是他们一年的工资,是每天辛辛苦苦,种植庄稼的血汗钱。
这样一想,我就有点仇富,也不知道这种心里正常不正常,不过似乎又没有那个胆量,像佐罗一样成为一个侠客,或者说是一个神偷,毕竟我只是个妓女,我是用身体赚钱的。
那天晚上可能心里很矛盾,出场遇到个男人,我就将我的事情告诉他了,他居然感动的大哭,说我很仗义,是社会主义学习的好榜样,后来又大笑,说,如果今天晚上让他舒服,他给我双倍的价钱。
这些男人,似乎很会装,追女孩子的时候,喜欢装的有才,想结婚的时候,装作很照顾家,有个短信说,学问之美,在于使人一头雾水;诗歌之美,在于煽动男女出轨;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说得白日见鬼。男人不但会装有学问,还会装作诗歌,说谎更是不用说的了。
说男人用头脑思考也好,心脏思考也好,其实男人大多还是用**思考的动物,为了**的满足,可以付出任何代价,这或许就是男人。不过来这里的男人,赚钱向来都是有一套的,或者倒插门,做了人家女婿,老爷子有的是钱,或者是哪家干部的儿子,谁都要给他开后门,或者就像英子的第一个男朋友,依靠拆迁,做了个土财主。终究是有钱了,钱是万恶之源,每个人却都想要钱。这样一说又很矛盾。
男人和女人,嫖客和小姐,谁悲哀,谁幸福,似乎很少有定论。哲学是万能的,可是到了这里也得退后,说是哲学不屑研究也可以,说是哲学无法研究也行,行与不行反正是和哲学不搭嘎。
我用了半天功夫,好不容易让他起来,不到两下他就**下去了。他推开我说等等,然后对着镜子,小声的低估了什么我也没有听到。
我在旁边笑,问他对着镜子低估什么,他开玩笑说对老婆表忠诚。
出来玩,还有这样怕老婆的,我用怀疑的眼光嘲笑他,他居然不懈,笑嘻嘻的将我压在身地下,将那只打手揉捏我的**,能的我有点痛,我本想让他温柔点。他已经进入了我的身体,我渐渐地发出的**,装作满足的样子,用手伸过他的脖子,这样满意吗。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想了起来,那个男人显得有点不高兴。将手机拿起来,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扔。
不过还是两分钟,那个男人就急匆匆的**。
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太激动了,最后扔给我300快,就走了,似乎自己是一个小丑,忽然被人发现了。300块的出场费,并没有多给我,我本来想多要一些,可是看他沮丧的样子,也就没说。不定他这个时候会闹熊成怒,不定会走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也是不好说的。
对于这样的男人我知道,如果这个时候问他要钱,他甚至会发火,男人吗,缺什么,就要什么?越是缺就越要。所以他们出来到酒吧里喝酒,泡小姐,其实女人也是这样,只是这个社会并么有给更多的女人空间。
那个男人走后,我想起刚刚的电话,打开一看是春春,她告诉我说钱收到了,说谢谢我。
我笑着说,那什么时候还我。春春有点尴尬说她尽快还给我。
从那次通完电话,一直没有联系春春,一是本来你是好心,别人可能以为你是去催钱,一提到钱,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所以我不主动给春春电话。另一方面,我也担心,万一春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的两万块就拿不回来了,两万块呢,是我出多少次场子啊。对于那些公务员,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拿着高工资,对于那些国企中层年薪70万来说,我这点钱确实不算什么,可是这是我用身体赚来的钱,和那些早上送报的农民和那些大中午在工地上的工人没有什么不一样,我是妓女,但是我赚的钱也是自己辛苦的钱,有人说我们妓女往那里一躺,两腿一分,钱就来了,真实情况并不是这样,我们的痛苦,没有人能够看到,更没有人可以理解。
再次见到春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冬季的南方比北方还要难受,天气湿冷的让人无法忍受,加上又没有暖气,穿多少,冷风都会透过你的身体与你的肌肤亲吻,让你无法逃避,只有面对。英子抱怨说,这南方的天气比东北还要恶劣,晚上**被抓,还没有休息过来,大白天的风老是往里钻。
这似乎就和我们每个人的命运一样,妓女是妓女,干部是干部,命运是命运,温房是温房。
那天我感觉身体不舒服,没有出场,和美子说了句,就回来了,到了门口发现春春穿了件灰色的羽绒服,正窝在我们的门口,好像一个乞丐,大概在我这里等了好久。
春春看到我,喊了句,雪姐。
我看了一下她的脸色,苍白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是一个24岁的姑娘,整个皮肤没有血色,似乎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一样,额头的皱纹在灰白的肤色下,**抓住上面的头发。我喊她进去,给她冲了杯奶茶,她报着奶茶,一直忘着奶茶在杯子中晃荡,似乎这个世界就是这奶茶,又像是大海中的一阵风,或者是诗人什么的,在写人生。又像是有好多话,一时间难以开口,想说,又无法说。
我问春春怎么了?
她才慢慢地告诉我
她说她在公司上班,也就是招聘我们进去的那个男人手下当助理,自从那天让那个男人摸过后,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反正我也认了,那个男人有老婆,也有孩子。本以为他也就是新鲜,过后就算了,可是每个星期都喊我去陪他,不是说公司的事,就是有什么资料的,最终都把我拉进了宾馆。他那个人,表面上穿着西装,文质彬彬,其实很粗鲁,而且不喜欢**子,我害怕自己怀孕,每次去都吃避孕药,也就在上个月不久,我感觉自己身体不舒服,过去一查,我居然怀孕了,我去找那个男人。他居然告诉我说,那么容易让人上,我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是哪个野种呢?感觉是我做了什么亏心事,我被逼没有办法,想打掉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做,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肚子开始变大,我就更害怕了,雪姐,我似乎感觉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感觉每天都很难受。
我摸了摸他的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人,从生下来,就有自己的命运,谁也改变不了,春春不行,我也不行。
春春,抱着我继续说,我一个表姐在沈阳,我本想去先投靠一下她,让她帮忙,可是她居然打电话告诉了我妈,我妈一个劲的痛骂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上医院,医院说要结婚证明,我后来没有办法,找了个小门诊,门诊帮我打了孩子。
谁知我后面一直大出血,我身上的钱又被偷了,我绝望了,又打电话给这个男人,他居然说自己开会忙,让我自己处理。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正躺在医院里,我实在没有办法了,雪姐,说着,春春的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在那样一个小企业,上了快一年的班,工资又低,从老板到经理,每个人都是色鬼,靠着自己有点钱,随意的占我们员工便宜,有好几个都和我一样,只是他们没有办法说,也不好说,更不能说,如果你说了,立刻走人,不但当月的工资不给你,而且就是你放到他那里的押金也要不回来。
我说不是有劳动法吗?
春春说,世界这么大,劳动部门哪里有空管你,你不去投诉还好,这面还没有投诉,那边公司都知道这事,每年公司给这些部门什么过节礼品都准备的好好的,拿人的手短,他们收了这些公司的钱,你想想会帮我们说话吗。最后还不都是不了了之,而且最后吃亏的都是我们。
每天重复那些简单的工作,让人更加痛苦,本想借助个平台,多学一些东西,将来稍微爬一下,可是根本不可能,我甚至刚进公司事后,还有很好的憧憬,谁知根本不可能,每个月那点钱都不够自己花的,租房费又贵,如今又这样,我都想过和小猫一样,可是我又没有胆量,我害怕,雪姐。
我知道,春春,别哭了。
雪姐,我不打算回去了,等我身体体好了,我也和你们一起出台,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我听了春春这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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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他没有告诉我真名』
当任何~一和经济~钩的时候,问题就来了。改革开放不是不好,好,人民富裕了当然好。但是改革让一~分富起来,然后再带动另外一~分人富起来,话是这样说,带不带动,是另一~富起来人的事情了,也由另一~分人~理了。每个人都在守护自己的利益,富人维护富人的利益,穷人维护穷人的利益,这样~去一定会出问题的。小~和警察其实也不例外。在东城,有小~的地方也一定有警察,平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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