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不凡也跟着母亲去送爹爹和妹妹出门，看到子涵穿着旧衣裳，上前拉着子涵的手，关切地说：“妹妹，你这衣裳都小了，怎么不穿新衣裳。”

子涵微笑着说，“谢谢姐姐关心，子涵已经将新衣裳收在包袱里面，只待扫墓那天穿了给母亲看。”

“哦。我还当你不喜欢呢。”不凡不由的一撇嘴。

“怎么会。”子涵赶忙解释。

“小姐，快上车吧，老爷在前面催了。”莺儿扶着车帘呼唤子涵，生怕小姐又被大小姐欺负了。

子涵上了车，拉上帘子，和莺儿两个人在车上说笑一阵子、绣一阵花、又看一阵书，除了路过驿站，父亲唤他们吃饭，都不曾向马车外面露过脸，大家闺秀的做派和品行绝对是满分，一路上，司马老爷对这个女儿的表现甚是满意，平添了许多骄傲和喜欢。

眼看这走了一个月有余，终于到了黑龙江，司马老爷晚饭时候特意叮嘱女儿，“子涵，明天我们就到地方了，你把要给母亲说的、看的都准备好，到时候一起拿去。然后就带你去你舅舅家，看看你母亲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小住半个月，我们再返程。”

“是的，父亲，女儿谨记。”子涵放下手中的筷子，只待完全吞咽完毕，再回答父亲的话，语调轻缓，如玉珠落盘。幸好一路上都是在包房中吃饭，要不然，那顶用来遮住脸的纱帽，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就算是在驿馆中吃完饭，回自己房间，不过几步的路，子涵也会让莺儿给自己带上帽子。

饭后，莺儿和子涵在房间内整理物品，拿出那套新衣服，犹豫地问，“小姐，明天真的穿这套新衣服？”

“嗯，是的。”

“小姐，我总觉得这衣服有问题。”

“莺儿你太多行了，一套衣服而已，只不过是继母的一番心意。我们不能总是把他们往坏处想。”子涵虽然之前也在内心中为继母对自己的刻薄感伤过，不过这次，她觉得继母是真心对自己好，因而觉得莺儿多心了。

“那好吧。”莺儿怏怏地把要换的衣服、首饰都准备好，这样明天起床就不用匆忙了，自从夫人把自己给了小姐，莺儿就开始适应子涵的这种习惯。

子涵总是提前把自己要做的事情进行一番筹划，就连第二天穿什么衣服、带什么手珠都要准备齐全，才去睡觉。

有时候莺儿觉得这个是个好习惯，但有时候又觉得未免太严谨了些，不像一娇小姐的做派，倒像是一个大将军的做派，曾经还取笑小姐给丫头们分派活计就像是将军用兵一样，从来都是把任务分派给最适合的人，让大家人尽其才。

这天夜里，小姐挑灯读书的时间短了一点，给莺儿说，“莺儿，明天我们要早起，早点上山扫墓，然后还要去拜访舅舅，如果去的太晚，怕人家觉得我们不懂礼数。你吩咐梅儿他们早点睡吧，今晚大家都不要做什么活计了。”

“是，小姐。”莺儿答应了就往外屋走。

“莺儿”子涵又叫。

“嗳，小姐还有什么吩咐？”莺儿转身回来。

子涵看着莺儿，本来想叫莺儿陪自己睡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思念母亲心思很重，估计今晚又是一个难眠之夜，何必打搅莺儿清梦，于是又说，“哦，没事了，你安排了他们睡觉，自己也早点睡吧，我这边不用你照顾了。”

“是的，小姐。”莺儿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子涵合上书本，歪歪地靠在**沉思，黑龙江，还是自己第一次来，母亲小时候在这么冷的地方长大，那得吃多少苦啊，舅舅、舅母第一次见自己，会不会不喜欢自己呢？路上听爹爹说起舅舅人极好，也有一个女儿，比自己大两岁，也就是比不凡也大一岁，这次过来，也是父亲收到舅舅书信，说表姐要选秀了，想到家中小住，要父亲扫墓结束，顺便带回去。听说表姐是个很喜欢读书的人，还精通药理。

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小姐，该起床了。”莺儿在床边轻轻推了推子涵。

“嗯”子涵转身过来，揉了揉眼睛，咧嘴一笑，一对酒窝配着惺忪娇憨的样子，显出一番和平时不一样的劲头，那才像是个孩子，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平日里那些个礼数，也就在刚刚睡醒的这一刻，可以不端着。一个懒腰之后，一番洗漱，做到梳妆台前得子涵又恢复了那种柔柔弱弱的大家小姐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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