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子涵穿着继母特意给准备的衣裳，配着父亲用完早饭，就一同启程上山扫墓了。山路不好走，子涵只得随着父亲步行上去。

这时候天上不停地落雪下来，又有北风呼呼地吹。子涵**地裹着斗篷，但是还是觉得寒气入侵，冷风直灌，不由地一边爬山，一边跺脚、搓手。

刚开始司马老爷觉得一个娇小姐步行走路确实艰难，没有嗔怪，反倒是心疼。但是走的路长了，子涵越来越慢，身体越来越冷，还不停地哆嗦，而这时候的司马老爷以及一班随从，早已走得一身汗。看到女儿这般经不起风霜，想自己一代武将，没有儿子继承自己保家卫国的本事也就算了，生个女儿还这般差劲，一定是不听自己的劝诫，在家的时候偷懒，没有时常在花园中散步强身的缘故，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了些不满意。

子涵明明穿着很厚的棉衣，但是感觉自己完全置身冰天雪地之中，这衣服一不避风，二不避寒，刘海因为自己不听哈气，已经凝结了一层霜，硬邦邦的啦。子涵的手已经不是哈气、搓手就能保持舒展自如了，似乎已经被冻成了冰疙瘩。

“小姐”莺儿一声尖叫。

司马老爷回头一看，子涵倒在了雪地上。慌忙折返几步，跑过来抱起女儿，抚mo其额头，竟然如冰块一样冰冷，再看女儿的双手、脸颊，都已经冻的通红僵硬。棉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刮破了一点口子，里面飞出了一些白色的絮状物，有一些粘附在袍子上，还没有因为北风而被吹走。

司马老爷一面抱起女儿往山下走，一面暗自收起那些絮状物，想弄明白，这看似不是棉花的东西怎么会在女儿的袍子里面。

一路狂奔，司马老爷径直带着女儿去了自己的妻弟家中，子涵的舅舅舅母一看未曾谋面的外甥女竟然被冻成这样，急忙又是熬制姜汤、煮热水，又是叫小厮们去找大夫。舅母细心又把那被风雪冻透的衣裳**来，帮子涵还上她表姐的衣服。

“咳咳”子涵渐渐感觉到温暖，嗓子却像是火烧一样的难受，不禁咳了两声。

“老爷，小姐醒了。”莺儿听见子涵咳嗽，慌忙出去喊老爷，和舅老爷，舅太太。一行人并子涵的表姐雪莲一起进来，围在子涵的窗前。

子涵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这么多人围在自己身边，顿时有点紧张，“爹爹。”

“爹在这里。”司马老爷向前一步，眼眶中已经是难以抑制的泪水，“是爹爹糊涂，竟然纵容了那个毒妇，差点害了女儿性命。”说着堂堂一个上阵杀敌的将军竟然落下泪来。

“姐夫，子涵醒了，我们就放心了，这里留下雪莲和她母亲照顾子涵，我们出去说话吧，男人浊气重，免得又伤了子涵。”舅舅见自己姐夫提起这档子事情，怕子涵知道真想伤心，伤上加伤，坏了身体，就拉姐夫出去说话。

司马老爷会意，跟着妻弟出到厅里，又叫梅儿去叫莺儿过来问话。

“莺儿，我问你，新夫人平常待小姐如何，老实作答。”子涵的舅舅看姐夫还在伤心且难以启齿，就代为问话。

莺儿听到这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深深地磕了一个头，“老爷、舅老爷，你们要替小姐做主啊。”如此这般，把欧阳氏背着老爷做的勾当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番。

“大胆，你敢污蔑新夫人，明明是你照顾小姐没有照顾好。”舅老爷呵斥。

“舅老爷，如果莺儿今天有一句半句栽赃新夫人，就让莺儿出门被雷批，死后被狗叼。”莺儿听到舅老爷不相信自己，就发狠起来。

“既是真想，为什么不早点禀报老爷，要小姐吃了这么多苦。”舅老爷看莺儿发狠，已经确认莺儿这个丫头衷心护主，定然是在讲实话，语气也就放缓和了许多，但是想起自己的外甥女突然遭到这样的伤害，不免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去京城里，撕了那个毒妇。

“莺儿想告诉老爷，但是莺儿没有证据，小姐又拦着莺儿。”莺儿说着说着便眼泪汪汪的，甚是可怜。

舅老爷唤莺儿起来回话，然后看着自己的姐夫，说：“姐夫，依我之见，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声张，留下子涵在这里多住一些日子，反正雪莲选秀时间还早，再晚半月，我亲自护送两个孩子进京。姐夫可以先行回去核实真相，还子涵一个清静所在。”

司马老爷听妻弟这样说，不由地点点头，以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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