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鹅屯,是辽河支流的小河畔上的一个村子。村里只有七、八十户人家,是典型的东北农村。屯子四周,黑土地沃野千里、良田万亩,生长着一望无际的红
高粱,一条河流穿过其间,一群群的大白鹅在河畔、水中戏耍。
赫金戈拎着一个礼品盒,沿着土道向村子走去。
赫金戈在一个大宅子门口,上了台阶扣门而呼:“这是红云的家吗?”
院子里传来狗的狂吠声。又传来一个女声在呵斥狗:“别叫,别叫。”
一会儿,门开了,一个着学生装、长相俊秀的二十左右岁女孩满脸绯红地站
在门里。
红云轻声道:“我一听就知道是你。你说要来家里,我还当是玩笑话呢,我只跟你说了一遍住址,你就找对了!没想到。不过我真的很激动,也很佩服你的
记忆力。”
说着,红云接过礼品盒。两人边说边往院里走。一条健硕的大狗正注视着他们两人,不时地发出一两声叫声,明显地没了敌意。后来,一边摇晃着尾巴,边
摇边围着两人转。
红云说道:“我在《自由评论》上看了一篇报道,说自从国民政府资源委员会东北考察团回南京后,已经通过了上报国民参议会的报告,要大力开发东北呢!黄金、白银、钢铁、铅、锌,中央银行和交通银行都要大规模地投入开发资金呢。奉天肯定有许多的机会。金戈你可以托托关系在奉天谋个职位吧。”
赫金戈一边抚mo着狗,一边说:“是呀,我已经拜托六哥了,他答应帮我在政府和银行里找找关系,寻个好职位,到时,我们就可以安个家,长相撕搂在
一起了。”
红云害羞地打了金戈后背一下,说道:“你真不儒雅。那是长相斯守,不是
撕搂。”
正房的正座上坐着一个老太太,身穿着士林布大襟长衫,头上插着发
小髻上插着银簪子,嘴里叼着一只东北的玉石嘴大烟袋。
红云和赫金戈进屋,在老太太面前站定。红云上前一步,将礼品盒放到老太
太座旁的八仙桌上。
红云道:“妈,这就是我跟您说的金戈,他来看您来了!”
老太太嘬了一口旱烟,注视着金戈。一会工夫,老太太开口对红云道:“姑
娘,他姓金,别是高丽人那。”
赫金戈:“老人家,我不是高丽人,我是地道的旗人。我姓赫,金戈是我的
名。祖先入关时一共二十姓,是一首诗,赫是最后一个字。”
老太太这才把脸转过来,对赫金戈道:“那还好,那你只是旗人,不是老东
北?……在东北住有年头了吧?”
赫金戈:“不,我回来才三年,我们是在清朝入关时进的北京,老家是龙江,
进关后一直在北京。”
老太太略带遗憾地:“这么说你不是东北老旗人呀!”
赫金戈有所察觉道:“不是,老人家似乎有什么事情,不知道晚辈能否添力?”
老太太迟疑了一会,道:“没什么,你们自己斟茶吧。”
红云拉了一下赫金戈对老太太道:“妈,我带金戈逗逗咱家的狗去。你歇着啊。”
说完不待老太太回答,拉了赫金戈就出了屋。老太太的声音随后传来:“好好,
你们玩去吧。”
院子里,红云幸福地拉着赫金戈的手,深情地地看着赫金戈:“我已经把咱俩的事全都告诉了我爸妈,他们都是开明人,没有反对,只是没见到你本人,心
里没底。这回见到你,他们就会放心了。妈的意思明显是同意了。”
赫金戈骄傲地:“那当然了,天生我才必有用,我生只为一人来。……”
红云:“呦呦,瞧你的样。真要开始做情仙呀?我考考你,你用孟郊的‘两句三年得一吟涕四流’划才一句爱情诗句。若及第就承认你是天生我才必有
用;若不及第就明年再试了。”
赫金戈立刻道:“那还不容易,我立刻就有了,你听;两情三生得,一心
四季同。”
红云喜上眉梢,乐从心来,高兴地喊道:“及第了,及第了。可受博士学位。两情三生得,一心四季同。太好了。新旧女性都要这个三生得,四季同。”
赫金戈:“是你的善良和美丽征服了我。和你在一起,我才感到幸福和成
就感!”红云幸福地靠向赫金戈。
赫金戈突然问道:“刚才你妈问起是否是老旗人,似乎有事。你知道吗?”
红云道:“我们家是这的老户,住了有一百三十多年了,和村民们处的也不错。由于几代的勤奋努力,攒下些田产,家道殷实,再加父亲为人忠厚,又有学问、思想开明,所以在这周围很有些威信。乡亲、邻里一有些大事小情排解不开时,都愿意请父亲出面调解。父亲也总是一出面,便能解决问题。这样一来,家父的声望就越来越大了。前些天,一些地痞诬赖窜进我们屯,挨家收取水库建设费。这河水自古以来便在这儿流了,百姓们祖祖辈辈都是饮用这的河水,从来没交什么水库费的,一打听,原来在这上游四十多里的地方,不知道啥时候有人用土和石头堆了个小坝,这些人楞说这是他们建的水库,总共花不了几个钱的事,再说也根本就不我们下游的人的自愿的要求,水库受益也不是我们,也不是咱们中国人,真正受益的是在咱们中国抢地盘的日本浪人。乡亲们说什么也不交这笔钱,结果双方发生了争执。乡亲们一合计,要上县衙门请县长解决这一问题,父亲自告奋勇地带了几个人,今天一大早便赶往县城,。估计这时快返回了。”
赫金戈:“知道憋水的是些什么人吗?”
红云:“听说是些日本浪人和地痞无赖。原来这些人仗着日本在旅大的关东军的势力和背景,强取豪夺。我妈的意思是你若是老户,就会有些衙门里的关系,今
后遇到些问题也可以借一下力。”
大狗摇晃着尾巴靠近二人,红云抚摩着大狗说道:“你说,在龙江能弄到
俄国牧羊犬,你看看我们家这条科尔沁牧羊犬怎么样?”
赫金戈道:“诶,这狗和俄国牧羊犬差不多呀!”
红云道:“我听我们学校的一个教生物的老师说过,俄罗斯远东牧羊犬最早就是
科尔沁牧羊犬和达斡尔牧羊犬的种。”
两个人正说着,门外一阵乱,人声嘈杂。有的声音传来:“田五爷他们在回来的
路上被无赖们打了!”
有的喊道:“太不象话了,这不没王法了吗?干脆,咱们也别等政府出面了,大
家干他个狗日的得了。”
有的说:“咱县衙门也是,平时趾高气扬的威风八面,可是见了日本人就是硬不
起来。”
有的说:“谁说不是,就连咱张大帅不也是被日本鬼子给炸死了吗!”
红云赶紧开了院们,一群庄稼汉抬着红云的爹田五爷涌进院子。
红云快步到了她爹身前,扶着她爹,不住地问:“爹,爹,你这是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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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土龙魂第一卷第一章(3)』
3大伙把田五爷扶~正屋的炕~,~跟着~来了屯子里的郎中铁刀李。铁刀李是明朝的军医世家,三百年久居关外。从祖辈起在长白~采~,家有祖传秘方。祖~本是洪乘畴麾~的一个军医,随洪乘畴的~队战败降清后,一直留在了关外。靠种地、采~和行医为生,是为人豪~、行侠仗义之人。给人看病之时,总~在秘方的~包~留~铁刀一把,以表明自己的记号,久而久之,铁刀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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