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闹市
贞娘奔波了三个月总算是到了京城。三月的京城,繁花似锦。街道上红男绿女,纷纷扰扰。有别于塞外的凄凉、荒芜、粗犷给人的无拘无束。
贞娘虽说长在塞外,可也是诗书礼仪样样都学了。咋回京城只是觉得拘谨,到没有没适应。只是在杜家,贞娘和母亲不住在杜府,而是住在外宅。院子里种满了石榴花,这个季节正开的红火。贞娘的母亲叫宛青,据传二十年前是京城名动一时的雅妓。也许是这个缘由,宛青才没有入住杜府。而贞娘一直怨恨父亲在这件事情上亏欠母亲,虽然父亲很宠爱她,每想起这件事贞娘总是不能释怀。
大约是因为快要选秀了。杜家大娘才派了一定蓝布软轿接宛青入府。进去是进去了,却把他们母女安排在后花园的废院落。院子里种满了疏离横斜的竹子,蒿子半人高,老管家带着几个人略微洒扫后,搬来日常用品也就离去了。
贞娘气的要去质问大娘。宛青急道“贞儿,算了。你这么莽撞,日后进了宫让为娘怎么放得下心?”
贞娘只觉得委屈,**嘟的能栓个磨驴。说道“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明明是大娘欺负我们,何况进宫时日还久?我又不愁。”
宛青心想,不是贞儿的缘故,怕是到死我都不能够有福分再回到杜府。若是可以这样守候着老爷也未尝不好。而这个贞儿,只是姑娘不愁,愁死娘。于是淡淡的道“贞儿,你万事要学会忍耐,你没有好的出身,只能比别人更能够容忍以后在宫里才能立得住。”
贞娘一听更觉气鼓鼓的,我本来在大漠好好地,没有人会在意我是不是庶出,也没有人在意我是不是千金小姐,更有一个心有灵犀的情人,可命运要我莫名其妙的来选秀女也就算了,还这么折磨人,到处被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姑且不提,还越挑越不顺眼。真是过分。说话间一高大男子进来,伏地道“儿子给姨娘磕头”
宛青一听声音,呆呆的注视着男子,过了一会,宛青忙起身扶起他,仔细端详着男子道“你可是贞言,都长这么大了,还这么结实。娘二十多年没有见过你了,你可好?为娘想你想的每日梦魇,你可好?”
贞娘正奇怪这个家伙是谁呢,打量他一身肃静的死了爹爹似的装扮,便知晓这就是传说中杜府的大少爷杜贞言了。他自命风流,衣着装饰几乎都和风雅骚客扯得上,不过长的还算英俊,只是奇怪娘和他啰嗦啥。
贞娘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人的存在,便被娘拉到贞言跟前。宛青道“贞娘,快见过大哥。”贞言回礼后道“姨娘,若是没有事情,孩儿回去伺候母亲了。”
宛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道“我苦命的孩儿”
贞娘道“不就是大少爷么。管娘什么事情啊。”
杜贞言本事宛青的亲生儿子,贞娘的大哥。因夫人当时没有子嗣,恰巧宛青生下一子,杜老爷要娶宛青入门。夫人便要求把贞言过继到自己名下。才承认宛青进杜家门。而贞言一直知自己是姨娘所生,只有宛青,桑柔不知。刚刚他仅仅按爹爹的吩咐才不得不来拜见。贞言眼里一直是鄙视妓女出身的宛青,他认为再是雅妓也仍旧是个**。更认为**无情,戏子无义,宛青入住杜家怕是不图钱财就是名分,不过有他这个大少爷在谁也别想动母亲的位置,就是母亲下世她宛青也别想扶正。
宛青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是啊,他是大少爷,夫人的嫡子,管我什么事情,我只有贞娘,难道让他个大少爷承认我,给我养老么?我真的当受的起么?别人会不会看不起他?可近几年听说夫人生了二少爷杜承宗,已长到十来岁,甚是宠爱,那以后她会不会对我的贞言不好。或许是我这个做娘的多心了,贞言已经二十多岁,已经长大了,并且已成家生子,再不好也不会差到哪去啊。于是宛青借故头晕,让桑柔扶下去内屋歪会。
贞娘闲来无聊想起娘日前教自己弹的琴。于是带上自小一起玩的丫头桑柔去竹林抚琴。实在无聊做个大家闺秀也是好的,毕竟自己还算是个大家闺秀。
桑柔燃起檀香,竹林飘起袅袅雾气,竹叶青青。贞娘弹起嵇康失传已久的《广陵散》,娘把遗矢的《广陵散》调律补齐后,做上词,自娱自乐。贞娘突然觉得自己再也没有洒脱,再也没有放荡不羁的岁月,再也没有草原、沙漠、落日、黄昏,再也没有策马奔腾与丹枫。于是胸中自有一股子不平抑郁,惆怅伤神,一曲弹得酣畅淋漓。似乎意犹未尽,又弹起一曲《高山流水》直弹得涕泪横流。高山流水本是俞伯牙,钟子期知音会,后失了伯牙,子期便不复鼓琴,以示知音难觅的决绝。
等到贞娘弹起《长河吟》,英雄大气,气势磅礴倒没有。有的只是回肠荡气,犹如沧海横流归入大海一般的淡定汹涌亦在其中。这时墙外想起一曲啸声,和的却也是《长河吟》。此人吹奏的却是底气十足,大有龙困于池,凤鸣九霄之气势,铿锵有力。贞娘正自纳闷,这首《长河吟》是三国周瑜所作,并赢来“曲有误,周郎顾”的美名。表达的是自己建功立业的志向。她只是弹来落寞自己。这人倒是有意思,竟然和起自己。想是天涯共此伤心只此两人而已吧。
这曲和完,桑柔收拾好琴,主仆二人离去,墙外琴音戛然而止。贞娘的日子仍旧是香案诗书,勤于女红。过的还算是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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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五十大寿』
五十大寿自竹林~琴之后,贞娘、桑柔外加一个~家事的老~子,以及每天来教贞娘~~的嬷嬷。日子过得清闲充实,日子一旦充实,岁月便是转瞬即逝,心闲不~来,丹枫在贞娘心里似乎烙印成一朵梅花,虽然绽放却早已~的血肉模糊没了知觉,可想起他就等于是揭开刚结痂的疤痕给自己看那血淋淋的~肉。一滴血一滴泪,字字句句如在眼前。好在这段时间忙的没~偷闲,贞娘也生怕自己闲~来,而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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