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她们口中的李姑姑缓缓地向我走来,板子打下来的次数早就过了二十下,那两个魁梧妇人却没有停手的意思。李姑姑绕着板凳走了两三圈,才挥了挥手说:“今天就先打这么多吧。”
板子虽然停了,我却疼得几近要昏过去。我一下子摔到凳子下面,一动也动不了。那两个笑姑娘边哭着,边过来扶我。那个李姑姑看了我们一眼,冷冷地说:“你们大家都看到了,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你们早早晚晚都是要分去各个宫伺候主子们的。到那个时候,如果谁坏了宫里的规矩,可就不是挨两下板子就能解决的。你们想保住自己的脑袋,就得时时小心。”她说完,其他的姑娘们都低着头,唯唯诺诺地齐声答道:“是。”
她看着这群被她吓住的小人儿们,非常满意地干咳了两声,就从我身上跨过去,一摇一摆地走了院门。我听完她的话,不免有些又惊又怕,什么叫做要去“伺候主子们”呢?还各个“宫里”,还要想办法“保住脑袋”。着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啊!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大事不好”。再联想到她们的服装,打扮和说话的语气,还有这实实在在打在身上的板子。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词--“穿越”。
我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那个刚刚拉我衣袖的姑娘,连忙抓住我的手又急又恼地说:“你还没被打够?怎么又打起自己来了?”
另一个姑娘满面焦急地对她说:“霜儿,咱们快把她扶进去,看看伤得怎么样了。”
我看了那个小姑娘一眼,她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得白白净净,淡淡的眉毛,一双大大的杏仁眼,只是身体非常淡薄。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本来就体寒,她抓着我手腕的手冰凉凉的,倒真是名副其实的“霜儿”。
霜儿应道:“唉。”她看了我屁股一眼说:“姐,咱们上回拿来的药还够吗?”
那个被霜儿称作姐姐的姑娘,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她长得和霜儿真是有几分相像,她年龄稍大些,看上去是一个有心有窍的姑娘。她脸上已经张开,白净的皮肤,水灵的杏眼,长而挺的鼻子,真能算得上是一个美人。
我看着她有些出神,虽然自己也是女孩子,屁股又生生地疼,但是看见漂亮姑娘我总忍不住还是要欣赏一番。她见我愣愣地看着她,说:“看这样子,都被打蒙了。先扶进去,药应该还有一些的。”
她们两个几乎半抬半扶地把我弄进了一间小屋子。屋子虽不大,只放着三张小床,一套桌椅,和一个衣橱,但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让人看着很是舒服。她们扶着我趴到一张**。我屁股疼得吃紧,哼哼唧唧地叫着。霜儿的姐姐从衣橱的抽屉里拿来一个小瓶,伸手就要脱我的**。我连忙护住,可是手刚一碰到屁股,又是一阵剧痛,我不禁“哎呦”大叫了一声。霜儿姐姐看见我的样子,急得上来就抓住我的手说:“你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明知道伤了,还死命地往上护。又该疼死你了。”
霜儿也在一旁帮腔说:“就是,就是。刚刚那一下肯定疼得不得了。你快老实点!”
我心想:算了反正大家都是女孩子,给她看了就看了吧,还是先上药要紧。就嘿嘿地冲她们傻笑了两声。
霜儿和她姐姐一边替我上药检查伤口,一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直掉。我却顾不上自己的伤,仔仔细细地琢磨了起来:看她们对我这么关心,显然是认识我的,可是她们为什么会认识我这样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呢?难道,这并不是穿越,这种情况或许应该有别的解释。我抱着一丝希望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份啊?”
霜儿听到我的问题放下手里的药瓶,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额头狐疑地说:“难不成打伤了脑袋?”
霜儿的姐姐替我上好了药,轻轻地帮我盖上被子,也走到我床头,看了看我的脸色,皱着眉对霜儿说:“没见着打到头上去啊。怎么糊涂了。难道烧起来了。”
说完她也摸了摸我的额头,又看了我一眼说:“是有些烫。”
我听她这么一说,干脆装成被烧糊涂了的样子问:“你们又是谁啊?”
两个姑娘互相看了一眼,霜儿急急地问:“要不要找个大夫?看样子病得不轻了。”
她姐姐也是满面焦急之色,可细细想了会儿又说:“这大夫得通过李姑姑请来,李姑姑才刚刚打了她,怎么会肯!要是现在去烦她,只怕又是一顿打。”
她说完,走到我床头,俯下身子,轻柔地对我说:“我是霰儿,她是霜儿。今年戊子年。你都记不得了吗?”
听她说完,我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戊子”年,多道地的记年法啊,如果是现代人,谁会说“戊子”!可是尽管我懂天干地支,这清朝的戊子年也不只一个两个。我已经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了,笑也笑不出,哭也哭不出,非常纠结。再看看旁边的霰儿和霜儿正用惊异和期待目光看着我。我决定还是不要说出真相吓着她们。只好冲着她们苦笑一下说:“我当然知道,就是逗逗你们。”
霰儿和霜儿听了,才松了一大口气,坐到我床边。霰儿笑着埋怨我说:“这要是真烧坏了脑子,可怎么办。可不许再吓我们。”
霜儿显然惊魂未定,抚着胸口说:“浅儿,你可越来越顽儿了。”
听她喊我“浅儿”,我不禁一惊,原来我虽然穿了过来可是名字并未改变。我又想,如果名字没有变那是不是样子也同以前的是一样的呢?应该看看,可是唯一的铜镜却放在离我的床最远的梳妆台上。
我笑着对霰儿说:“我刚刚还被那个李姑姑打了一巴掌,你拿镜子来给我照照罢。”
霰儿冲霜儿伸手指了指,示意让她拿来,又笑我说:“还是这张脸重要。”
我也冲她笑了笑,不回她的话。
霜儿把铜镜递到我手上,说:“你从来也不在乎这些个,今儿反倒奇了。”
我倒也不是在乎美丑,只是想看看自己的样子。但是却没法向他们解释,就任他们拿我取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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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浅儿』
我拿起镜子往脸~一照,镜子里的人哪里还是我认识的陈浅。分明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我吃惊地盯着那张陌生的脸,~在脸~不停地~。镜中的人虽称不~美,但是皮~洁白~~,两眉颜色如黛、微弯,~带着笑意的大眼睛,眉目~尽显机灵伶俐,较小~直的鼻子加~两端~翘的薄薄~~,一张标准的“古人”脸,倒是生得可爱喜人。我不禁感叹,到底是空气净,风~好,虽无高级的化妆品,这时候的人却长得都是~净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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