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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幸福人的墓志铭》

第6章悲惨幸福人的墓志铭第一卷、 第三章 红举开科凯旋归2

作者:越铁斋人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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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建的家紧挨着泽雷家,他家的院子墙就是泽雷家的一面院墙。因为外面临着大街,所以三面包围了秫秸篱笆。院子并不大,只有五分地的样子。比泽雷家小有三分之二。只有三间正房,二间厢房。三间正房盖得还算得结实。黄花松的坨檩,槐木的门窗,只是已非常古老,这房里已住了五代人。据传下来说是远建的老太爷盖的。应该是清朝的嘉庆年。远建的老祖不是燕国人,应是鲁国人,那年黄河发大水,淹了他家祖籍故里,远建老祖挑了一个担子,携着妻子和二个儿子逃荒来到夏寨村。高家老祖没有像别的逃荒人一样去给有钱人家做长工,打短工。他有一个糊棚的手艺,又能用纸做成各种罐,缸,盆,因此,一来到此地就有别人对他的需求。用了这个需求,也比其他逃荒至此的人要受别人尊重许多,别人被这里的老户称为外乡花子,在暗地里就这么称呼,唯独高家老祖被人称为高棚匠。

远建家的房是青灰色的,那青灰颜色看上去也有二十年以上了,有的地方已**了里面的黄土坯。窗户象以往刷过绿油漆,只是没有颜色,如今前楞有些发亮,那是被人身上手上的油和汗渍结晶而成,亮中显出黑黑的颜色。

厢房就是露着土坯原色的土房。

院内也有一个猪圈,圈里有一直半大不小的公猪。看那瘦的样子,像是在半饥饿状态过了两个月了。院里跑着三两只鸡,跑起路来也是蹒跚蹒跚的,小鸡不时而石院落中杂草里用爪刨,偶尔用嘴啄弄几下,象是有草粒可吃。

院里跑着几个孩子,有男也有女,数数有四五个。只有大点的一个闺女穿着**和灰色的褂子,其余不论男女都光着膀子,露着肚皮。也是有说有叫不知在玩什么。

远建撂下卖豆芽的挑子,没精打采地向屋里的人水缸走去,用水勺勺了一勺子水,咕咕地喝了一气。远建妈在猪圈旁边朝远建喊道:“儿子,别进门就灌一肚子冷水,锅里还有一碗白薯粥呢,是我专门给你留的。混铁刚才要偷着吃,才让我给他两巴掌,我要不是发现了这个混贼。还兴许你连见也见不到这碗粥了呢。快去吃去吧。一会好去河滩割一筐猪菜来。你没见这猪饿的瘦成啥样子了?”

远建滞滞地看着他妈妈说道:“粥我不吃了,我不饿,让小混贼他们吃了吧,想偷吃想必是饿,猪菜我也不割去了。”

远建妈立刻停了手里的活,,小跑着来到了远建跟前,问道:“咋不割猪草去了呢?你还不知道那可是咱们的钱罐,这罐里钱多少,全靠它的肥瘦不是?你这是咋了?”

远建滞了片刻说道:“我今天有点非常要紧的事和妈商量,这个事办不了,我啥也干不了啦,明天豆芽也卖不了了。”

远建妈愣了,问道:“啥事这么要紧,比吃饭还要紧。”

远建说:“确实比吃饭要紧,我屋里和你说去。”

说着远建就往屋里走,远建妈跟在后面也进了屋。

远建坐在炕沿上,他妈也坐在炕沿与他脸对脸,远建说道:“妈,你这有三十万块钱不?就是三十块大洋。”

远建妈问:“三十万块钱?连在咱们做豆芽、豆汁的本加上也不够三十万块呀!我这倒有十几万块,可你问这干什么呀!

远建道:“我要到北京考警察去,用三十万块。“远建妈说道:“儿子,你这别是累的气迷心了吧?哪来的考警察的事儿?我咋没听说呢?“

远建道:“你是听不到,不是我每天到城里卖豆芽。我也不知道呢?就是在城里,我要不是为看天桥的把式杂耍,也看不见那告示呢!看不见那告示,我也不知道,你每天不出门,哪就知道了?”

远建妈说:“如今共产党有乡公所,什么事儿也向老百姓传达,你别是看错了吧!”

远建道:“没看错,印着北京市公安局的大红戳呢,假的谁敢,共产党有法纪,谁敢胡来,是真的。”

远建妈说:“儿呀!就是真的,那也不应你去考虑呀!那和咱们没关系,要说当警察,没有个在朝里当个一官半职的人说和,哪进得去?听说当一个警察光送给局长的私钱也少不了五十块大洋,就是现在的五十万,再者就是这三十万咱们也没有呀,除了把猪卖了,做豆芽豆汁的本也用去,可那咱们怎么活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在徐水宝轩楼学手艺,三年没工钱,只要还有半年就学成了,他要学成了,你也不用再每天卖豆芽了咱们的日子也就好起来了。非当警察干啥呀?没听说,黑狗子,黄狗子,打你两个小狗子。着黄狗子是当兵的,黑狗子就是警察呀!不是好人干的事,你心底有绵软,哪干得了那事呀。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妈,你不知道,如今天变了,天亮了,解放了。你说的是国民党时期,他们都是肮脏不敬的,狗屎一滩。共产党可是不一样,共产党干净的像山上的泉水一样,光明的像太阳。如今人民警察,办事为人民,专门整治坏人,保护好人。人家是有口号的,叫做一个坏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好人也不能冤枉。不仅不欺负老百姓,还专门惩治欺负老百姓和不讲理的人。过去杀了人,只要有钱,就能从牢狱里买出来,现在,你就算是用个铁锹、砖头打了人也不行。”

:“你说的这个我也信,随时没见着,但说的人不是你一个,都那么说,想必是真的。只是这事虽好,你妈也没能力让儿子去花上三十万块钱去考那个警察呀,妈是个废物,想疼儿子,可是没法疼呀,没那个疼儿子的命呀!为这个,妈天天得掉泪。”说着就见远建妈的眼泪夺眶而出,扑扑地掉到了他的破旧的**上。

:“妈,你不用难过,也不用为难,了不第,我现在开始攒钱,明年去考。另外,我我自己也想想折。我都十八九岁了,该抗的噎得我自己扛。”

远建妈这才止住了泪说道:“那你就歇会吧,你一扑心思的地址望着你妈给你拿出这个钱,好也有个前程,结果没指望上着没好命的爸妈和兄弟姐妹,你心里也难受,我在让你去割猪菜,你也没心成,妈也能难受。妈别的办不了,让儿子歇一天,妈去割猪菜,还是干得了。妈去吧。”

说完就去地上取那镰刀和背筐。远建从炕沿上站起来了,说道:“妈!哪哪成?我还是去吧。“夺过了他妈手里的镰刀和背筐就除了屋门。

远建走的挺快,几步就到了大门口,也正因为快和一个从门外向门内里闯着进门的人撞了一个正怀。远见定下神来一看,是他嫂子黄脸蒺藜。在华北平原有一种植物,浑身是刺,人轻轻碰着它,就免不了手臂受伤,可入中药,老百姓叫他蒺藜狗子,也是说这植物脾气如狗,翻脸不认人。远建见他嫂子忙叫了一声:“嫂子,来了.”

“你还真心叫我嫂子?不算计死我们一家子,我就万幸了,我可不是那种成天价喜欢听声嫂子,就美得**子朝天上咧的人!你不用叫我嫂子,今天不用叫,往后也不用叫”

蒺藜狗子这一痛连稀落带找茬的卷毛蹬的骂,还加上恫吓,把远建听糊涂了。虽说糊涂也是半个糊涂,她嫂子的意思他今明白。初以为他嫂子在什么别的处受了气,胡乱拿人出气,可把嫂子话听完,他忽然觉出不对劲了。怎么我算计你们一家子呢!你们一家子不就是咱们一家子吗?我们哥俩还没分家呢,不是吗?再者就算你和我哥我侄子、侄女是一家子,我咋算计你们呢?刚才我就是心疼我这几个侄子侄女,怕他们饿着,才没吃那不就白薯粥,最怕混铁到锅里去偷吃,才三四岁,要是让锅烫了,可咋办?我还嘱咐妈把吃的东西搁到明面,远离火和开水,别让孩子们为够个东西吃,伤着哪儿。怎么我算计你们一家子呢!我真冤呀!一下子火气冲上来了。对他嫂子说“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了什么目的,你这么连骂带戳的卷我个不停,你这到底为啥?你到底是啥意思?走咱们回屋里理论去!让妈评评这理!”

“找你妈评理儿,不用说他得向这你说话。我可正是来家里,找她和你一道算账来了。好哇,用我的大元子给人家出手艺,要红白案手艺挣下的钱,才买了这口猪,你要卖了到北京耍去,这是人办的事儿吗?”

“嫂子,你这不是胡说吗,你这不是让狗吃了你的良心,诚心欺负对你们最好的人吗!“”远建说道:

远建和蒺藜狗子边理论,边带争吵着,来到了正房里,站在了远建妈寒露面前。蒺藜狗子的嘴一直没停,这时也不理远建,就对寒露说道:“妈,我今天就做建元的主和你商量分家的事,马上就分!”

寒露不知怎么突然有这话题儿,愣了半晌,才回道:“蛋子妈,咱们过的好好的,哪来了分家的话题呀!”

蒺藜狗子回道:“不分行吗?你把大元送出去学手艺,这三年给人白干不说,可过年时候这两个年里,回家住算是两个月。说是过年,哪一个年不是在这十里八村的给人家支棚做宴,从早忙到晚,这就是说过年又给自己家扛长活。好容易挣了点钱,买了两头猪。你们竟算计要把猪卖了,让远建去北京考什么警察去。放着挂粉打浆的手艺不学,想当警察,好铁不碾钉,好人不当兵,更不当黑狗子,这谁不知道?铁子爷爷要不是被中共军抓去当兵,在家里给人家糊棚,怎么也不至于困难成这样儿。瞧瞧,这一大院子的孩子,哪个不是我身上剜下的肉?哪个不得吃,不得喝,别人家孩子穿冷布背心,我们家孩子光膀子净屁股,夏天成,冬天呢,哼不能跟狗似地在雪地里不穿衣服呀!我能给你们家生孩子,生孙子、生孙女,可他们不是夏天脱毛,冬天长毛的狗,他们是人,不是?”

寒落听着蒺藜狗子说个不停,见她好容易喘口气,停了一下,便马上**话说:“蛋他妈!知道你对咱家有功,咱们有人就比有什么都强,困难是一时半会儿的。他爷爷虽说被中央军抓去当兵,可我听说他们那个队伍从北京撤到南方就让解放军打垮收编了,白牛村有和他们一起抓走的人捎信来了,说都成了解放军上朝鲜去了,要是去了朝鲜,我就让人捎信让他回来。”

远建立刻说道:“妈,那可不行,我爸要是真在朝鲜,咱也不能拉他后退,如今是毛**领导,解放军是解放人民,解放劳苦大众,保护和维护老实人,实在人的。别看我爸暂时没信捎来,我断用不了三月二月准有信回来。咱们要真是军属,咱们有啥困难政府也管。”

寒落马上时对蒺藜狗子说:“他嫂子,你听见没有?我说不出一番算计来,可我信。”

蒺藜狗子立刻回道:“你信,你能不信吗?你信他能帮着你把我们大元争下的两只猪的产业归了你们,让我们白为你们扛活。再说,新分的庄户地,要真盖新房,你们哪有钱,不是得指望我们大元明年开始每日挣钱盖房啊?这家不分,还不是盖了新房你们还有一份?我们可净当你们哄的怨大头了。”

寒露道:“他嫂子,你说这话可太亏心了,我用我仅有的娘家给我的首饰当了才买了庄户地,你以为我为我?为远建?我不就是为你们吗?要说远建今年十七,我也该给他说媳妇了,不就想先给你们盖了新房才没说吗?我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哦你是有缘故才要分家产,你和我,和你小叔子说是啥缘故,也让我们闹个明白,分得有分的理儿,真有我亏了你们,你想怎么分都行。”

蒺藜狗子说道:“说就说,昨天黑夜里我去共贤家串门子,共贞告诉我他和远建,泽雷都决定要去北京考什么警察,他说得花三十块大洋,我跟他爸妈还有他哥嫂商量要钱,卢俊杰人家手里有钱,把一架槐木辕的大车卖给,把钱给了他了。我就说:“你们去吧,我们家远建可去不成,家里没钱。那共贞却咧嘴笑,和我说这是为什么远建前程,他说“我和远建商量好了,非去不成,卖了家里的猪也得去。”还说你们家两只猪,卖一只也不影响过年吃肉,我当时就骂他不长好心眼儿,你们家的猪为宰肉吃,我们家的猪可是得换粮食养活人的”就这么回事儿,远建你说这是真的不!”

远建回道:“这个你问不着,问也得我哥问我。”

支蔡狗子道:“问他也没有用。”

远建道:“三从四德,家有家教,你知道不!”

蒺藜狗子说道:“如今共产党当家,共产党说妇女在家里要是成了扛活的长工,可以分家产,还可以打离婚你知道不!”

远建一时语塞了,喊道:“都让你说了,哪句话也是自私又蛮横,遇见你在一家子过,真是倒霉,你们分吧,过吧,我高远建声明,穷死难死,不指望你们资助,不指望你们施舍,更算计不着那你们。”说完背起背筐,拿上镰刀,闯出门去。

寒落追了一步,喊道:“你这是上哪儿,天黑了!”

远建头也没回,消失在深灰色的暮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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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幸福人的墓志铭第一卷、 第三章 红举开科凯旋归4』

4~秋的华北平原,寒风奇景,总有一种让人惊奇、惊讶、美呆、纠结、发思、神往的共生景象,让人联想得太多,太多。天很高,因高而显得无限寥廓、~远。但仍有片片的或薄或厚的云,即使到了中秋,有时也有一些云把月亮遮住片刻,而后再显出月光的柔美安详,寒风已从西北方吹来了,虽冷风能把炎夏的暑气耗消,但由于冷得太骤,人们又容易从炎夏的昏~中变成霜的冷漠,寒蝉总是凄凄切切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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