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仁杰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一个丰满女孩手中拿着一束栀子花：每朵栀子花有五个匀称的**，**下的花枝上，长长短短停着几匹青绿色的叶子。

女孩拿着栀子花向他走来，笑吟吟地将一张娃娃脸在他面前不停地晃来晃去。

仁杰茫然地看着女孩，双手不停地在自己面前摇动：你，你别过来，我不认识你！

女孩仍笑吟吟地向他走近，并眨动着她那双湖泊一般的大眼：你不愿意接受我的花？你知道吗？我可是从几千里之外的常州专门来为你送花啊！

真的？

你不信？！

女孩略显颓丧地叹口气：我一路餐风露宿精心保护着这花，只想将它在还未枯萎时送到你的手上，没想到，我几千里奔波，换不回你的信任！

女孩的眼里滚出了泪珠。

你别哭！

仁杰忙走过去，拉起女孩丰腴的手，将那束还滴着水珠的栀子花接在手里。

谢谢你——！

仁杰红着脸说。

不用谢——

女孩的脸也红了。

可是，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给我送花？

仁杰不理解。

难道非得要认识才能送花吗？女孩歪着头说。

仁杰发现女孩歪着头说话时的样子很好看。

在她那一歪头之间，她脸上两个好看的酒窝就像盛满了果汁将向外溢出一样，酒窝里有圆圆的水珠滚动，头上的短发刚好将耳朵遮住。两片**稍稍有些变形，给人留下与黄金分割同样媲美的效果。

这花漂亮吗？

女孩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漂亮，和你一样漂亮！

仁杰由衷地说。

真的？不骗人？女孩斜着眼瞟了一下仁杰。

不骗人，你真的像花一样漂亮！我们交个朋友吧！

仁杰向女孩伸出了手。

女孩也伸出了那双丰腴的手。

这一瞬间，仁杰觉得天空的鸽音特别响亮。

两只陌生的手快要粘在一起了。

突然，一只枯瘦的手从俩人的手间插了进去，不等仁杰反应过来，手中的花就被那只枯手夺走了。

仁杰看清了，在他和女孩面前，站了一个脸色冷漠的女人。

女人一袭黑衣，焦黄的长发像沙漠中缺水的野草没有生气。尤其那双深陷的双眼，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你是谁？为什么要抢我的花？

仁杰不高兴地质问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看了仁杰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女孩面前，直愣愣地盯着她。

女孩畏惧般地往后退着，两只丰腴的手没节奏地挥动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黑衣女人突然一耳光打在女孩的脸上：你这个贱货，几千里跑来送一束花！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不，不！女孩胆怯地摇着头。

你怎么能打人？

仁杰愤怒地走到女孩面前，挡住黑衣女人想继续打出的耳光。

你给我滚一边去！

黑衣女人对仁杰咆哮着。

你没有权利打她！仁杰厉声喝斥道。

好——呀！你这个没良心的王八蛋！你什么时候在外面勾引上这个骚女人！她有什么好？不就是胸脯生得大吗？再倒转几年，老娘的胸脯赛过九城十八岛！现在我老了，有病了，胸脯也被你搞蔫了，你就不要我了，你就要去几千里找一个大胸脯的女人了！你没有天良啊！你不得好死啊！你们男盗女娼啊……

女人一边哭着，一边将手中的栀子花狠命地往仁杰头上打。

喂，你搞清楚！谁是谁呀？！我不认识你，我是作家，不是你的男人！

仁杰抗议说。

什么？你不是我男人？那你说，我男人到哪去了？为什么你戴着眼镜？我男人就是戴眼镜的！

黑衣女人不依不饶地说。

全世界那么多人戴眼镜，难道都是你男人？真是岂有此理！

仁杰忿忿然。

是啊，全世界那么多人戴眼镜，不可能都是我的男人！

黑衣女人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的男人到哪去了，他为什么不要我呀？是不是嫌我有病就不要我了啊？！天哪，我再也没有男人了！我不想活了……呜呜……

黑衣女人撇开仁杰，双手捂着脸跑开了。

仁杰看了一眼地上，刚才那束栀子花已经成了碎片，白色的**泡沫一样在脚下**。

完了。

仁杰低着头叹气。

没关系，不就一束花吗？女孩安慰道。

可是，这是你几千里给我送来的，我还没有把它插在我的花瓶里……

呵呵，你真有趣！

女孩笑了起来：我这还有。你来拿吧！

仁杰看了女孩一眼，见她两手空空，便嘟囔着说：别开玩笑了。

我没和你开玩笑。女孩认真地说，我真的还有，你要吗？

要。

仁杰肯定地说。

那，来拿吧。

在哪？

你走到我面前来。

女孩命令仁杰。

仁杰低着头走到女孩面前。

抬起你的头。

仁杰抬起了头。

你看到了什么？女孩问。

我……看到了你的眼睛。

仁杰的声音很低。

我的眼里有什么？

有两个黑眼珠。

还有什么？

没有了。

哎——！

女孩叹一口气：你不是作家么？怎么连我眼里有什么都看不出来？你们常常在作品中描绘女孩的眼睛顾盼流连，含情脉脉，熠熠生辉……怎么连我眼睛里有什么都看不出来？难道我的眼睛在你面前是一片沙漠？

不，不是的。是绿洲。仁杰喃喃地说。

绿洲？呵呵，真有趣。算了，你从我的眼睛往下看，看到了什么？

仁杰依着女孩的话，将眼睛从女孩的脸上一路往下看。

性感的鼻子，洁白的牙齿，樱桃般的**，还有雪白的脖子……仁杰有些慌张地回答。

脖子下面呢？女孩追问道。

我不敢看。仁杰实话实说。

怕什么？我让你看你就看吧。女孩轻松地说。

仁杰只好往下看。

有……两个山峰！

仁杰低吟着。

女孩的语气突然急促起来。

爬上山峰吧！那里盛开着一丛鲜艳的栀子花！它是为你而生，为你而放，为你而挺立！

仁杰惊讶地看着女孩。

女孩慢慢地用手解开胸前的扣子，**一个粉红色的胸罩：你把它拿开！

我？仁杰紧张地摇着头。

快拿开吧，把它拿开！

女孩喘着气。

仁杰只好将手抖抖地伸过去，将女孩胸罩的扣子轻轻地解开了。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很厉害。

仁杰闭上了眼睛。

女孩的鼻息在仁杰的脸上飞来荡去。

你看到了什么？

我没看。

那你快看呀……

仁杰鼓着勇气睁开眼。

他看见，在女孩两个高高的乳峰上，盛开着一丛丛白色的栀子花。那**一层叠一层，青绿色的叶片将****地裹在中间，在**纵横交错的沟壑间，圆圆的水珠似滴欲滴，格外艳丽……

呵，栀子花！

仁杰**着。

女孩突然抓住他的手：来，把它拿去吧！这是专门为你盛开的！我一路上衣不解带，就是为了让它能鲜活地送在你手上！来吧，拿走它吧，就像拿走一颗心，轻轻地拿走……

仁杰觉得自己周身有热热的东西往上涌，喉管里冒出一阵哗哗的水响。他感觉到女孩把他的手放在那两个高高的山峰上，放在那一丛盛开的栀子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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