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凌洞出来的时候,已近下午5点。慵懒的太阳,无精打采地打着暗淡的光,暑气也累了似的,顺着夕阳日渐西沉。空气开始不再那么闷热,清爽的凉风袭来,让人舒畅无比。
迎面是波光粼粼,银光闪闪的江面,站在湖岸边,迷人的白鹭湖被展现得一览无余。温柔的风轻轻地流淌,吹散开燕子轻柔的长发,并随着风的流向缓缓疏散,恍如优美的流苏一般,美丽动人。
天边的彩霞,像个害羞了的姑娘,透着温文的红晕。清灵的白鹭湖,就像熟睡中的美人,泛着赭红的娇艳。远处有白鹭群跃起,一双双洁白的翅膀在空中飘飘洒洒的舞动,尽显唯美的意境。燕子撩动开头发,高兴地蹦跳着,指着阵阵白鹭大喊:
“你看,快看,那有白鹭!那有白鹭!好美啊,真的太美了!”
燕子拿出相机不停地抓拍。
我站在一旁,傻傻的看着她。我们就像两个没有忧愁的孩子。
我从附近游湖区的陈叔那借了一艘小木船,邀请燕子与我一同游览下白鹭湖。
燕子见我划着船向她招手,自是乐个不停;还没等船靠岸停稳,就迫不及待地跨了进来,结果小船一阵摇晃。吓得她急忙蹲下来,紧抓两边的横木,闭着眼,害怕地大叫。
燕子坐船头;我坐船尾,负责划桨。这船用的是单桨,所以划时需要左右兼顾;左划一浆,右划一浆的,驾驶起来十分吃力。船尾的木板还有些疏松,我每使一次力,就会发出吱呀呀的声响。于是,我就向燕子邀功说,鉴于我这么卖力,你总得表示下吧,怎么能连点鼓励都没有。可燕子却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俏起嘴说我连这都不行。
听燕子这么一说,我当然急了。我说:
“小涛(表姐夫的学徒)刚来划船那会,划船左右无法把度,弄得船在水中央打转;后来,船桨被划断了,他就整个身子趴在船头,用手来当浆划;结果你猜怎么着,还是瞎墨迹了半天。最后幸亏被表姐发现,叫表姐夫游过去,把船给拉了回来;和小涛这么一比,我还是挺不错的了,好不!”
我边说边把浆递给燕子,让她比划试试。结果可想而知,到头来还得我来划。
这么一来,燕子可算知道划船的难度了,并好好地称赞了我一番。
小木船在白鹭湖里自在的游荡,亲吻着霞霭清灵的芬芳,感受秋风温柔舒爽的方向,抚绕开沉静的发香;遍眼都是清澈的绿波,熠熠灵动的银光。
燕子拍了些美景后,就把相机放到了船头的储存柜里。
接着,燕子就索性脱掉了鞋子,直接把脚伸到水中,并上下拍打水面,溅起凉飕飕的水花;似乎这还不够趣,到后来嬉笑着把水往我身上泼。这等亏我怎能吃得,我放下船桨,就给以还击;就这样,燕子泼我,我洒还给她,折腾了大半天。
我们就像两个孩子一样,试着寻找用一种纯真的方式来释怀自我的情愫,弄得两人都湿漉漉的一身。
“好了,好了,我们先休息下,等会再战!”我作了个暂停的手势。
可燕子却并不领情,照旧向我泼水:
“那可不行,哪有说停就停的,再说我还没玩够呢!除非······除非你投降,不然······嘿嘿,休想。”
“好,好,好吧!我投降,我投降,这总行了吧!”我举起双手,示意投降。燕子见状,终于停了下来,开心不已,“哈哈,我赢咯!嘻嘻,这下服气了吧!”
“哪有女生像你这样喜欢玩水的。”
“哈哈,现在不就有了,见识了吧,我才不像别的女生呢,我就喜欢玩水,怎么了,不行啊!怕了吧!”说着她又继续用脚在水中搅动。
“好吧,这回我可算领教你的高招了,没理都被你说有理了。这都怪我有眼不识女侠,说错话了,小生这厢给姑娘赔礼了。”
“什么,你调侃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燕子一流的泼水功夫又把我当起了靶子。
我划了一段时间后,手就酸了。我把船停在了不远的捞沙区;也怕驶远了,不安全,就选了个附近的着陆点。
这个捞沙区不大。湖边停靠着一艘中型油轮,上面站着一个人,忙着在用水泵咚隆隆地抽取沙石;沙石通过运输带,经过铁网的多重筛选后,被堆积在一个四方的用水泥堆砌的池中。池里面站着一位中年妇女,戴着蓑帽,正用锄头一样的铁具划配着沙石。最后细沙被沉淀了下来,而水则漫过拦网溢了出去。燕子对没见过的事务,都保持着一种好奇,于是我就陪她在那观摩会儿。
远处闲散着一群人,不知在热闹的议论什么。湖岸边停靠着一辆大汽车,上面载着一个印有“中意玻璃渔箱”的大铁盒。朝人群的视线望出去,可以看见不远处有一辆中型的油轮,听得见哒哒哒的发动机响。油轮旁链接着两艘木船;船上有人,撑着竹竿,和油轮一起缓缓向岸边驶来;应该是渔民打渔回来了,而那岸边站着的人群想必都是为着买鱼而来的。
我们走上去凑热闹时,惊奇地发现表姐夫也站在那,手里还拿着一个塑料筐——可能是农庄备用的鱼不够了。于是,我们就和表姐夫闲聊起来。
过了一小会儿,油轮靠了岸。我随表姐夫上了船。几番催促下,燕子也上了船。
油轮船头有一个很大的水泵,并不断的为船中央的大水池供应水源。水池里有各式各样的鱼,主要以食用型为主,不但体型大,而且十分健硕。面色黝黑的张伯和陈嫂,他们穿着特质的皮衣,直接就跳到水池中,把标准健壮的鱼挑选出来,装到塑料筐里,经过称重和记账后,被抬放进中意玻璃鱼箱中??。
张伯和陈嫂夫妇是这里的散户渔民,平日里也常到我们农庄吃饭。
表姐夫说,这些散户渔民共同承包着白鹭湖的渔业,组建有一个小团队,然后每天通过日出打渔,日落卖鱼的工作,委以度日;而现在,已到渔民们每天工作的结尾。
我和燕子在船上拍照,玩池中的鱼。
表姐夫挑好十多条上好的松鱼头后,我们不舍的下了油轮。
我和燕子坐表姐夫的私家车回去了。我打算回去后给陈叔打个电话,把船的位置告诉他。
白鹭湖沿线的公路,是凿山而建的,于是弯道特别多,素有“一百零八弯”之称。由此即使在路上,游客也一样能欣赏到白鹭湖美丽的风光。
我坐在车上,看见渔民们依旧在热火朝天的劳作,以及一个个不堪疲惫的身影;莫名我也有了种沉闷的冲动。
我知道,张伯陈嫂夫妇的生活并不富裕,这般劳力的工作也挺不容易的。打渔是项体力活,不论男女都需要铁硬的身子骨,每天流的汗就像下雨一样;年复年的,为点血汗钱还得拼死拼活的。
我们的生活是渐渐富足了,可渔民们却并不尽人意。对他们而言,艰辛总必不可少,就像与生俱来的品性一样,身上都流动着任劳任怨的血液,注定要清贫一生。
他们都是老渔民了,又没有什么手艺,加上前几年鱼的产量不佳,政府又出台了保护湖产业的措施,不让团体承包,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记得前年选举新镇长,部分渔民就针对福利没保障等问题到综合楼大闹,还大打出手。还有去年台风,雨量过大,冲走了很多鱼网,船也损坏了不少,可政府却不闻不问,一点补救措施都没有。
对于一名不经转的靠出卖劳动力维持生计的小人物而言,或许只有卖力更卖力的劳动才能让自己让家庭过上更加幸福安定的生活。他们并没有错,错的应该是这个世道,没有人会为底层的人考虑生活,人人都只会趋利避害,站在自己的立场,或“狐假虎威”,或“耀武扬威”。富有的越加富有,贫穷的人却依旧贫穷;一个小镇尚且如此,更何况民族、国家。
我常把自己封存进虚幻的世界里,然而现实的残酷,终警示我去接受这个现实。人是感性的动物。渐渐地,我被这些小人物的情怀所打动,他们的日子并不安定,但过得很淳朴,很真实。
等我回转过身的时候,燕子靠着后座睡着了。
那天晚上,农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雅座包厢都座无虚席。
燕子说有些累,很早就睡了。我忙里忙外地干到十点。
我一人坐在草地上,看着满天璀璨的星空,回想白天美好的记忆;突然想起,燕子还没告诉我她的名字呢,她答应我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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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林』
第三天早~,我~得~~的,到了起~点都没醒来;闹钟对我而言就形同虚设。直到表~闯~我~,才把我从美梦中惊醒。起初,我只是慵懒地~起眼线瞄了~,就又吝啬的闭了回去,顾不得多睁一眼。可表~却并不就此罢休,折~得我只好束~起~。表~小我三岁,刚~高中,但厌倦读书。表~是我阿姨的独~~,向来宠爱有加,从小过着~来~~,饭来张~的生活;用~话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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