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牧径直走进了贺嵩准的房子。他一看，贺嵩准不在，他的孙子贺淮安伏在案头练毛笔字。贺嵩准很疼爱这个十六岁孙子，毕竟当初儿子也被迫害死了，自己这一家也就剩下淮安这么一个独苗了，淮安和爷爷住一个房间。

文楚牧问贺淮安，爷爷去哪儿了？贺淮安说在里屋里。文楚牧当下不再和淮安多做攀谈，刚走到里屋门口，便响起了贺嵩准的二胡声。文楚牧知道这位老人家是不喜欢别人在他拉二胡时打扰自己的，于是文楚牧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外聆听着。

里屋里没有开灯，只见贺嵩准向窗而坐，银白的月光如一汪清泉洒在老人身上，老人的个子很高大，也很瘦，白花花的光亮打在他的脸上，印着他那如刀削般清癯而又硬朗的脸颊上，文楚牧仿佛看到了四十年后的自己一般。

一曲拉毕，屋外的文楚牧似乎还游荡于激昂而又略带悲伤的曲调之中，倒是屋内的老人先开了口.“是楚牧吧，快进来坐坐。”

文楚牧这是才回过神来，走进屋里坐下后道：“嵩准叔，刚刚拉的是哪一曲？”

贺嵩准抚mo着手中的二胡，缓缓地道：“这是一首《寒春凤曲》，每次拉这首曲子的时候，我总是能想起我这一生的抗争与忧愤，但这首曲子的曲调多在明亮音区进行，所以我又总是能感受到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情感。”

文楚牧暗暗地佩服贺嵩准的坚韧和顽强，老人在他心中是豁达开朗的，从不沮丧，连一声叹息也没有。贺嵩准说给文楚牧去泡一壶茶，接着迈着坚定有力的步子朝着茶几走去，文楚牧能理解老人的心情，他像孩子一样不掩饰自己的高兴。因为被“解放”了，不再是狗地主。

“怎么样，罗丫头的身体还好吧？”重新坐下后，老人问着文楚牧，他知道这个聪慧的年轻人的媳妇是个药罐子。

“哎，还是老样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能碰！现在我和爹妈都看到了一点生活的希望，只是一看到小兰，我心里就觉得遗憾。”在这个忘年之交面前，文楚牧从不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也一直都是把贺嵩准当作自己的精神导师看待的。

贺嵩准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道：“遗憾怎么了？生活不本就是因为遗憾所以才更显得完美吗？”

一旁的文楚牧猛一抬头，似乎有所悟，似乎又不太明白。

“想想我这一生，概括起来也算是少年去游荡，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了，你文楚牧就是再不好，也不比嵩准叔啊，最起码你老了不会做和尚啊！”老人继续说着，边说边抬头看着那天边的皓月，仿佛他当年在外村遇到的的那个姑娘正藏在月亮里对着他笑……

回家后，文楚牧一直在**思索着贺嵩准的话，他总觉得贺嵩准就是他的写照，他想自己到了他那个时候只怕身边也是没人做伴的，他预感着自己肯定也是要“老年做和尚”。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罗兰突然钻进了他的被窝里，她脱得**用光溜溜的身子紧贴着他。

“怎么了，咋还没睡呢？”他感觉到了她的渴望，可是，他不能那样。他虽然也很想做，可他不能强霸地干这事。他本来就很胆怯，他一想起她说过他一进入她的身体会要了她的命，就没有一点胆量了。

罗兰没有说话，她的身体跟蠕虫一样不停地扭动着。她说：“你来吧，我是吃了药的。我问过贺潘贵医生了，同房前，只要吃了药，就行。”

既然贺潘贵说行，那可能就真的问题不大了。他有了些安慰，毕竟贺潘贵是村里曾经的神医贺道渠的徒弟。罗兰的话使得文楚牧心里的害怕在一点一点地缩短着。他将她揽过来吻着她的ru头。黑暗中，他仿佛听见她的嘴她的眼睛她的脸她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说话，她在说，作为他的女人，她有义务有责任叫他享受她。

他明白，她宁愿豁出性命也要叫他尝一尝这**的欢愉是个啥样滋味。他们都是第一次，都很笨拙。他尝到的只是按捺不住的激动，无数次的渴望将在一刹那间得到满足。当他从她的身上下来之后，她已大汗淋漓了。他拉动了电灯开关，从黑暗中跳出来的她把他吓坏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已是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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