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婚姻大事

8、

老梁骂人的那个晚上过了有几天，赶到了周末，下午的时候，梁山和梁岳都从学校回来了。该过元旦了，学校都放了假。俩人呢，都是回家里过节呢。

这天晚上，梁山妈热了好多菜，吃饭时，摆放了满满一桌，鸡、鱼、肉、还有其他菜式，很是丰盛。只是梁山知道，这菜是今天晚上热的不假，却并不是今天买的。想是有什么事，准备了有没有吃，留下的。再说了，一次就买了这么多的菜，以前兄弟二人同时放假回家，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事。父亲去了梁家寨，母亲只是说：“就知道你们要回来，才买给你们的。”父亲回来了，并没有多说啥，吃饭前也只是讲：“梁山、梁岳好好吃，赶快吃完了。吃饱了有事和梁山商量，刚好梁岳你也听一听。”

这吃的叫什么饭啊，连吃饭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兄弟俩这次也被父母糊弄的糊糊涂涂了。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嘿，你问，他们还就真不说，你赶快吃饭，吃完饭了咱再商量哩。

这时候，若是你从院子外边看过去，三间小屋，堂屋里亮着灯光，一家人正吃着饭，有几句闲话传出来。院子里，狗儿、鸡鸭都是那么安静，月亮的光辉洒下来，树木的影子斑驳的投射在地面上。路口没有汽车经过，也没有人在胡同里喧呼。这时的老梁家，实在安谧不过了。可是，谁能猜测，这好似一张帷幕，里面正有火焰要喷射，不用多时，将是一幅娘哭爷恼、哥愁弟笑、鸡飞狗跳的场面。

终于吃完了饭，梁岳推了饭碗，一抹嘴，问道：“说吧，什么事？还真是有点神神秘秘的，至于吗，又不是要你俩写探案小说。”

“没你事，少说话，少插嘴。在一边听着就是了。”母亲这么说梁岳，梁岳不太服气，看着母亲，把眼睛瞪得正大，但还是忍住了，瞥了一下嘴，也没再说话。

父亲看着梁山，说：“梁山，跟你说这事，我们也只是先和你说说，你考虑考虑，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我们尊重你的意见。”

“这是怎么说的跟相亲的一样啊！”梁岳只是听了那么一句话，马上就又插嘴了，母亲急忙右手拍他，做警告。可是，梁山倒是挺安静，他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一时间感到自己仿佛是肩头担了无比的重任。

“说吧，什么事？你们痛快点行不行，这么磨叽，人会被人会被你们整出毛病的。”梁山没说话，梁岳就好像要替他哥哥说，一句也不落下。母亲没有再拍打他，来了口，说了事。

“梁山，你春节之前结婚吧。现在有人想往咱这嫁。”

这话说的，梁山还是没好接话，这是哪一茬呀。以前都从没说过这事，怎么突然间就给整出个媳妇来呢。

“你别说的那么简练，你给他说明白点。要不然还要糊涂啦。”老梁看老婆说的太笨，不仅梁山依然哑着，连梁岳都变成哑巴了，赶忙又催老婆说细事。这时侯梁岳才又开口了：“还真让我给说着了，哥，这下你有好戏演了。”

梁山开口说了话：“那你们说说，看咱这是哪一出。”

但是父母两人，也没再计较他说的好听歹听，就是俩人夹杂着话，把这些天的事都一一说了来。除了说了杀人的事，说了骂人的事，说了电脑的事，说了设置、控制的事，还有说了这几天里头才发生的，一件新鲜的事。

梁山妈的姑表哥胡小南是当年北京大学的毕业生，毕业以后，后到乡里当干部，那时候还很年轻，相亲找对象，因为是姑表亲，他和梁山妈也想过一次，但是后来的结果可想而知，于是乎，也都没有再多勉强，都有结了婚，生了孩儿，一晃，这事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但是，胡小南有时会回姥姥家这边来走亲戚，虽然说，他的亲姥姥早都去世了，但还是会来，到王青水那坐会儿。09年夏天的时候，王青水去世了，前几天，胡小南又来了，没了王青水，他就去了忘情水的儿子家里，就是王长根他们家，说了一会话，才走。可这事，到门口抱柴火的梁山妈看见了。她当时没什么反应，可是，当天正半夜里，她叫醒了梁老三，说，出事了。

根据她的描述，大体是这样。胡小南前些年离了婚的，他白天到王长根家里去，商量了一件事。大概是胡小南离婚是因为后悔当年错过了梁山妈，现在他知道了王长根在和别人谋算着要谋害梁山妈，就到王家去出主意，要他们别谋害梁山的妈妈了——不如谋害他爸老梁梁老三吧，这样把他谋害了，胡小南再把梁山妈娶走，一下子，老梁一家就垮掉了，自自然然的，老梁家的财产也就归了王长根。这法子多妙啊，谋害了梁山妈，你还得赶走老梁；可是你谋害了老梁，胡小南就可以轻易地把梁山妈娶走，剩下的孩子、老太婆，那还不好对付？实在还不好对付，就把温老人赡养在王长根自己家，把两个孩子撵回梁家寨去。这话，梁山妈是怎么听到的呢？你猜，或许你不会猜得到的，这话是胡小南说给她的。就在隔墙的胡同里，说的一句一句，分明的很，梁山妈躺在**睡不着，清醒着呢，她全都听到了，可不是胡小南把她叫喊醒的吧。可是老梁不仅没被叫醒，他啊还睡得正香，却是被梁山吗给踹醒的。胡小南还说，要是老梁识相的话，就自己带了小孩回梁家寨去，和梁山妈离了婚，那也可以保他一条命，反正，梁山妈胡小南一定得娶。

这话一说，别说是在大半夜里，就是在大白天，老梁听啦也得脊梁骨发凉啊。第二天，他把那斧子又找出来，又摸了摸，换了个长把，对着梁山妈说：“我去砍了王长根。”这事先被梁山妈给阻住了。但也就在这一天，事情又有了新的进展。

早上，王长根家里又来了客人。半晌午，梁山妈告诉老梁：“梁老三，你去上乡里买点菜，咱家要客人来了。”老梁不知所以，他问梁山妈怎么回事，梁山妈往胡同那边一指，说：“在他家呢。”老梁就更糊涂了，怎么在他家呢，这是啥话，咱的亲戚里，还有跟他们王长根家扯得着的吗？

“莫非是胡小南？”老梁若有所悟的问。

“不是他，是他闺女。”梁山妈笑着说。

“是他闺女？”老梁反问梁山妈。

“对，是他闺女。你过来，我讲给你。”如是这般，老梁听完，还真乐了，马上骑了自行车，到镇上去买了菜。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