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洛杰的变化

叮。床头的闹钟叮叮的响了。

啪的一把拍在闹钟顶部的开关上，尸体一样僵直的从**立起来，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感情。僵直的身体，微微涣散的目光，让他看起来苍老了很多，或许说这样看起来象还没有僵硬的尸体更多于活人。

起床。刷牙。机械的重复做着这些动作。没有半点变化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更象科幻电影里设定好程序的仿真机器人。

小杰，吃早餐了。王莉亲切的对房间里的洛杰喊道。自从父亲死后，洛杰就习惯了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家里，他太熟悉了。家里的每一寸都留下了一家人快乐的回忆，他怕，他怕出去，怕看见那熟悉的一幕幕上演，却少了一个主角。

嗯。洛杰低沉着声音应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走到饭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埋下头，快速的刨着饭，吃饭对于他来说只是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的一种方式，至于味道……我想他的舌头早已经麻木了，就算给他苦胆水喝他恐怕也喝不出苦味来。

很快，洛杰吃饱了。在水池把豌洗干净，在放在柜子里，整个过程只听见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和打开柜子的嘎嘎声，洛杰苍白的小脸上依旧是那幅活死人的表情。妈，走了。洛杰理了理肩带。

我送你。王莉急忙道。

不用了。洛杰的语气依旧那么平静，静的可怕。

看着洛杰瘦小的身影迈着孤单的步伐，从自己视线里一点点的消失。这一刻，王莉感到撕心的疼。丈夫死了，孩子也变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她的肩上。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感蔓延遍全身，真的好想休息下。躺下，就在也不起来。

醒了，会看见丈夫坐在床边紧握着我的手，小杰会吻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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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快测验了，准备的怎么样了？课堂上，同桌的同学悄悄的用胳膊捅了捅他鬼鬼祟祟的问道。

洛杰撇了他一眼又继续看着自己的书，直接无视同桌。

同桌又捅了捅他。

别碰我，很烦，洛杰压低声音淡淡的回道。

同桌的脸色有些发红，大概是洛杰的不理睬让他感觉很灭亡面子。切，没爹的野孩子，神气什么。同桌嘀咕道。同桌故意说的很大声，不只是洛杰，连周围的很多同学都听见了，周围的同学大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脸上满是讥讽之色，也有的同情洛杰，把友好关切的目光递向洛杰。

轰，课桌突然被掀飞。洛杰一拳打在同桌的头上，紧接着一脚将同桌踹到在过道上，洛杰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同桌趁同桌还没倒在地上连没爬起来，又冲过去踹了几脚，同学们都看傻了，课堂上锨翻桌子打架，在这所学校里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等有人反映过来拦住洛杰的时候，洛杰的同桌已经爬不起来了，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嗷嗷直叫。几脚就踹的一人爬不起来，可想而知洛杰下手有多狠。

洛杰，你干什么？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讲台上的班主任震惊了片刻后便恢复了冷静厉声喝道。

洛杰不为所动，用野兽般的目光扫视着拦着他的同学。在洛杰的目光下，几个拦在洛杰面前的同学几乎是下意识退后了一步，连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洛杰的目光里压力太大，让几人不敢直视。洛杰冷漠的俯视着同桌，一脚踩在同桌的脸上，使劲踩了踩用不屑的语气道:人渣，败类。

这时班主任赶到了洛杰身边，拉开了洛杰。

洛杰，你干什么？班主任质问道。

面对班主任的质问，洛杰目光依旧那么冷冽只淡淡的道:他活该。

洛杰，刘星，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其他人自习。班主任老师气呼呼的吼道，总不能让他在教室里教训学生吧，那传出去还不是天大的笑话。

看着同桌那狠毒的眼神，好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剥才能解恨，又不敢靠近自己分豪，一直和自己保持的距离。洛杰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很可笑，是他？还是自己？到底是他可笑？还是我**？

洛杰，你怎么回事？怎么在课堂上打架？在办公室里，班主任几乎咆哮起来。。

他活该。洛杰的语气很平静，好象这和他根本没有关系，他是在述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一样。

你。班主任气急。指着洛杰说不出话来。你打人，你还有理了？你是不是以为翅膀**，我治不了你了？

我说了，他活该，那是他自找的。洛杰一幅风请云淡的样子。

你…………班主任气的手都在抖，看着变成这个样子的洛杰，班主任真有拍死洛杰的冲动。一个好好的学生，学习好，人缘好，又懂事，又有礼貌，结果变成一根老油条去了，油盐不进。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变这样子，换了谁都有种打人的冲动。恨贴不成能刚啊，班主任叹了叹气。

刘星，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星就是被洛杰打了的哪个同桌。洛杰油盐不进，班主任只能无奈的在刘星身上找突破口。

老师，我，我。刘星那家伙到现在还直不起腰来，紧张的说话都有些结巴。

说清楚，我要听实话，如果你撒谎，我会告诉你的父母，课堂上打架，你准备让你父母安排你转校吧。班主任扶了扶眼镜，用上了老师惯用的手段，威胁，这次一上来就下了猛药直接用退学来威胁刘星。

对于学生来说，请家长绝对是个噩梦，恐吓学生用这招百试百灵。退学，更是要命，不过对于洛杰的变化，老师也很无奈，家庭的变故彻底改变了这个孩子。

老师，我说，我说。一听转校，刘星吓的身体直哆嗦。

我问洛杰测验准备的怎么样了。洛杰不理我，还说我烦。我就骂他是个没爸爸的野孩子。洛杰就打了我。刘星急忙结结巴巴的说道，生怕那里说错了。被老师批评或者又惹了洛杰发疯狠揍自己。

是这样吗？班主任故意做出疑虑的样子。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问洛杰。看着班主任不信，刘星吓的魂都丢了。

是吗？班主任把目光投向洛杰，洛杰耸了耸肩默认了。

你先走吧。班主任摆了摆手对刘星说道。

洛杰，来，坐。老师指着凳子示意洛杰坐下。

还有什么事吗？洛杰问道。是不是让我退学？

不是，你想多了，老师摇了摇头。没什么事了，我都知道了。就是随便和你聊聊老师的语气变的温柔起来。洛杰，你妈妈还好吧？

不好。洛杰语气冰冷而平静。

唉，老师叹了口气道：人总会死的，只是时间不同而已。你活着就应该珍惜生命，让自己过的更好，这样才对的起你的父亲

我知道。洛杰的还是那么冷。

你是你父亲生命的延续，你父亲不在了，你更应该好好的活着。替他照顾好你的母亲。撑起这个家来。班主任继续劝解道。

我很好。

可是你这样子，你这样子也算很好吗？

我还活着。说完这句话，洛杰转身离去。

唉。老师无奈的叹了叹气。这孩子……

在回家的路上，洛杰心里感觉空荡荡的。一种失落感蔓延遍他的全身，看着别的孩子的父母来接孩子回家。洛杰感觉心里一阵阵的抽痛，鼻子酸酸的。

这个世界抛弃了我，我是个弃儿。

爸爸不在了，没有人要我了，没有人要我了。洛杰嘶哑着嗓子，失神的哭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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