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银河酒楼刘华曾经去过，是同刘杰一起去的，在那次吃饭时他还认识了一个副县长，当时还有其他很多人但官职都比他小所以都记不清楚了，好象是刘杰帮另一个人的儿子找学生代考的事，由于路途熟悉再加上自己财政紧刘华并没有舍得花1元钱去乘上一辆人力三轮，再说在上次的记忆中刘华和刘杰一起乘坐着别人的汽车好象只用了10多分钟的时间，他猜想也不会太远，可是那次刘华算是体验到了差距，他匆匆忙忙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由于刘华对银河酒楼的环境已经基本熟悉，再加上当天还有其他事在身，刘华刚进了银河酒楼的大门便跟随着一位门前的服务员上了2楼，他听刘杰说杨东他们订的是6好包间，刘华上了二楼心情骤然紧张起来，因为他与杨东素无交往，而且自从他来到永丰一中也几乎没和他见几回面，像自己这样的不速之客见面后应当和别人说什么呢？刘华在二楼的楼梯口处打起转来，楼梯口的一个大大的镜子里映出了他那双眉紧蹙憔悴不堪由于走得太急和天气太热而涨得发红的脸。先生你订的是几号房间？是不是找不到了，需要帮忙吗？唉！刘华是一怔，一位服务员正给他说话呢。是6号，我，我知道的，那我带你过去吧？服务员是一脸笑容地望着他，刘华想到最终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因为说话的内容总是随情景的变化而在变的，只得笑了笑，点了点头道：谢谢。刘华跟随着服务员腼腆地进了6号包间，刘华进了6号包间后只见几盏霓红灯燃着朦胧的红色彩光下杨东和两位女士正围坐在用红色桌布铺就的圆桌边轻声细谈着什么，桌上整齐的排满了带有精美花在灯光下发着淡淡光的餐具，身边的一位女士是他的太太名叫乔艳，刘华认识，她长的乍看上去像一个患有胃癌晚期的病人，深陷的双眼上戴着一双高度近视的眼镜，尖尖的下巴，由于腮上无肉腭骨和嘴都显得向前突出，中等身材，留有一个男士头形，在永丰市人市局工作，她那瘦瘦的身体与杨东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如果不知情的人士第一次看到他们夫妇时一定认为乔艳在家里得到杨东的虐待呢，另一个坐在她身边的女士怀中抱着杨东不到十岁头上戴有皇冠的女儿正在哄逗她呢。长的和乔艳非常的相似又加上刘华早些日子听说杨东的**子在开学后会在永丰一中任教，刘华在心中便有了分晓。桌子上的餐具虽然已布置停当但还没有上菜，刘华后悔自己是不是来的有点太早了，说真的他真不知道见到他们该如何开口，三人看到来了个陌生人，一脸的惊讶把目光全看向了他，刘华一边满脸堆笑一边自我介绍道：我是刘组长介绍来的，我叫刘华，说到这时刘华拿着礼物尴尬在了半空中，因为杨东他们脸上的惊讶表情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乔艳和另一个女士的目光在刘华身上逗留了很久后又一起转向了杨东，那说不清多复杂的一张脸上，刘组长！是谁呀？停了半天杨东总算开了口，是刘杰，我是永丰一中刚来不久的教师叫刘华，刘杰，他没有与你们说吗？杨东停了半天才有气无力的噢了一声，算是承认是有这么个人，然后翻动着那双茄子一样暴突的眼睛说道；你坐吧。就听乔艳对另一个女士小声地说道：我说是谁哪，什么刘组长，又带一个不三不四的人来了！那声因虽然不大，但也足以让刘华听的到，刘华当时只感到脸上烧的厉害但仍是满脸全是热情假装没听到地坐到了桌子边，把蛋高和那布娃娃放到了身边的椅子上，对杨东说道：多谢来到永丰一中杨校长对我的关照，所以今天特来为你千金的生日助兴来了，刘华说着话把那个精美的布娃娃送到了杨东女儿的面前，乔艳伸手接过了那个布娃娃眼睛打量一番后轻笑一声道：谢谢你，我女儿还小，可玩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你还是带回去吧。刘华看着乔艳轻蔑的眼神强笑了笑，无奈的又把布娃娃拿了回来，这时就听杨东慢条斯理的说道：刘华呀！你年纪还轻，今后要走的路还长，毕竟刚来永丰一中吗？我也不算帮你什么忙，都是为了人民的事业吗？我看你有才能才那么用你，那能谈的上关照。是杨校长，是！以后还得杨校长多多指点，刘华一边倾听一边也帮杨东附和着，那可是他跟刘杰半年来刚学到的，停了一会后杨东又说道：虽然如此年轻人嘛，还是应当多锻炼的，我想起一件事情，因为很急，必须今天晚上办，你去找刘杰就说开学典礼的事让他提前准备一下，今天助兴就不必了，还是正事要紧，刘华直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一种不可名状的悲伤涌上了心头，但他仍努力地点了点头，谢谢校长，我这就去办。刘华边说边起身离开了包间，就在他刚刚离开门的时候就听身后另一个女士小声说道：还来助兴呢！不扫兴就得了。………..

夜里00：00了，刘华还一个人游荡在大街上，他的内心像翻腾的潮水一样难以平静，麻木的神经反反复复的想着当天所发生的事情，永丰一中就连高三晚自习的学生也已退去了，夜深深的已退去了原有的喧嚣和熙嚷，热涨烦闷的空气也渐渐凉爽了，阵阵夜风予取予求的轻轻抚过刘华发涨的面颊，脖颈，浸透他那由于发泄奔跑时汗水打湿的衬衣刘华却没有感到一丝舒服感，一切都是那么的孤寂和平静，刘华又像往日那样在永丰一中门前的大街上六神无主地挪动着步子，路边的槐树洒落着零散的身影在路灯照耀下的橙红色的大街上随着刘华摇动，天上繁星点点像一双双戏谑的眼睛张望着刘华，还有他身后那拉在大街上孤单的身影仍在跟着他，没有人可以这么羞侮我，没有人可以，我不会比你们差，你们等着吧！刘华的神经已经失去了节控，他游荡在路上时那不听使唤的嘴依然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一阵阵烤焦的羊肉的香味不知何时唤醒了刘华那失常的神经，肠胃开始咕咕噜噜地叫喊了起来，刘华抬起了一直垂下的头，周围的店铺全都关了门，只有那家兰州拉面的店铺是依然开着的，刘华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那家店的门前，意识告诉他他还没吃饭，他不能就这么倒下！你好！你还没有吃饭吗？我们店老板已经走了，不买饭了。在店门旁一位衣着兰色T恤和一见白色休闲裤身材妖条、长着清秀而圆圆脸蛋留着一个学生头的女青年正在对他说话呢。刘华一怔，他看了看门前的烤箱上还着着火，几串羊肉串在那猩红的火上还正不时的散发着香味，刘华要是在以前本会离开，可是那天情况不同，一股无名怨曲在心头升起，暗骂道：妈的！都来欺负老子了，我今天非在这里吃东西不可。……..

刘华想到这时，便不紧不慢地补充道：这个我知道，那么你们不卖饭，我不吃了，我只想喝瓶啤酒总行了吧？那女青年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应允道：那好吧，我再等你一会。刘华进了屋子果然发现老板都离去了，地面已打扫的干干静静，桌子在灯光的照耀下还在放光，湿漉漉的看样子是刚用水洗刷过，碗筷已进了消毒柜，刘华看到这些时知道他是错怪别人了，但已经进来了还是把啤酒喝了才是，他又在昨天吃饭的桌边坐了下来，那位女青年去帮他去取酒了，不大会一瓶打开的啤酒和一个杯子摆到了刘华面前这时刘华才把她看清楚，只见她圆圆的脸上娥眉如墨形如月，两眼圆而亮，鼻梁中挺，朱唇小而端庄，年龄也不过21~22的样子，那女青年正要为刘华倒酒，刘华忙阻止道：我自己来，谢谢你了。那女青年向刘华笑了笑，道：不客气，便在靠近刘华旁边的另一个桌边坐了下来。你在这所学校教书吧？刘华一惊，看着那位陌生的面孔点了点头，惊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女青年又是一笑，道：你昨天晚上不是也在这吃饭了吗？我偶尔听到你们的谈话知道的，刘华这时才算清楚过来，原来这位女子就是昨天晚上的那服务员，不过在刘华的记忆中，那是位身着黑色宽大中山装的人诱发倒盘在后脑勺上，脖颈上还挎了一个大而长的围裙，哪有今天如此的青春靓丽。噢！是这样！刘华端杯轻喝了一口啤酒，感道呛呛的正好压了压他干燥得要着火的喉咙，刘华的心情稍稍好了点便问道：你来这里干了多久了？一年了。干的还开心吗？很开心。她又笑了。因为这里来吃饭的大多都是学生，不像社会上的人那么没礼貌。老板对我也不错。噢！你比我来的还早呢，我才到这里半年，这时那女青年打断了他的话道：我烤的羊肉快好了，今天我还没吃饭呢，老板临走时把没卖完的都给了我让我烤着吃的，我看你只喝酒挺没意思，你也来几串吧？刘华被这位女青年的热情惊得怔了一下，她又笑了，看着刘华道：放心，是免费的！她边说边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不知为什么刘华那天没有说一句推委的话，可能是由于太饿的缘故吧？不大会，只见她用一个盘子端着7~8串羊肉串走了进来放到刘华面前，笑道：不用客气，吃吧！刘华听后也笑了笑道：那就不客气了，刘华咬了一口羊肉串，那种香味几乎沁进了心肺，使他那双一直紧锁的眉头刹间舒展开来，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另一个桌子边的女孩说道：你怎么不吃？你不是没有吃晚饭吗？她笑了笑道：外面还有呢。这样一来刘华倒感到不好意思起来，他不能吃别人的东西让别人看着吧？于是问道：你喜欢喝点什么？今天我请客，再来瓶啤酒怎么样？那女青年很快紧张了起来，连连摇手道：不，不，这可不行，我给你这点东西吃不是让你请客的。不知为什么，刘话突然来了性子，是不是看不起我？我可没法吃你的东西了！刘华有几分生气的说道。那女青年停了一会说道：那好吧？我不喝酒，喝瓶雪碧就行了，那女青年拿了瓶雪碧和杯子，便在刘华的对面坐了下来，刘华向她笑了笑问道：你一直在这里干吗？不，我只晚上在这里帮忙。那你白天在什么地方工作？在一个服装店，帮着卖衣服，反正都是下等人干的活，我可真羡慕你们当老师的。刘华苦笑了笑道：那你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当老师呢？我看如果有可能话我真的愿意和你调换一下工作。那服务员看刘华说得垂头丧气的样子笑了笑道：你别逗我开心了，我当初是想当老师，可是上学时成绩不好，读完高中没有考上学就辍学了。噢！原来是这样，我可不认为你们干的活下等，你知道吗？当老师没什么好的，常常被别人看不起，还必须去做一些你不愿意做的事，我看还没有你们活的自在呢。说到这时刘华本已舒展开的眉头又一次紧锁起来，脸上禁不住挂满了悲伤。那女服务员吃惊的望着刘华，一时说不出话来。我也是，停了一会，那女服务员转变了脸上的悲伤显得很高兴的说道：不过我们自己能看起我们就行了，又何必在意别人呢？刘华看着她那带有稚气的脸蛋上所流溢出的得意神情不由得笑了笑，刘华不知不觉地对她产生了同命相怜的感觉，所以倍感亲切起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张五鹃，我得出去把羊肉拿来，我想该熟了，张五娟说着话边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一盘满满的羊肉串放到了刘华面前的桌子上，足足有几十串，热的上面的油还啧啧地发着声音，她坐下后继续说道：我们快吃吧，就这些了，刘华笑了笑道：足够了，我今天可吃了你不少东西，你晚饭能吃饱吗？能张五娟拿着一串羊肉串一边轻轻地吹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吃着，我根本吃不几串，是打算拿回去的，给我的姐妹们吃的。刘华听后变的紧张起来，这……这….这可怎么办？剩下的你都带回去吧？

张五娟笑了笑道：没什么，以后再给他们带嘛，今天我们吃完！她一边吃着羊肉串一边命令似的对刘华说。你们妹们在干什么？与我一样卖衣服的同事。她们和我年龄差不多，都是没读好书的人，不过她们可都有着自己的理想，人嘛，不要在乎别人怎么说，你只要有理想就向着自己的理想奋斗，当别人看不起你的时候，你即使当面服从他，但在内心处你同样也看不起他，如过有人当面侮骂了你，你就可以在内心把他骂一千遍这样你就好受多了，你时时想着你的梦想就在前面不远处，这样生活的就不感到累了。………

刘华望着张五娟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在刘华看来张五娟能懂那么多也一定像他那样吃进了人间的酸苦，但她所显现出来的平静慢慢的让刘华感到了惭愧，刘华低下了头很久后说道：谢谢你能这么安慰我，你有什么理想呢？张五娟听后显得非常惊慌忙说道：没……没有，我没什么理想。这些都是我的姐妹们对我说的！刘华感到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毕竟彼此还不太了解，忙改口道：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个。张无娟听后笑了，停了一下道：也没什么，如果我有什么理想一定告诉你让你帮我参考一下呢。刘华点头笑了笑，一瓶啤酒不知不觉喝完了，刘华掏了十元前放到了桌子上，两人相觑无语，几秒钟后互相对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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