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黑衣蒙面人闪身消失于夜色下的屋宇之间。
黄衣蒙面人以轻快身法很快的出了山庄,他仍觉得有人跟踪自己,不甘心的频频回首凝神四顾,依旧什么也未发现,不由的心中怦怦直跳,忖道:“难道撞了鬼不成!”越想越是心悸,额头已冒冷汗,直感心里闷得发慌。
转眼间奔出三十余里,眼前已是万马坪,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地,草与腰齐,零星的草花随风飘洒,月光如泻,夜色醉人,人的心情也似乎好了些,黄衣蒙面人展开轻功飞奔而去,行约三十余丈,突的刹住脚步。
前边不远处,有一人负手背向而立,不待他发话,已听到那人冷声道:“留下剑谱。”他也冷声道:“凭什么?”忽的狂笑起来,笑声中似乎略显心虚。那人淡淡道:“在下已恭候阁下片刻了。”声音不高,却是劲风贯耳。他笑不出来了,硬着头皮道:“阁下在南宫山庄内一直尾随本座?”说道此,已觉手心是汗。那人道:“不错。”得到证实,他不由的毛骨悚然,忖道:“此人身手远在我之上,究竟是何方神圣?”抱拳道:“阁下尊姓大名?”那人冷声以命令语气的道:“留下剑谱。”他何时被人如此藐视过,心中腾的冒出怒火,狂声道:“阁下有能耐自个儿来起,剑谱就在本座身上。”
半响,那人道:“踢你**。”人似离弦之箭向他趋来。他大声道:“好狂妄。”掣出宝剑,挥手便刺出三剑,每一剑都足以取人性命。
蓦地,他嘎然住手,目似铜铃,显然从未如此吃惊过:居然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人的右脚穿过剑网,以脚掌在自己**轻轻拍了一下,右手才悠的伸出夹住他手中宝剑剑刃,看上去很慢,他却是毫无办法!他未受伤,显然那人并无伤他之意,否则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死。那人忽的收脚,后跃丈余,仍就背向着他,冷声道:“留下剑谱。”
他从未输得如此惨过,但他明白,若斗下去,不但保不住剑谱,可能连命都会丢掉,忖道:“还是暂先保住性命要紧!”于是将到手的剑谱抛了过去,那人头也不回,左手一操,抓住剑谱,随即弹出几缕劲风点了其几处穴道。他不由的再次大惊,不知所措。那人翻看剑谱片刻,冷声道:“很好。”人已掠出数丈开外,留下一句话道:“一个时辰后,穴道自解。”
这下,他真是如掉进冰窟一般,全身发寒,江湖何时出了如此高手,自始至终,居然没看清那人面容、没看出那人武功家数,更不必说,道出那人来历了,心恢到了极点,转念忖道:“也罢,剑谱得而忽失,回去定遭师父重罚,还是逃命去吧,哎……”
05
詹台拉玛四人虽未受伤,却已大汗淋淋。十六个白衣蒙面人几乎都受了伤,断肋骨的、断手指的……
黄衣蒙面人突的长啸一声,穿云破霄,晃身越墙而去,白衣蒙面人们瞬时清醒了些,先后各出狠招击敌人,跟着越墙去了。
西门婵止住欲追去的詹台拉玛等人,道:“穷寇莫追!”心里忽的格登了一下,“不好,中计了。”起身往密室而去。
李强、南宫玉柔、铁风飘依然酣睡。
看到扑倒在地的家丁尸体,西门婵暗忖道;“苦也!”打开机关往里便走。
詹台拉玛等人飞身赶来。
苏秀秀拍开铁风飘、南宫玉柔的穴道。夏侯怀玉拍开李强的穴道,气愤的盹了李强一眼,冷哼一声,李强心里一凉,紧跟出去。
秘笈仍在,但却显然被人动过,西门婵紧张的翻开细看,秘笈未被调包!室内的确有人留下杂乱的脚印,众人甚感迷茫:“怎么会这样?”
詹台拉玛、了悟、宋平平、夏侯怀玉这干老江湖也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的结论只有两个字“奇怪”。
06
八月十二,晴。
小镇上,熙熙攘攘,喧哗声不时迭起,来往行人皆喜笑颜开,不少人在议论道:“今年的中秋,月色一定很美!”但也有人作一副精通天文地理的模道:“那不一定,常言道:‘天变一时……’”
小玉柔硬要铁风飘苏秀秀陪她前来赶集,购买节日用品自有李强等人打理。
一路上,小玉柔才发现这位长得并不怎样的铁公子知晓的事物作实不少,好奇的童心缠着问这问那,兴奋之余,口没遮拦的冲口而出道:“我终于明白,苏姊姊为何如此的喜欢你了,嘻嘻!”她说的喜欢当然不是青年男女相爱的那种喜欢,三人在一起,她的话最多了,也最快乐,快乐得象一只无忧虑的小鸟。
夜幕降临,铁风飘三人及李强等先后回到南宫山庄。
月已上稍,星星开始闪烁。不经意间,黑压压的乌云自北向南涌了过来,月光渐渐的被遮住。
众人闲聊正兴,忽的狂风大作,势欲扭断屋外树的脖子,风声大得吓人,来不及关窗,蜡烛已被肆意的狂风扑灭。小红点燃了烛。
屋外,雷电交加,雷声低沉,令人好不心烦意乱。突的,一声天硼地裂的巨大轰隆声响彻大地,似欲将大地、房屋掀倒一般。苏秀秀手中饭碗突然裂开,哗啦一声,一半还在手中,另一半及米饭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众人心里一沉。
铁风飘关切的道:“秀秀,你怎么啦?”苏秀秀茫然道:“没……没事。”西门婵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兆,面上并不露声色,微笑道:“秀秀,没事吧!”苏秀秀挤出一丝笑意,道:“婶婶,我没事。”
雷电依旧交加,风雨依然肆无忌旦的妄为,只是没先前那般嚣张了。
已是午夜,苏秀秀一直辗转难眠。
雷、电、风又更加暴戾,空气沉闷到了极点,雨终于下了,很快的便是暴风骤雨。顷刻间,浊水乱窜,足足一个时辰有余,风雨才渐的失去先前的暴戾恣睢,雷声渐的低沉,闪电也不是先前那般吓人。
苏秀秀渐渐入睡了。
猛然间,苏秀秀发现自己站在无边无际的浊水中央,浊水讯速上涨,转眼间已淹至**。她惊慌失措的想望远处岸上而去,双脚却是疲惫得不能动一丝毫,忽听到有人高呼“秀秀”,沿声望去,恰见铁风飘正奋力的挥动手中竹篙划动竹筏,但一次次被汹涌的水势打将回去,水已涨至口边,吓得她嘶声呼救道:“风飘,救我……风飘,救我……”奋力挣扎,醒了,原来是南柯一恶梦,她虎的坐起身,全身大汗淋漓。
屋外传来西门婵关切的声音道:“秀秀,你没事吧?”苏秀秀道:“婶婶,我没事。”话虽如此,仍是心有余悸,披衣起身开门。
铁风飘气喘吁吁的跟着李强等人赶来了。
07
秋雨绵绵,不远处的半山腰,大雾弥漫,秋风飕飕,令人颇感丝丝寒意。
远山镇上,人来人往,过两天就是中秋了,虽是雨雾弥漫,赶集的人仍是不少。
铁风飘苏秀秀纵马进镇,径直到了迎宾酒家。
店小二欢天喜地的过来找呼客人,高声唱着,恭请二位客官上楼。酒家生意颇为兴隆,仅余下两张桌子空着,最好的雅座上已搁着“已定”的字样。
镇上有名的说书人王瞎子在高声说书。说完《霸王别姬》,王瞎子呷了几口茶,道:“各位客官,请留意,我瞎子将给列位说一段扶桑刀客丰臣十七郎挑战中原武林各家高手的段子。”有客人高声叫好。王瞎子故意卖起关子,吊吊众人胃口。一急性子的客人高声道:“瞎子,你可是要敲诈掌柜的添加银两,才说得顺畅些?”王瞎子笑道:“岂敢,岂敢!瞎子与掌柜的早有交待,又怎会出尔反尔呢?客官莫急,请听瞎子道来。”
小二领着三位衣着华丽的客人上得楼来,径直到了那张“已定”的桌子边坐下,正中一人天堂饱满,目光炯炯,一看便知是一位武林高手。有武林中人过去打招呼,此人乃青城派掌门人闪电剑客肖江。
王瞎子道:“话说当年,八卦门弟子,年方十八的章羽恺,单刀独闯飞虎寨营救师兄,五招之内大败飞虎寨寨主笑面虎牛大虎,何等威风,何等了得,从此名扬江湖,赢得了霹雳刀客的美名。哎,江湖风云之变化不逊天色之变化,武林高手与日俱增,大有一日千里之势,在下所言似乎有点夸大其辞了!不过,各位,一位来至扶桑的刀客,姓丰臣名十七郎,仅用两招便打败了这位少年得志的霹雳刀客!说到此又呷呷茶水,一为润润喉咙,二为听听客人的反应。刚才那位急性子客人又催道:“瞎子,你就快说说,别再蘑菇了。霹雳刀客章羽恺,大伙都认识,可那丰臣十七郎是何许样儿的人物,刀法如何,如何大败霹雳刀客的?你快说呀。”有人高声附和,场面很是热闹,怪不得酒家生意会如此兴隆。
王瞎子道:“丰臣十七郎,半年前来至扶桑的刀客,刀法诡异,年纪极轻。”有一位客人迫不及待的高声问道:“此人刀法究竟如何的了得,难道比铁氏山庄的刀法还了得么?”王瞎子道:“惭愧得很,在下也是从朋友口中听来的,也只知道个大概,难以说得精彩详细,还望各位海涵则个。据说,没人能看出其刀法的家数,虽然观者大都是武林中的高手,却没象铁氏山庄庄主铁邦剑、武林盟主天外一剑赵靖等人那样的高手在场,所以也就没人能说个字丑寅卯来!”他又呷呷茶,一时无言,似欲沉思。却有客人催其快说将下去,他清清嗓子道:“话说,半年多前,丰臣十七郎挑战霹雳刀客,决战时霹雳刀客三刀共七十二招使完,丰臣十七郎居然未拔刀迎战!但霹雳刀客不愿认输,又使第二遍霹雳三刀,第一刀刚使到第三招时。丰臣十七郎出刀了,只道其长刀平平一挥,看似极慢却是极快,但见刀光一闪,霹雳刀客就摆着霹雳三刀的第三招‘龙出深渊’的姿势不动了!待丰臣十七郎离开后,八卦门的人走上去一看,才发现霹雳刀客的咽喉上多了一道白痕,人已断了气!
众人不禁的嘘嘘,有人已是全身冷汗,大气都不敢出,就似自己在场亲见一般吓人,因为他们知道霹雳刀客的武功如何。
忽的有人看着楼的入口处,张着嘴一下子竟合不拢,铁风飘侧目望去,恰见一头戴斗笠,身着护桑人装束,手握长刀,长发散披的客人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径直坐到肖江对面,冷声道:“你的,很守信用!你的若胜丰臣十七郎,丰臣十七郎的任凭处置,生死各安天命。”肖江止住欲说话的两大弟子道:“若为师战败、战死,你们不许报仇。因为,这是公平决斗,不是仇杀。”两大弟子虽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抗师命,只得遵命道:“是,师父!”
丰臣十七郎掏出一叠银票,道:“掌柜的,丰臣十七郎的买下你的酒家的。”掌柜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并不显得惧怕,大步过来,接过银票点了点,抱拳道:“成交。”因为,那些银票足可开上不下十家迎宾酒家这样的店,所以他也不再收起今日的酒菜钱。
铁风飘心忖道:“江湖上又开始出现怪人了!”
客人们白吃一顿,自也不再啰嗦,都出了店,站在远处,遥观此战。
酒家屋顶,丰臣十七郎、肖江对峙着,雨更大了,风更猛了,二人似两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风,小了。雨,仍在下,仿佛还大了些。空气似快凝聚了般,二人依就对峙着,快半个时辰了。一些外行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但却被二人对峙的气氛慑住,不敢声张,也不敢或是不原意离去,真不是滋味。
蓦地,肖江抽剑杀将而出,瞬时间丰臣十七郎便已罩在肖江的剑网之中,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全场似已被肖江的剑气包围了。
胆小的已被吓得股栗欲坠,苏秀秀伸手握住铁风飘的左手,她发觉这位不曾习过武的铁二公子居然未被此气氛吓倒,心里仍不住有点骄傲起来。
忽的,一声震耳的吼声,紧接着一声惊呼,剑网消失,激战已停,两人兵刃入鞘,所站位置刚好是先前位置的对换且是背对而立,胜负如何?
车记棺材铺的伙计尤阿瞒赶着马车,马车上摆着一口上好棺材,拉车的瘦花马在主人的吆喝下吃力的直奔迎宾酒家而来。人群让开一条道,马车到了门前停下,尤阿瞒丢下车马,头也不回的往回便跑,似乎怕有人会拖住他似的。
肖江的两大弟子肖富洋张望年飞身跃上屋顶,欲看看师父是否有事,二人刚一站定,便听师父嘶声道:“不许……仇……”咽喉处迸出极细但却很有力的鲜血,双目圆睁着向前扑倒,一种死不瞑目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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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三节』
张望年怒吼一~,长剑在~,一招“白蛇吐信”直起丰臣十七郎的后心。丰臣十七郎头也不回,反~一~,~住~来长剑,道:“你的不是对~。”长剑寸断,他这才慢慢转过~来向已~的肖江鞠了一躬,转~跃~屋~,几个起落便已消失于张望年呆然的目光中。张望年回过神来,看到地~的马车及棺材,怒火~的升起,怒喝一~,纵~地,~起~来,一~踢出,蓬的一~,棺材飞起,碎成数块。肖富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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