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妹，鼻涕长，有爹生，没娘养--------”

李村的晒谷场上，一群光着膀子的小孩将高晓团团围在了中间，当中领头的叫李铁柱，李铁柱在里面年龄最大，个头也是最大，光光的脑袋，脖子上套了一个黑色的大铁环，此时正得意洋洋的围着高晓又蹦又跳。

高晓显得很无助，一双羞怯的大眼睛的瞅着脚下的石头，口中轻声喊道：

“哥哥，哥哥！”

“哥哥？你哥哥不要你了，要把你卖了，哈哈！”李铁柱笑着说道。

“你撒谎，哥哥不会的，”高晓抬起了头，看着李铁柱，摇头说道。

“怎么会不会？你哥哥说好了，要把你卖到村头的疯老头，晚上就把你送过去”

“不会，不会……”

高晓头遥得更凶了，而李铁柱几个小孩笑声更大了。

正在这个时候，李天明出现在了几个孩子的后面，气鼓鼓的说道：

“你们给我让开！”

“哎哟，哥哥来了啊，可我就是不让，不让！”李铁柱不屑的看了看瘦小的天明，丝毫不让步。

高晓转过身，抬起头，看见是自己哥哥来了，顿时就哭了起来。

“哥哥，哥哥！”

天明看了看可怜的高晓，咬了咬牙，以很快的速度冲到李三贵面前，用头在李铁柱**一顶。李铁柱没来得及防备，就直愣愣的摔在了沙地上，顿时就大哭起来。

周围几个男孩看见天明打人了，大叫着“天明打人了，天明打人了”，转眼就跑开了。

天明赶紧拉起高晓，一股烟就离开了晒谷场。

傍晚，李家的门前闹开了，一个三十岁左右，身材健硕的妇女，叉着八字腿，堵在杨春花面前，正用手指指着杨春华，把拥有地方特色的骂人方言，用那张大口，源源不断的输进了杨春华的耳朵。

“我的孩子是挖了你的祖坟还是X了你的先人，你们天明要下手这么狠，把我的小孩打成那样，你们家就这样教育孩子吗？真不知道你们天明是从哪个石头蹦出来的，如此没有教养”

妇女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又继续骂道：

“把你们那个龟儿子叫出来，不要以为打了人就这么算了，还真当我们家好欺负，我告诉你，我们家那个铁脑壳可不是好惹的，杀人放火都敢干。我跟你说，你别护短，你以为就你的孩子金贵，我偶的孩子就是狗屎，我告诉你，我的孩子我自己都舍不得打，今天被你的孩子打了，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耍流氓我也会耍，孩子他爸更会耍，今天要是不给说法，我是不会走的！”

杨春华用手拂掉脸上的唾沫，谦恭的说道：

“真是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我自己会管教的”

“管教，说得好听，我人一走，你就算了，我告诉你，今天不给说法，就是不行，要是你不愿抬手，我来，我的手不金贵”

妇女的手指离杨春华只有一公分，杨春华咬了咬牙，大声叫了一声。

“天明，你给我出来”

天明很不情愿的从屋里走了出来，高晓则躲在了门后面，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杨春花不待天明走进，上前一把圈住天明的腰，扒开天明的**，几个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天明屁股上，很快天明的屁股就红了。

“我叫你打人，叫你不学好，你这个砍脑壳的！”杨春花紧绷着面庞，边打边骂到。

尽管天明感觉到屁股一阵阵生疼，但却没有坑一声，只是紧咬着**，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石榴树。

“我看你这是做样子嘛，孩子连叫都没叫一声，我看，还是让我来，我的孩子后脑勺起了个大包，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杨春华瞪了妇女一眼，手上的力加大了，很快，天明的屁股上清晰的出现了巴掌印。

天明还是一声不吭，天明记得爷爷曾经说过”男子汉，要顶天立地，绝对不能轻易掉泪，”虽然天明不知道男子汉是什么意思，但那个时候的天明已隐隐感觉到做男子汉是一件伟大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自己是决不能哭的。但毕竟5岁的小孩忍耐毕竟是有限的，天明不得不加大的牙齿的力度，于是**边上就慢慢渗出了血迹，

“你看满意了吗？”

杨春华停住了手，指着天明已是青色的屁股说道。

妇女满意的看了一眼，说了句“这还差不多”，甩了甩手，转身离开了。

晚上，忙完了一天的农活的杨春花伸了有些挺不直的腰，拂了拂嘴角的青丝，正准备去厨房，打水洗脸，却发现天明歪歪扭扭的端着一盆打好的洗脸水从厨房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高晓，手里拿着香皂。

“妈妈，洗脸，”天明把水盆放在杨春花面前，轻声说道。

杨春花“嗯”了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把双手放在水中，一股暖热从水底穿了过来，杨春华顿时感觉身上的疲劳消失了一大半，身心从繁重的活计中恢复过来，眼里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僵**。

“天明，你过来”

天明走到了杨春花的身边，杨春华扒开天明的**，看见天明的小屁股变成了青色，青色中还出现了点点红色的血迹，杨春花用左手轻抚了一下，天明不由大叫了一声。

“呀！”

“哥哥！”高晓不由也跟着叫了一声。

杨春花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看来今天的下手是太重了，怪就怪在天明不知道哭，哭对于小孩起码也是一种最起码的保护自己的方法，可天明就跟父亲一样，拧脾气，打从生下来，就一岁前哭的次数多一点，过了一岁后，几乎就没怎么哭过，杨春花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杨春华站起了身，从隔壁屋里拿出了家里泡好的药酒，药酒是有一些剧毒的动物加上一些中药泡成的，有五步蛇、蝎子、山药、何首乌等等，杨春花拧开瓶盖，一股刺激的气味传了出来。杨春华用棉花沾上药酒，小心翼翼的在天明的屁股上来回擦拭，边擦边说道：

“天明，忍着点，一会就好了”

天明虽然感到屁股就像被火烧一样，辣的生疼，但还是咬牙挺住了，一声没吭。旁边的高晓看着哥哥痛苦的表情，嘟着嘴，脸上泛着奇怪的表情。

擦拭完毕后，杨春花扶起天明，说道：

“天明，今天你为什么要打三贵？”

“他欺负妹妹，说妹妹没娘养，所以我就打了他。妹妹是有娘的，对吗？”天明抬起头，睁大眼睛问道。

杨春花看了看天明，又看了看高晓，然后将两人揽在怀里，温柔的说道：

“对啊，是有妈妈的，我就是她妈妈，也是你妈妈，你们两以后就是亲兄妹，知道吗？要互相爱护”

“那以后他们欺负妹妹，我还还手吗?”

“以后啊，我们躲着他们就是了，不管怎样，打人就是不对，我们的天明不能做没有教养的孩子，知道吗？”

“哦”

天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头深深的埋进了杨春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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