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位于长江三角洲的冲积平原上,古称“申”,相传是战国时楚国春申君黄歇的封邑。在鸦片战争之前,上海一直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小城市,但随着中英南京条约的签订,口岸的开放,上海这座城市就走到了历史的前沿,他“大”、“气派”、“繁华”,同时“污秽”、“现实”、“冷酷”,它是包容的,能让全世界的人在这里能找到自己的生活,无论是非洲的黑人还是欧洲的以色列人,同时它也排斥的,一口难懂的“上海话”,让人不知觉的就排斥在它的圈子之外。没有那座城市像上海这座城市这么复杂、这么矛盾,它虽然是中国城市发展的典范,但却徒有其表,它始终掩盖不了经济高速发展带来的畸形生活形态,干的最多的却是得到的最少的,虹桥边上的一座座塑料棚就是明证。
这是一个新开工的工地,原先的水稻田已被推土机推得面目全非,半成熟的水稻被随意的扔弃在一边,坑坑洼洼的泥地上无规则的立着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塑料棚,塑料棚的墙壁上满是缝缝补补的痕迹,偶尔还有一个大洞,能清楚的看到里面花花绿绿的被褥。
在一个稍大的塑料棚里,现在是人满为患,人们拿着黄色的瓷碗和铝制的饭盒高声呼喊着、吵闹着,不同方言汇成的声音就像一曲无人导演的交响乐一样,杂乱的向四周蔓延,让这个春天早晨的空气显得有些拥挤。
李天明看了看碗里仅有的一个馒头,这个无论从形状上还是从成色上看,都有些像小萝卜头吃的窝窝头,怎么能入口?说它像馒头,只是因为工友们是这么叫它的,可要是不吃,这一上午的体力活干下来,怎么撑得住?李天明像往常一样,在吃与不吃这个问题上又犯了难。
“小子,怎么,又没胃口,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个黑大个走了过来,很不讲究的就把馒头夹在了自己的手指上,连一声谢谢都没说,就吹着口哨离开了。
李天明本想说声谢谢,因为自己不需要再做烦人的思想斗争,但觉得又不对,别人拿了自己的早饭,怎么还要去谢谢人家,这好像不合情理,再说,这上午没有东西填肚子,恐怕又得要难受一阵了,李天明不禁觉得有些后悔。但后悔归后悔,李天明还是觉得轻松很多,瓷碗一番,迈开大步,就像工棚走去,可是刚走到门口,就被李三贵堵住了。李三贵是李天明大爷爷的孙子,早李天明几年来上海,健硕的身材,结实的肌肉,使他不到一米八的身材却像个小巨人。
“你打的饭呢?”
“吃了”
“你又骗我,是不是又被安徽黑大个拿走了”
“这……那个……”
“你就别这个那个了,你就说是与不是?”李三贵瞅了眼前这个弟弟一眼,不是很耐烦的说道。
“是”
“他妈的,他个安徽佬,就只知道欺负新来的,我子今天不好好揍他,就不是个爷们……”话还在嘴里,李三贵就大步走了出去,边走边挽袖子。
李天明一看堂哥的气势,急了,赶紧跑在了李三贵的前面,堵在了面前。
“三贵哥,你别打架,馒头是我自愿给他的”
“自愿给的!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还得上工,你不吃饭,哪来的力气上工?”
“我问你,你是不是嫌这早上的饭太难吃了?”
李天明点了点头。
“恩”
“难吃也得吃,你以为是家里啊,早上还得有个荷包蛋,告诉你,在这里,能吃饱就行了”
“但那馒头确实难吃嘛?我咽不下”
“咽不下也得咽下,你就把吃饭当成一种任务,两眼一闭,牙齿一合,肚子一吞,就行了,你还管他什么味,反正比观音土好吃就行了,你要记住,吃饭不是为了吃好,而是为了吃饱,明白吗?”
“哦”
“好了,把碗放了,上工去了,要不然带回董大头又得要扣工钱了”
两人说完,急匆匆的走进了破破烂烂的工棚。
董须生,上海人,身材不高,但脑袋特别大,会让人产生一种奇怪的联想,这脑袋会不会把肩膀压跨了。董须生脑袋虽然大,但却装了不少东西,他本身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但却充分利用了上海本地人的优势,再加上自己不懈的专营,很快就从一个农民变成了今日的包工头,虽然这次工程不是很大,但工程下来,也能捞到不少油水,当然,这里的油水不是指工资,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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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上海(2)』
今天是30号,是发工资的日子。中午刚过,黄浦江~的~空就被一片~霾遮住了,响起了轰隆隆的雷~,~接着,噼里啪啦的雨点就垂直撒了~来,虽然天是灰色的,但却丝毫没影响董须生的心情,临出门前,董须生还特意换~了一件报喜鸟的西~,将黑色的老人头皮鞋檫得亮闪闪的。由于雨~得大,去工地的路不是很好走,黑色的桑塔纳在泥泞的洼地里左~右突,终于才杀开了一条泥路,慢悠悠的停在了办公室门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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