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没给你那颗糖你就不会这样了，我真没想到这个学校的老师这么难搞，小肚鸡肠的，跟自己的学生还这样斤斤计较。”

我无所谓地笑笑，“你自责什么？不关你的事，老师是这样就是这样，如果这事不是发生在我身上，而是别人，也会有同样不可理喻的风波，算我倒霉。”

“你就跟老王好好把事说一说，再向老头子道个歉，了结了这事算了。”刘应聪劝我。

“老王是个明智的班主任，但是老子今天杠上了，老子就是不道歉。”我被气急了，不知什么原因，就凭我对老头子的了解，他肯定要我低声下气地在他面前承认错误，写上几千字的检讨书，然后再就他的什么这样伦理那样道理大大教导一番才肯罢休。况且在日后的学习中恐怕对我也是看不顺眼，那我的数学就没意思了。

狗屁!我特想指着老头子的木脑壳大骂！

刘应聪特别理解地没有再问我半句，她把手放在我肩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被她这么莫名的一拍，我心里居然真的踏实了不少。

“葱葱。”与她已有些熟的女生跑过来。

“又来了你，叫聪姐知道不，葱葱，你还蒜苗咧。”她轻声说，似乎怕打扰到我的心情。

然后她拉着那女生出去了。

不出我所料，中午最后一节课老王找上门了，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这世界，没有谁会把路铺好来让你选，你能选的就只有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步步为营，才能探索出属于自己的光明大道。

像这种琐碎小事老王是不想管理的，也不愿计较，但是数学老头子缠上了，他就没办法，他应该也了解老头子，仗着自己资格老，教书还不耐，做事风格十分欠揍。

“杜磊，这事也没什么，就像李老师道个歉，写写保证书什么的就行了，主要还是学习重要，不要把师生关系搞僵了影响到学习就不好了。”老王的语气是语重心长。

看着为这个班也操了不少心的老王，我心**，但始终还是说不出一句话，低头闷着，不知道赌的什么气。

4、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一直僵持着没说一个字，老王叹了口气，“这样吧，你先去吃饭，啊，下午还要上课，这个，我刚才说的，你回去好好想想。”

道别老王我没有直接去了教室，不想吃饭，我特想象刘应聪一样，在窗口抽抽烟。

刚好刘应聪进教室来了，她把一个闪亮的铁饭盒放在我桌上，“吃吧，我想你也没心情去打饭。”

“有烟吗？”我问。

“今天没带。”她平静地说。

我当然知道她是在撒谎，并不拆穿她，她却突然说：“把饭吃了我陪你抽。”她似乎料到我受用这一招，事实上我也的确受用这一招，吃完饭我们走到那个有阳光的角落，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在寝室午睡，教室里只有我和她，气氛安静得可怕。

她替我点了烟，我刚吸一口就咳个不停。“没想到你是第一次抽烟。”她说，语气里没有惊讶，只是淡淡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抽烟，也许平时我躲起来抽呢？”我胡乱回应着。

“看来还是心不在焉，”她又看穿了我，“我第一次抽烟也像你一样，咳得肺都要出来了，但我还是不停地抽，直到整合烟只剩下一半。”我惊讶地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

接着她说：“当时我觉得借酒消愁那是自欺欺人的懦夫子干的事，酒算什么？受了点伤就借着酒发酒疯，毫无风度，那样的人真让人鄙视，所以我伤心不喝酒，抽烟，没想到后来上瘾了，不伤心也抽，成了烟鬼。呵呵，很可笑吧。”她无奈地笑，似乎勾出她不愿触摸的回忆。

我学着她得样子，狠狠地吸一口烟，然后轻轻地将烟灰小心地弹在窗框里，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整个窗框被烟灰盖满，她幽幽地说，“杜磊，这个时候的你真像那个时候的我。”

我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但我知道她一定是个特有故事的人。“那个时候的我就像你一样强，先不说谁的对与错，总之就是不肯妥协，我想你和我一样，不是因为那点自尊不肯低头，而是…”说到这里她看了看我，“应该是因为触及到某些敏感的人或事吧！”

她说完了，我沉默了，是这样的吗？我没认真想过，也许是。

“如果真惊动了家长，你爸妈会不会怪你啊？”她问。

我看着她，没说话，我突然才发现，她得五官轮廓很柔和，很亲切的感觉。“怎么了？”她问，“你这样看着我算是回答问题？”她有些打趣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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