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顾誓的出现

“他约你了?”

“……我不想见他，我都不知道他是谁。要不是他提醒我他叫什么我还以为他是神经病呢。”

“……”

陈洛络的婚礼告一段落后，苏时就开始**工作。那天的那个男人叫成途，没想到在婚礼上遇见了，顾平却认出了他，却没有吱声，现在的她，和那个叫做成途的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盯着手机号看了五六遍，想说没必要见面。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只能让这邀请随着时间而惴惴不安中迎接。虽然说是不想见面，可是心里还是因为成途的出现而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顾平离开顾誓后再也没有去过医院，身体状况越来越差。顾平对身边的所有人都隐瞒了这一切。

顾誓在A市到处贴寻人启事。无果后，来到了顾平所在的板仓。顾誓想和夏末分手，夏末不愿意，跟着他一起来到了板仓。

顾平一直在餐馆里打工，端盘子、扫地，每天都会忙得很晚。苏时经常来接顾平，和他并排走在九点钟的枫叶街上。板仓是个很清静的小城市，终年都是寒冷的城市。所以九点过后街上就看不见几个人了。　　顾平裹着薄薄的外套，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结起来了。苏时**外套披在了顾平的身上，一时便没有了语言。顾平拉紧了苏时的外套，想开口却不知要说些什么来缓解这种让人联想到暧昧着两个字的气氛。　　其实都知道廉者自清这四个字，尤其对于他们来说，彼此都是异性的知心朋友。

“我……看见了你的寻人启事——”苏时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顾平，“你是偷偷跑出来的，而不是像你说的那样，锻炼自己，对不对？还有，你胃癌——”

“不要说了。”顾平扯下衣服还给了苏时，就丢下苏时一个人离开了。

“回答我，否则我会把你哥哥叫过来当面对质。我把你哥哥的电话号码抄下来了！”苏时朝顾平的背影大喊，顾平停下了脚步，苏时急急地跑到她面前。

“你要问什么，你以为你是谁，管我的事？”顾平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时，不屑地用手指抵了抵苏时的右肩。中指蜷缩在大拇指下。轻蔑地笑了笑。

顾誓来了，无预兆却又有预兆地闯进了顾平的所剩不长的生活中。当时顾平正在询问顾客需要些什么，穿着制服，拿着笔飞快地记着顾客要点的餐。却没想到哥哥走了进来，目光随着她匆忙的身影而不停地变动。

“……哥，你怎么——”对峙的场面没有办法控制。但是顾平清楚地感受到了脸颊上的火辣辣的疼痛，之后就任由着顾誓拉着走出了餐厅，身后是餐厅老板的制止声。肢体似乎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像傀儡一样，看不清一切。

当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时，才意识到这是哪里。

“哥，我不要。放开我，我不要进医院，不要。”顾平想要扳开顾誓的手指，却只能是无力的挣扎。

“顾平，你快死了，你还不要进医院？好不容易才能为你延续更长的生命，你为什么要跑到板仓来，搞什么人间蒸发？你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感受到指腹的**，顾平蹲了下来，头埋在两膝之间，肩膀抖擞着。

顾誓皮肤由白皙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嘴边不知何时冒出了青色的胡须。白色的衣服上隐约有污渍，鞋子上沾了泥浆。顾誓是个爱干净的人，又或者说他有洁癖。这种形象确实与顾平认识的顾誓有所不同的。

“哥，对不起。没必要了，来不及了，我自己清楚我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太长的时间了。哥，请你放任地让我自生自灭吧，不要再理我了，就当你没有我这个妹妹吧。我欠你的太多了。夏末——是我的错，她说的都是对他一眼，又跪了下去。“哥，如果你不回去，我是不会起来的。哥，就算我求你，不要再管我了好不好，好不好？”

顾誓只是回了一句话“你是我妹妹。”当顾平跪了下来，却被另一双手扶了起来。是苏时。顾平抬起泪眼模糊的眼瞥了一眼苏时，听到他说道，“他是你在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妹妹。”其他的，什么都不用说了吧。这世界上最神圣的亲情。不会丢下，身体里流动的是同样的血液，除非血流干了，那样的话我可以说你不是我的妹妹，我也不是你的哥哥。我才可以放手说，我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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