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凌志，告诉你一个......小军冲进来，喜形于色。小军停在门口，扶着门框，还在喘气，看着大家低垂着头，并没有在意自己，自觉的吞下了剩下的话。

空气死沉沉的，就像暴雨来临前的空气，闷得让人难受。小军走过来，和他们一起坐着，许久，他轻声问道，你们，你们怎么了。没有人回答，哪怕是换个姿势的人都没有。他觉得可能是他们没有听清楚，重复着，你们怎么了。老王把头抬了抬，凌志在医院里，刘掌门让我们在这里等消息。老王的皱纹本来就多，笑着的时候，它们会舒展来，这个时候，皱纹越叠越重，更加的难看了。什么？医院？等什么消息！小军一脸疑惑，心跳快了。你们倒是说话呀！小军怒了。

凌志今天在外部作业，因为那里已经要完工了，所以撤掉了安全网，装到后面的外墙装饰去了。后来，刘掌门去看他，挺好的。可是，后来刘掌门回来时，有个木板移动了，刘掌门一个仰身就要掉下去时，只是听到架子上的木板一阵响动，他却被一把推着趴在窗户上，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刘掌门那样的表情，老刘抓着头发，继续说，然后楼下的树枝啪的断了，凌志他掉下去了。老刘心有余悸地说着，惊恐的表情盖满他的瘦弱的脸。他会不会死啊，那么高，老刘鼓着眼睛望着大家，身子蜷缩着。

瞎说啥呢？你希望呀！大胡子嚷嚷着，然后肚子沉下来，保佑他运气好些，多么好的孩子！他捏着手里的护身符。

小军听着，忍不住流下眼泪了。心里翻涌，想起过去的十多天，走起路来跌跌撞撞，朝着医院的方向。

十多天，他们像是一家人，快乐的工作，生活，而现在，凌志生死未卜时，本来是活跃的气氛，烟消云散，只剩下沉默，担心，祈祷。

（十八）

急诊室的门口，刘掌门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精神憔悴，脸色焦急。直到灯灭了，他赶忙走到门前，差点撞到医生。医生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目光炯炯有神，他摘下口罩，沉稳地说，你是他的家属？

刘掌门的语速比平常快了，是的，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说完，耳朵立了起来。

噢，你放心，他虽然多处骨折，头部受到重创，但是手术很成功，他的意志非常坚强。医生说完，**笑容。

刘掌门的脸舒展起来，心想着，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另外，医生补充道，这样又让刘掌门的心绷紧了。他的头部因为受伤最重，导致失血过多，大脑内部缺血与缺痒时间过长，从而损伤脑细胞……没有等医生说完，刘掌门就打断他，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他可能会导致失忆！

那么，就没有什么办法吗？刘掌门睁大眼睛看着医生。

以目前的科学技术，很难，如果要恢复，还是必须靠他自己，还有亲人的引导。

刘掌门，看着医生走了，在凳子上面坐下来，他在想着，如何去面对凌志。

医院静下来了，只有少数步子踩出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那种声音，让人感到落寞与害怕。

他，还好吗？一个声音轻声说，随后，一只手落在刘掌门的肩膀上，打断了，他的沉思。这个人是小军。

啊，你来了，他还好，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早晨我们进去看他。刘掌门抓着小军的手说，孩子，回去睡吧，这里有我呢！

让我陪着你吧，哪怕是说会儿话也好！小军请求着。刘掌门默默地点头。

这个晚上，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小军看着凌志的病房，在外面越来越静时，睡去了。刘掌门把头斜靠在墙壁，半眯着眼睛，有一点响动都会让他惊醒过来……

直到，医院的脚步越来越多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张开眼睛，像是从来没有闭上一样。医院的各个角落都有人了，护士们走来走去。并不宽大的走廊显得拥挤，那些伤痛与折磨使人难受。刘掌门站起来，对着小军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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